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绥把茶杯放下,抬头与云逸尘对视:“有什么东西,是你不得不拿到的?”
“天元子。”云逸尘向沈时绥坦白。
“你要天元子做什么?这是浮光大醮魁首才能获得的,你现在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沈时绥起身欲走,犹豫片刻,最后转身留下一句话:“先把病养好。”
“不行师尊,但天元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云逸尘单膝跪地,躬身做礼。
他只知道这颗棋子,关系到沈时绥的结局。
沈时绥本想发火,但云逸尘这般认真模样,握紧的拳头松开,他知道他犟不过云逸尘。
沈时绥向云逸尘丢去一把木剑,“必要时往里注入灵气。”说罢就回宫去了。
“多谢师尊。”云逸尘也感受到了沈时绥的改变,冷冰冰的师尊好像逐渐变暖了……
第二天,待到金鸡报晓,山门前已有三人早早等待。
“云兄怎么还没来啊?”江华年使劲晃晃脑袋,起的太早,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
“抱歉抱歉,来晚了。”说曹操曹操到,三人看着云逸尘背着大包小包奔来,“我怕路上会饿,去买了好多吃的。”
兰溪云有些头疼:“我们不是去逃荒。”
“哎呀,难免会饿嘛,走吧走吧,不过我们要怎么去啊?好像还挺远的。”云逸尘把行囊放下揉了揉肩膀,“还挺重的。”
江华年和江一弦各自上前替云逸尘分担了一包,看着地上剩下的两大袋零嘴,云逸尘可怜兮兮的望向兰溪云,兰溪云没有办法,也上前提走一袋。
“我们坐马车去吧,天元门离皇城得有三四天路程呢。”江华年边说边把包背上,“山脚下就有个驿站,快走吧。”
(山脚下)
“哎呀便宜点吧,我们是山上弟子,来出任务的。”云逸尘向马车夫求情,“而且我们四个人,亏不了你的。”
“不行不行,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给你便宜了,那我们就不用活了。”那马车夫一脸凶样。
“云兄,其实我们有钱的。”江华年把云逸尘拉过去,悄声跟他说道。
“你不懂,以前我在外面,都是能省则省,你看我怎么砍价就完了。”云逸尘十分自信,他曾经去菜市场叱咤风云,吓得摊主见到他就跑。
他转身故意大声招呼三人:“那算了,我们走吧,只不过我听说近期出任务的弟子不多,这驿站怕是要倒闭了。”
“云兄,那烟火阁不是很多……”江华年刚要说出口便被捂住了嘴,“你不懂,别说话。”
云逸尘拉上三人转身要走,但脚步十分缓慢。
“等等,四个少侠,便宜点就是了。”那马车夫信以为真,连忙做谄媚状,“你们去挑马吧。”
云逸尘做胜利姿势:“瞧我说什么。”
“油嘴滑舌。”兰溪云冷冷四字丢下,走进马厩。
“驿主,这一匹马。”他拍了拍那浑身枣红的烈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流泻着力与威严。
“客人,这匹马性子太烈,你们可能驾驭不住。”那马车夫悻悻然,想要劝退四人。
看着那马盯谁都一脸杀气模样,江一弦为了安全着想本想换一匹马,但兰溪云拦住了他。
“就这匹马。”他一把跨上马背,那马嘶嘶叫起,前面两只有力的腿腾空想把兰溪云抖落。
“小心。”云逸尘害怕这大腿还没到京城就折了。
“没事。”那马似离弦的箭冲破围栏,带着背上人冲出去,马蹄声由远及近的来回三四趟,最终停在三人面前,兰溪云从袋中取出交子丢给马夫,“走吧。”
“兰溪云怎么这么厉害,这马骑个两三圈就驯服了。”云逸尘目中多了几分崇拜。
“云兄,那可是太子,皇室都需要学这些东西的。”三人一边议论一边把行李抬上马车。
“皇室还要学这些啊?”云逸尘若有所思。
折腾了半天,终于启程,云逸尘一坐上马车就伸了个懒腰,顺带哈欠连天。
“困死了,早上为了买吃的起太早了,我得补个觉。”
“云兄,你会后悔的。”江华年贱贱地说。
