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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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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

顾素衣捏了封徐柏自皇宫接过来的书信,他手搭在傅容雪的肩膀上,说:“那个徐柏也是徐家口的人吗?”

顾素衣站着,傅容雪坐凳子上,他拉了人的手腕来自己身边,然后闭眼双手拦腰抱住他,他眉宇间有淡淡的倦色,怅然说话。

“你又怀疑人叛变了?”

顾素衣亲他的眉心,落下一串亲吻,柔声说:“对,你身边的人我看着都不踏实。总要多点儿注意。”

傅容雪闻顾素衣身上的香气,他闷闷问:“衣服晒过了?”

顾素衣:“是,你的也一起晒过了。”

傅容雪干脆拉他的整个人来怀中,他轻车熟路地拂开顾素衣的发,又哑然说:“熬了个通宵,明天去,好不好?”

顾素衣乐了,他脖子侧过去,吻带了一丝温凉,他说:“你还真是,拿我耍着玩儿呢?”

傅容雪彻底焉了的样子,他如实答,“耍你玩?这不是小孩才用的词啊,你要去逛大街不带我?”

顾素衣再度被气笑,他亲了一口傅容雪的侧脸。许是觉得对方笑起来很好看,他又连亲了两口,顾素衣说:“跟我待一块儿,不腻得慌?”

那还真没有,傅容雪用嫌弃的目光看他,他心想,谁会拒绝跟喜欢的人天天呆一块儿啊。但他故意说:“腻了,”然后又看顾素衣凝视他的目光,又凶凶地掰了顾素衣下巴过来,把人嘴咬了一口。

顾素衣对他这点莫名其妙的小报复心思简直是无语,然后,他腰又被掐了下,束发的簪子给偷偷换了,顾素衣抱怨,“你蛮不讲理!”

傅容雪得意洋洋,笑得一点儿也没负担,他说:“其实我就是王法。”

顾素衣气了,好不过半刻钟,傅容雪被掐得嗷嗷叫,却又不敢当面露出来,只能一点点憋着。

顾素衣推他,“你起开!”

傅容雪不起,顾素衣被他的手拉得更紧,他道:“你看谁写的信?”

顾素衣举起信件,他道:“我要去见姚策。”

傅容雪脸色当即就冷了,他脑子不转了,满脑子都是顾素衣要去见姚策?什么时候他跟姚策这么熟了?

顾素衣刚起来,傅容雪脑子反射性地抬起顾素衣的腰到桌子上,顾素衣差点摔下去,他对傅容雪那思考脑回路有一丢丢的不理解,说他恋爱脑也没有,他出去正常见个人就脑子宕机,仿佛就只剩下两种答案。

一是他要跑了,二是他跑了我也不活啦。

顾素衣靠近他,手抵在他胸膛,道:“去见比我好看的人,你去不去?”

傅容雪回神,脑子一下清明,他怀疑顾素衣在整活,骗他呢……

他松开手,又开始矜持了,就说:“也会给人脖子往侧边扎一刀的那种?”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素衣失语,这话好像控诉他是个无情的渣男,手起刀落,不过片刻钟,他试图找补,然而傅容雪就在他前方拦着他,还压住了他的手,靠得那么近。

顾素衣道:“你温柔贤惠。”

傅容雪盯他,他蹦出一句:“夫人好。”

顾素衣回怼,“夫君好!”

傅容雪松开他,下巴试探试探靠近,又缩回,再靠近又缩回,他故作姿态地勾引着顾素衣的眼神在他脸上不放开,要亲是不是,那这回他就不亲了,看他怎么办?

美貌的一张脸在顾素衣面前晃来晃去,跟挠腰似的,顾素衣因为刚喊了夫君,脸都红成瞎子,脸上是被戏谑的羞耻跟憋屈,傅容雪最爱用这招对付他,还非常正经地调侃美色误人,难当大任。生怕他不上钩,顾素衣躲来躲去,一度别过头,然后失了重量,仰躺在桌面,然后煞风景的是真煞风景!

顾素衣咒骂一声,他说:“容二!我、我腰扭了。”

逗人不成反是马失前蹄,傅容雪表情木然,心道老天是不是就跟他开玩笑呢?

傅容雪连连叹气,他去摸顾素衣的腰,轮到顾素衣哭天喊地,讲我疼。

可怜傅容雪熬了一个大夜,还想补个回笼觉呢,这……他怎么又要去当牛了?

