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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午后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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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慕寒川的课桌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他的笔记本摊开在桌面上,那首被小心夹在里面的诗仿佛散发着某种魔力,让他的思绪一直无法集中在眼前的课本上。

"慕寒川同学,"数学老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能来解一下这道题吗?"

他站起身,走向黑板。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公式和图形逐渐成形。这是一道几何题,恰好和他正在筹备的数学展览有关。他在解题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加入了一些艺术性的元素,让严谨的证明过程多了几分美感。

"很好,"老师赞许地点点头,"这种解法很有创意。看来你对数学和艺术的结合很有研究。"

回到座位时,慕寒川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隔壁班的方向。透过走廊的窗户,他能隐约看到亦辰星小小的身影。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个人温和而睿智的目光。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文化节的准备工作,有人提到了时光邮局的构想,有人在讨论数学展台的设计。慕寒川收拾好书本,正准备去找亦辰星,江雨泽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寒川,"学生会长的表情有些为难,"文化节的预算可能要调整。美术社那边提出了一些新的想法,但经费......"

"我去和他们谈谈,"慕寒川说,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请教一个人。"

江雨泽露出了然的笑容:"亦辰星学长?"看到慕寒川微微一怔,他补充道,"最近你经常提到他的建议。说实话,那些想法确实很有意思。"

慕寒川点点头,没有否认。自从那天在图书馆的谈话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亦辰星的观点。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建议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那个人总能用最恰当的方式引导他看到问题的本质。

走到3-A班门口时,亦辰星正在和几个同学讨论什么。他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这让他的视线能和站着的同学平齐。阳光透过他的发丝,为他小小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即使在热烈的讨论中,他的举止依然优雅从容,时不时点点头,或者轻声说几句话。

注意到慕寒川的到来,亦辰星的眼睛亮了起来:"正好,"他对周围的同学说,"让我们请教一下学生会副会长的意见。"

慕寒川走近,发现他们正在讨论时光邮局的具体实施方案。有人提议在信封上加入数学元素的装饰,有人想要设计一个解谜游戏,只有解开谜题才能找到自己的信。

"这些想法都很棒,"亦辰星说,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慕寒川身上,"但可能需要和数学展区统筹安排。慕寒川同学,你觉得呢?"

被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慕寒川感觉心跳微微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分享自己的想法。在说到预算问题时,他本想略过,但看到亦辰星鼓励的眼神,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其实,"亦辰星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未必需要太多华丽的装饰。有时候,最简单的设计反而能传达最真挚的感情。比如......"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普通的信纸,在上面轻轻折出几道痕迹,"用折纸的方式来设计信封,既节省成本,又能让每个人都参与其中。"

看着他灵巧的手指在纸上翻飞,慕寒川突然想起早上那首诗。此刻的阳光正好,树影婆娑,和诗中描绘的场景何其相似。而面前这个人,是否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答案?

"学长,"等其他人散去后,慕寒川轻声说,"那首诗......"

亦辰星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怎么样,喜欢吗?"

"很美,"慕寒川说,感觉耳尖有些发烫,"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读懂了。"

亦辰星的笑容加深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一下子就完全明白。就像解数学题一样,有时候需要一步步来,慢慢体会。重要的是,"他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你愿意去思考,去感受。这就够了。"

这番话让慕寒川心里一动。他想起自己曾经总是追求完美的答案,却忽略了寻找答案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而现在,他开始学会享受这种一点点靠近真相的感觉。

"对了,"亦辰星从椅子上轻巧地跳下来,"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美术社的同学?我觉得他们的想法和你的构思可以很好地结合。"

慕寒川点点头,看着亦辰星小小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人总是能在他迷茫时给出方向,在他犹豫时给予鼓励。而最神奇的是,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像春日的阳光,不知不觉间就温暖了整个世界。

"学长,"他突然说,"谢谢你。"

亦辰星回过头,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眼睛里:"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慕寒川顿了顿,"因为你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风景。"

亦辰星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像是午后的阳光:"那不如这样,"他说,"以后我们一起看,一起发现更多美好的风景。怎么样?"