“哦,怎么说?华年你不相信我的睡眠质量吗?”云逸尘来了兴趣,他闭上眼睛靠在马车上:“我今天偏要试试。”
不出片刻,只听见“砰砰砰”几声巨响,然后是云逸尘抱头惨叫:“啊,我的头。”
“云兄,我有带枕头。”江一弦从包中取出枕头递给云逸尘。
云逸尘接过枕头,放在自己脑后:“还是你好啊一弦,不像江华年,没心没肺的。”
“云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行哥,我也困了。”江华年靠在江一弦身上,兄弟俩也闭眼小憩了,骑马那人见状速度慢了下来。
“兰太子,聊聊?”云逸尘掀开车帘,向外探出头去,对正在骑马的兰溪云说道。
“你要聊什么?”兰溪云没有回头,只是手上动作又放慢几分。
“你为什么去了顾长老门下?”云逸尘清清楚楚记得,兰溪云原本应该拜陆菀菀为师的。
天元门最顶尖的法修,只有她一个,虽然原书中兰溪云跟顾晚舟是有一条感情线,但即使他早来到天元门,那至少也不该脱离原书剧情才对。
“因为我跟顾长老有些渊源,但怎么想更奇怪的都是你吧,明明是十成仙缘,为什么却去找了沈长老。”兰溪云话锋一转。
“因为他好看嘛。”云逸尘打了个马虎眼,耳边传入十分小声一句话。
“晚舟也是。”
云逸尘神色微微一变,这个太子,心思不太纯。
话题戛然而止,云逸尘也不敢多问:“春天到了,春天到了。”
“起来了两个小兄弟。”云逸尘把两人叫醒,“我们要就地扎营,在这里度过这个晚上了。”
“野外露营吗?好诶!我还没有尝试过。”江华年本来惺忪的睡眼瞬间激起涟漪,“我去收拾柴火。”
“一弦,你陪华年一起去吧,我去找水。”云逸尘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阴翳中,墨色醉山谷,覆论草色扑鼻,眼前是兰溪云已经搭好的四个吊床。
“太子殿下速度这么快。”云逸尘有些惊讶,兰溪云居然会做吊床。
“这是什么呀?”江华年还从没有见过挂在树上的床。
“吊床,我师尊教的。”兰溪云拍拍手,拂去尘灰。
“太子殿下,你在顾长老那里都学些什么呀?”江华年愈发好奇。
“做吊床,打水漂,做陶器……”兰溪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过来。
见兰溪云越数越多,云逸尘急忙上前打断。
“那顾长老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好了好了,快去拾柴火吧,到时候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那可都怪你们了。”
云逸尘把二人推去找柴火,自己拿了三个水壶去打水了。
“哗哗哗。”云逸尘将灵力汇于耳,“在那里。”
他穿过几簇灌木丛,清涤的河流自西东流去,能映衬云霭阔天齐,星斗河汉囊括其中。
云逸尘打好水后没有过多停留叹这美景,他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跟师尊一起来这。
待他到营地,篝火已生起了,“云兄你终于来了,来吧来吧,吃晚饭。”江华年吆喝着。
“好,来了。”云逸尘将水囊放下,跟三人一起围着篝火,随手拿起一串烤兔子肉,“怎么还有兔子肉?”
“我们去砍柴火的时候,顺便抓的。”江华年很自豪。
“怎么样,厉害吧,太子怎么不吃?”江华年将刚刚烤好的兔子肉放到兰溪云面前。
“我……”眼前那串兔子肉还冒着热气,兰溪云不敢下嘴。
“你不敢吃兔子吗,溪云兄?”云逸尘打趣道。
“没有。”兰溪云誓死如归地咬了一口,“果然很烫。”他强撑着吞下了那块肉,脸都通红了,“水。”
云逸尘看着兰溪云这副模样觉得好笑:“看来,太子殿下是猫舌头呢。”
他边说边将水递过去。
兰溪云连忙灌了一口水:“猫舌头是指什么?”
“就是怕烫,哈哈哈……”
“那确实……”
今日运势: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