傅容雪跟顾素衣四目相对,他目光诚恳,清澈无比,道:“皇帝,怎么还不去死。”

顾素衣拉他的手起来,疼得那叫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肿眼泡好半天没缓过来,堪称满脸的悲愤,眼睛红红的,跟兔子红眼睛也没好上多少。

他诚然道:“这是不是报应,不上工的报应?”

顾素衣抹了抹眼睛,他脸继续跟傅容雪贴着,心底的委屈跟身心的疼痛让他肝胆欲裂,他说:“当大魔头就名声响,又挣不到钱,还得交税。”

傅容雪见顾素衣跟猴儿似的挂他身上,他说:“交税?说叶盟不是朝堂通缉?情报机关要剿除的那一个吗?”

傅容雪满脸好奇。顾素衣说:“叶非说可以有这么个政策。”

“那一百两……”

顾素衣:“那些钱庄跟挣钱的大商户会挣多少钱,税率按照他自己挣的银子来定,老板姓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叶非说严禁开设赌场,没看见说叶盟周围没有一家放高利贷的铺子了吗?”

“你最近赤北门的人就在干这个?”

傅容雪单手抱着他走,走一下顾素衣就嘶嘶喊痛,他说:“算是,也不算是。”

“你不会把人大老板给吊房梁上,三天三夜不给吃的吧,不怕招仇家啊?”

傅容雪说:“是七天七夜。”

顾素衣接不上话,他明道:“你是不是不想让人活了是不是?”

傅容雪直白:“因为我懒。”

顾素衣心想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傅家没了,倒是越来越会懂分寸知道自己要啥呢,他说可怜我这大理寺卿跟开玩笑似的,有这些官没这些官一点区别也没有,你还是刑部尚书,顾素衣捂着肚子笑得飞起,肩膀一颤一颤,还得憋着笑,他又说:“你知道上任刑部尚书是怎么死的吗?”

傅容雪寻思:“还是被割了人头?”

顾素衣吃惊,他笔直打挺起来,腰板一下直了。

怒道:“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偷偷去管叶非要情报了?”

顾素衣嗷一声,傅容雪脖子差点被掐死,脸一下绿了。

“你要弄死我不必这么装腔作势,大费周折的。”傅容雪看顾素衣,然后许久不见的姜迟手端着一盆西瓜,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们,道了句:“年轻人啊,真是身体好。”

顾素衣道:“老年人啊,真是中看不中用。”

姜迟健步如飞,顾素衣趴傅容雪肩膀动弹不得,傅容雪提了句:“到底是谁中看不中用?”

顾素衣跳起,咔嚓,他华丽丽地把脚崴了。

·

说叶盟接客大厅处袭来酒液的清香,汩汩的水声流淌,显得分外吵闹。

姚策见到顾素衣瘸腿要让傅容雪扶着时,他惊呆了……

顾素衣看见他的惊呆,不亚于看见神经病傅宣当场死了,是这人主动找的他,好家伙锤断徐冽一条腿又找专人来给治好了,还体贴地跟他说徐冽被乔烈星带走,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们从前之事,不如一笔勾销。

顾素衣才不信他,姚策这人脾气不好,徐冽身上没伤?他笃定姚策又在骗他。

顾素衣让傅容雪扶着,他道:“你找我没有好事,不如单刀直入,你既能唆使凌凛为你做事,你就笃定我会跟你合作?”

姚策喜欢顾素衣这种性格,他说:“杀一个陈千遂了陈晗的意,可他更恨你了怎么办啊?你居然杀了他最想杀的人。”

顾素衣一副病秧子的样子,他想姚策怎么会突然回来拥都了。

顾素衣看了姚策一眼,他一瞬捏住姚策的手腕。姚策简直猝不及防,顾素衣说:“说叶盟之所以叫说叶盟,乔烈星之所以是乔烈星,我为什么说他贪生怕死,小人难得志,那是因为——”

咔嚓——

姚策的手腕被顾素衣掰折。

只是片刻时间,姚策本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顾素衣,目光疼得可怜巴巴的。简直是一脸泫然欲泣,倒衬得他姚策本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

顾素衣还是很想讲气势的,奈何奈何。

姚策吃瘪,他知晓顾素衣通情达理的可能性为零,但万万没想到他来这招,不过他既然来了,也少不了巴结奉承,他正欲拿出徐冽的性命相威胁跟许多的钱,顾素衣捂着自己的腰说:“你救我师姐一命,从前你推我下河,今日我掰了你的手腕,我们过去的账,一笔勾销。”

傅容雪让他靠着,顾素衣腰疼得紧,姚策手捏住自己的手腕,他问:“雪宁……”

傅容雪递给他一篮子东西,随手掀开道:“这是我姐做的青团,她说感谢你的照顾。”

姚策眼眶一热,他呆愣住,说:“这,这怎么好意思?”