这个邀请让慕寒川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亦辰星说的不仅仅是文化节的事,更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而此刻的他,已经有了答案。

"好。"他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教室外的樱花树在午后的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这一刻的阳光正好,照亮了两个人的笑容,也照亮了那些正在萌芽的心事。

放学后,慕寒川和亦辰星一起走向美术社的活动室。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高挑修长,一个小巧玲珑,却莫名地和谐。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慕寒川放慢脚步,配合亦辰星的节奏,"学长为什么对艺术这么了解?不只是数学,连美术、诗歌都很精通。"

亦辰星抱着书本,目光温柔:"可能是因为生病的那段时间,除了看书,就是画画。当时觉得很无聊,现在想来,反而是一段珍贵的经历。"他的声音平静,但慕寒川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怀念,"那时候经常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画素描。久而久之,就学会了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这是亦辰星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这让慕寒川心里一暖。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向他展示信任。"所以学长才总能发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美?"

"每个人都能看到美,只是有时候需要一个不同的视角。"亦辰星停下脚步,指着窗外的樱花树,"比如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慕寒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夕阳将樱花染成了金色,花瓣在风中飞舞,像是一场华丽的芭蕾。"很美的落日,还有樱花。"

"再仔细看看,"亦辰星的声音带着笑意,"花瓣飘落的轨迹,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慕寒川眯起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花瓣的飘落轨迹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这是......抛物线?"

"对,"亦辰星笑着说,"自然界中处处都有数学的痕迹。樱花飘落是抛物线,花瓣的排列遵循黄金分割,就连树枝的分叉也符合特定的角度。这就是数学和艺术的完美结合。"

这番话让慕寒川眼前一亮:"我们可以把这个运用到展台的设计中!让参观者自己发现这些规律,这样比直接展示公式要有趣得多。"

"看,你已经开始学会用不同的方式思考了。"亦辰星赞许地点点头,"这比单纯地追求完美答案要有意思得多,不是吗?"

走进美术社的活动室,浓郁的颜料味道扑面而来。几个学生正在认真地画着设计图,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稿。看到两人进来,大家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亦辰星学长!慕寒川学长!"美术社的社长小跑着迎上来,"太好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人商量呢。"

亦辰星走到画板前,仔细看着上面的设计图:"构图很不错,特别是这个主展台的设计,用了很多几何元素。"

"是啊,"社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想用黄金分割来设计展台的比例,但具体的计算有些困难。而且材料费可能会超出预算......"

"这个好解决,"慕寒川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我们可以用更环保的材料。比如......"他看了亦辰星一眼,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后继续说,"用折纸艺术来装饰。不仅能节省成本,还能让更多同学参与进来。"

"折纸?"社长眼睛一亮,"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办一个工作坊,教大家用数学原理来折出各种图案。"

就这样,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亦辰星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议,每个想法都恰到好处。慕寒川注意到,他总是能在不同的意见中找到平衡点,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想法被重视。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活动室里亮起了灯,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慕寒川看着亦辰星和美术社的同学们讨论细节,小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那个总是温和引导他人的学长,此刻也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为有趣的事情而兴奋。

"时间不早了,"最后是亦辰星提醒道,"明天再继续讨论吧。"

收拾东西时,美术社的社长悄悄对慕寒川说:"亦辰星学长真的很厉害呢。明明看起来那么小,说话做事却总是很有分寸。而且,"她笑着补充,"最近的慕寒川学长也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更......亲切?"

慕寒川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是吗?可能是因为遇到了能看到不一样风景的人吧。"

走出活动室,夜色已经笼罩了校园。路灯一盏盏亮起,为归家的路照亮。亦辰星走在慕寒川身边,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错。

"学长,"慕寒川突然说,"那首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亦辰星停下脚步:"哦?说说看。"

"等待一场春日的邂逅,"慕寒川轻声说,目光落在亦辰星的侧脸上,"不是在等一个完美的答案,而是在等一个能让自己看到不一样风景的人,对吗?"

亦辰星笑了,眼睛在路灯下闪着温柔的光:"答对了一半。另一半的答案,"他神秘地眨眨眼,"就留给你慢慢发现吧。毕竟,有些美好的事情,总要一点一点去体会。"

夜风吹来,带着樱花的香气。慕寒川看着亦辰星小小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知道,自己不仅找到了一个能指引方向的人,更找到了一个能让心灵共鸣的知己。

而那首诗中未解的谜题,或许就像亦辰星说的,需要慢慢去感受,去理解。就像此刻的夜色,静谧而温柔,包容着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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