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抓了一下。

布鲁斯猛地收回手，挺直腰，喉结轻颤。

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思绪占领了大脑，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脑海里闪过的，是他和杰克相处的过往，哄骗，安抚，冲突，争吵……以及————

……那一点隐秘的，复杂的感情纠葛。

他脸色难看，声音发紧：

“你的说辞没有可信度。”

小丑仰头看他，脸上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表情，他暧昧的舔了舔唇角。

“是吗？”他故作惋惜的叹气，“你为什么非要骗自己？想念他的无趣？怀念他的温顺？还是说他在哪里吸引了你？“

布鲁斯冷着脸，语速很快，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小丑。

“你们不一样，别把自己和他混为一谈。”

“哇哦，”小丑笑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杰克喜爱音乐，热爱自己的工作，尊重生命，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对不对？”

布鲁斯沉默的望着他。

“可你从来没有真正把我们分开过，不是吗？”小丑轻声说，犀利的语言像毒蛇，要将他吞吃入腹。

“你现在这么努力的把我的两个身份分开，是因为你害怕，Batsy。”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提醒道，“你怕你爱上的不是杰克，而是我——你口中的疯子。”

小丑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将他的五脏六腑剖开，展示在阳光下。

布鲁斯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的握拳。

躺在地上的人却忽然露出怜悯的表情，抬手，用沾满了鲜血的指尖去抚摸他的脸颊。

“别露出这副表情，”小丑低语，语气粘稠，宛如情人，“我从不对你说谎，Batsy。你恐惧去承认爱我……可我们都清楚，你我永远无法割舍彼此……你喜欢我们在夜色之中的撕咬缠斗，你享受这一切，你沉浸其中——”

他用血液在布鲁斯的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那双绿眼睛亮闪闪的发光。

“只有我能永远满足你，蝙蝠。”

布鲁斯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被这句话钉在原地。

他应该拍掉小丑的手。

他应该反驳，质问，或者起码后退一步。

可他没有。

布鲁斯只是看着这个破败的疯子——或者说，看着这个曾经的“杰克”，现在的“小丑”——苍白的脸上带着□□涸鲜血晕开的红，和鲜艳的口红融在一起，变成的模糊不清……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荒唐的想法——

……那尝起来会带着血腥味吗？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哼笑。

紧接着，小丑猛地拽住他的领带，强行让他俯下身——

猩红的唇瓣近在咫尺，翕动着开合，沾染上透亮的水色。

布鲁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就在那双深潭一般的绿眼睛中。

其中透出戏谑与暧昧，也似乎藏匿了一些他捉摸不透的情感……

……那一刻，他分不清这是小丑还是杰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用单一的目光去看待这个曾经的敌人——

……也无法再掩饰内心复杂的感情。

“你爱我……你也恨我……”

心底开始滋生出渴望，压抑已久的情绪潮水般吞没了他。

两人呼吸交缠，额头相贴。

“……无关我是谁。”

他们在一片狼藉中接吻。

舌尖相抵，唇瓣相触，他们互相舔咬，互相啃噬。

恨意与爱意交织，身下的影子纠缠到一起。

……

杰森呆呆的望着这诡异的一幕。

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脸上写着“听不懂”和“受够了”。

“操……”他最终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你们他妈的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