傅容雪道:“区区一篮子青团,算不得什么。倘若……”

顾素衣冷不丁打开那个转人头的盒子!

一颗鼓眼的人头瞪着姚策,真真死不瞑目。

姚策那个心啊……

哎,倘若的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

姚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把子站起来,他视近物特别清楚,自己那死去多年的亲爹仿佛正用你怎么也不去死的眼神警告姚策。

姚策捂着心口,顾素衣又不知道从哪里拎了蛇的尾巴扔上去,那时前些日子傅家烧了时,顾素衣得闲儿养的。

顾素衣给蛇喂了点毒药,迷得它晕晕乎乎。

他没事做就喜欢搞这些,小时候是蛇咬他,他把蛇搁太阳底下暴晒,反正要死得多惨就多惨,长大了重操旧业。

其实他不大习惯。

姚策吓得面白慌张,顾素衣把蛇扔姚策大腿上,他道:“不用谢,我师姐很喜欢它的。”

姚策:“…………”他嘴唇蠕动着指向顾素衣,终于爆发了一句:“他妈的顾素衣!我跟你没完!不要以为谁都会被你的鬼样子给骗了!到底是谁是个——”

他胸膛暴涨,连话都气得讲不出,姚策怒吼:“你这无耻、无耻之徒!”

顾素衣扶着腰起身,他甩了姚策垂下的手腕,咔嚓——

顾素衣又把姚策脱臼的手腕给接上去了,他无意笑道:“兵不厌诈啦,我奉劝你要善良一点。”

傅容雪面露那么一丢丢的难色,顾素衣手起刀落是最好的,最怕的是啥呢?

要是成了他的仇家啊,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姚策刚指着他骂,他爹的那颗人头弹跳而起!

直直地朝姚策的鼻子咬过去!

傅容雪直觉性闭眼,顾素衣满意微笑地贴他的脸,笑说:“我是不是技术不太熟啊,你说姚策能不能躲得过?”

姚策也是个练家子,他抽出手中的剑,一刀把人头劈了,但是那人头里面的东西……

居然是!

姚策暴怒:“你娘的顾素衣,天煞的,你要死啊!”

人头是顾素衣用说叶盟稀奇古怪的东西捏的,但是树上的大青虫是一根根自己爬进去的。

顾素衣安静如鸡,他把餐桌上的肉骨头往外一甩,几只狼流下涎水,各自狂奔着走了进来,姚策被吓得一连爬上了酒家屋檐旁边的大柱子。顾素衣记得,他还放了几只大耗子。

叽叽叽叽……

顾素衣想,叶非养的狼都快配种了,那神经病傅宣怎么还不被耗子给咬死。

那耗子很肥,起码有黄鼠狼那么大。

他们一只只地从姚策身边经过,姚策还以为是屋顶漏水什么的,哪知!

老鼠尾巴对他的头扫啊扫!

姚策惨叫!

他被吓得面色青白,浑然失了气势。

头顶有老鼠,脚下有嗷嗷喊的狼,姚策感到一种人生的巨大惶恐,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搞过,他不知道傅容雪是怎么忍下来的,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儿?

姚策好怀疑人生啊。

顾素衣却觉得不够刺激,在他准备捅一捅屋顶,让屋顶的瓦砸一砸姚策的脑袋时,傅容雪才把他摁坐在自己身边,顾素衣见状,他勾住傅容雪的手,说:“吓一吓,没什么的。”

屋顶讲不定还有个女鬼稻草人,傅容雪顺顾素衣的毛,他道:“傅宣枕头里的骨头是你出主意让沅舒姐放的?”

顾素衣低垂头,“我只是开个玩笑,哪知傅宣真不做人,可不就是报应来了吗?”

傅容雪拉他的手腕,两个人十指相扣。顾素衣靠傅容雪的右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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