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少年饭饱之后,慵懒地躺在吊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诶,你们为什么要来天元门啊?”云逸尘忽然坐起身,十分好奇的望向三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倒映着星光点点。
江华年在吊床上晃来晃去,正觉得新奇呢:“我吗?我父亲说这个世道乱七八糟的,我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于是只能来修仙了。”
江一弦急忙出声:“华年。”
“没事一弦,让华年说。”云逸尘拦下江一弦那欲动未动的双手。
“可太子殿下……”江一弦正欲替江华年赔罪。
“溪云兄应该不会介意吧?”云逸尘笑嘻嘻的朝兰溪云看去。
“嗯。”兰溪云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是默许了这个说法。
云逸尘眸子一沉,看来兰溪云也对这个王朝不是很爽的样子,他扭头去问江一弦:“一弦呢?”
“我……能守住江家,就是目的。”江一弦犹豫片刻。
云逸尘拍了拍江一弦的肩膀:“没有什么为了自己的原因吗?”
“为自己吗?”江一弦苦笑,随即望向江华年,一阵沉默侵袭半晌。
“别说我了,我更好奇云兄是为什么来修仙了。”
“我吗?我觉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其实我也不想来修仙的,但就是莫名其妙就被挑上山了。”云逸尘伸出手试着抓了抓天空,星子被囊括手中。
“但既来之则安之吧,好好活着就够了。”
“好朴实的愿望。”江华年对云逸尘更崇拜了。
“倒不至于朴实了。”云逸尘朝江华年连连摆手,不知道这小家伙又在脑补什么
“那太子殿下你干嘛想不通来修仙啊,安心继承皇位多好?”
“为了更好的稳固皇位。”兰溪云白了一眼云逸尘,“人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得有一点资本。”
云逸尘听到兰溪云是这个答案,他立马重视起来:“有道理,那太子殿下现在什么境界了?”
“炼气十段。云兄十层仙缘,应该比我们快得多吧?”兰溪云很好奇像云逸尘这样十成仙缘的天才,修炼是一个怎样的速度。
“跟你一样啦,我比较懒。”云逸尘打着哈哈,他还是选择有所保留。
因为懒惰的本性告诉他,要是现在说了实话,以后估计没什么轻活简单活儿留给他干了。
“我们就比较慢,我们俩才炼气八段呢。”江华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算很快了好吗,你们俩这话说出去,恐怕早就被人家用唾沫淹死了。”云逸尘突然放大声量,故意吓了江华年一跳。
“切我才不信呢。”江华年表示这是对付小孩子的手段。
云逸尘见诡计不奏效,朝江华年比了个鬼脸后顺势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困意也随之席卷而来:“唉~还是这样最舒服啊。”
“你们说我这个境界,浮光大醮夺魁有把握吗?”云逸尘突然认真起来。
“不太可能,往届夺魁的至少都是结丹期。”
“这样子啊。”云逸尘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太子正在若有所思些什么。
云逸尘看着渐晚的春色化身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就寝吧。”
“祝好梦。”
一夜无事,柳梢风动,吹起东方拂晓。
“哈啊~,睡饱了。”江华年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
晨雾未散,只见得云逸尘在树下起舞弄影,浑然换了一副模样,与以往的吊儿郎当完全不同。
“醒了?看样子时间也不早了,走吧。”云逸尘将相吟收入剑鞘,抬头望那朦朦,云逸尘去叫醒另外两人,四人收拾好行囊又踏上了行程。
“诶,话说回来,这个任务你们有去了解过吗?”山路颠簸起来,云逸尘勉强稳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有是有,但是这个任务蹊跷的很。”江华年故作玄虚。
“此话怎讲?”云逸尘认真起来,或许这是个磨练自己的好机会。
“这可能要从五个月前讲起了。”江华年不知从哪整来一套说书人的装束,麻溜的换上了身。
“快快快。”云逸尘配合着嗑起了瓜子。
“京城里的人是这么说的,正逢乱世,天下不太平,边境时常有人来侵,致使百姓流离失所。”
“为了抗击辽国侵略,皇上派大将军陆沧,率领碧血营万军出使塞上。”
“而陆将军有一个妻子,叫做顾言,是城中戏子,这个戏子可有名了,我父亲可是花大价钱都要听他的戏呢。”
“不过是爱人分离而已,怎么还整出个甲级任务?”云逸尘停下手上动作,拍下了身上的瓜子壳,把瓜子壳收进了垃圾袋。
“云兄你先听我说完,这一别两宽,就真成了永别,陆沧驻边不久,辽国便不断来犯,碧血营一个月时间打了三四场仗。”
“陆将军他们好像本来还能勉强抵御住的,但是蛮夷那边直接派了一个元婴期高手来,战局立马一边倒了。”江华年轻叹一口气。
“陆将军是什么境界?”云逸尘有些纳闷,作为大将军身掌万军,多少有点实力吧。
“也是元婴期。”江一弦帮忙补充。
“那怎么……”
“重点就在这里,蛮夷那里的元婴期邪乎的很,好像连皇家秘法都会,总之有一天,辽国大肆进攻,陆沧大将军誓死守城不愿撤退。”
“最后……陆将军牺牲了,陆将军牺牲时也才仅仅二十四岁而已……而且过了没多久,陆夫人就疑似殉情了。”江华年十分愤慨。
“这样……”车中氛围逐渐沉重起来,“边塞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室那里是什么反应?”
“我们为陆将军举办了国葬,自那时起阿嫂他就再也不愿露面了。”帘外兰溪云幽幽的搭了句话,语气中更有几分悲凉。
“阿嫂?”云逸尘捕捉到这个不同寻常字眼。
“陆沧是我的兄长,顾言也自然就是我的阿嫂。”兰溪云话语萧萧,“这次便是为阿嫂的死而来的。”
“而那个杀死陆哥辽国战囚本来应该早就处刑的,结果因为阿嫂的死,京城大办丧期,所以行刑时间延期到了现在还没执行。”
“怪不得兰溪云如此急切,失去亲人的痛苦,大概都会如此吧。”云逸尘不知道该说什么,拨开帘子,安慰似拍了拍马上兰溪云的肩膀。
“逝者安息,我们不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而来吗?”
“嗯嗯,云兄说得对,我们一定可以让真相大白的。”江华年打气道,“马车可以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还是算了……”云逸尘欲吐不吐,“停车,快停车……”
今日运势: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