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从切原一球打到不二周助的头导致他短暂失明开始转折。

比赛照旧，可切原心里的压力还是影响到了他有些束手束脚。

“你真的没事吗”，切原眼里的担心还是比较明显的，不过在那群把他看做是恶魔是嚣张高傲的人眼里是不会发现这份担心的。

“只是暂时性的失明，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要谢谢切原君”。不二闭着眼睛头轻轻侧向声源的方向。

“啊，谢我什么”，海带不明所以，海带疑惑。

被切原打到导致短暂的看不见，看不见反而让不二的瓶颈迎刃而解，闭着眼睛也能回球得分。

裁判：6：6平，进入抢七局。

场中的切原还被无我的白光包裹着，肉眼可见的体力耗尽带来的疲惫。

[这样看来立海大的实力也不错嘛，他居然能和天才不二周助打到抢七]

[立海大本来就很强好嘛，是全国大赛两连霸的含金量不够高，还是关东大赛十五连霸的含金量不高]

[可切原在他的前辈里相比就比较边缘化了吧]

[你说他边缘化？搞笑呢]

[切原赤也，神奈川著名的恶魔，也是进了立海大他的踢馆次数才大大减少成了你口中的“边缘化”]

[荣誉是荣誉，可放任部员打暴力网球不阻止，他们也不怎么样]

……

褒贬不一的言论充斥在赛场间，有人反驳有人不看好。

“这个笨蛋海带，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强撑。无我已经从第一局持续到现在了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了，他是想精神力耗尽倒在场上吗”。

站在围栏处的丸井，放在栏杆上的手早已握紧。人是他从动乱中拉出来推上场的，什么时候上去的他就站到了现在。

裁判：比赛结束……

“对不起部长……我……”切原精神力耗尽让大脑如针扎般刺痛，在混沌的意识里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但他知道是他输了。

意识混沌想到的是那个在医院等他们把冠军带回来的人，可他还是没能赢下来。

“哎……你没事吧”。刚睁开眼看到湛蓝天空的不二还没看清眼前就有一片阴影倒下，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扶住了切原没让他摔在围网上。

“赤也”！丸井仁王他们一个箭步冲进赛场从不二手里接过了他们的小学弟。

“多谢，不二君”，本来和他们一起往回走的柳生停住，目送丸井他们把切原扶下去回头向不二周助道谢。

“无妨，切原君……和传闻里的很不一样”。不二笑着看自己的对手被他的队友扶下去，从他们的紧张感里能看出来切原在立海大也是个被宠着的小学弟。

也就只有从这里才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羁绊，才能窥见几分由辛村所带领立海大时候的样子。

柳生并未说些什么，毕竟一个人是什么样的需要自己去了解，传闻中的那些捕风捉影无非是弱者不甘的夸大其词。

柳生转头就看到刚刚在场上精力耗尽半死不活的海带正蔫头耷脑的拿着一瓶水贴在脸颊上，眼睛泛着红湿漉漉的，沉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看到这里，柳生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有了些担心和柔和，这也是他在立海大养的海带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部长……”切原小声嘟囔的喊了声部长，可是那个会温柔回应他的人没有像记忆中的出来揉揉他的头发，笑着问他怎么了。泪水就这样落下，心里的揪心没人为他抚平。

“前辈，部长是不是已经开始手术了，我想部长了”。切原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把眼睛擦掉泪水，抬头看着把他围做一团的前辈们。

柳从下场后就沉默了，丸井他们也沉默了，气氛有些凝滞。

比赛会到这里丸井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一直以为不会有任何差错，会在辛村手术前把奖杯带回去让他带着安心去手术。

可为什么事情就这样了呢，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的军师先掉了点……

“puri~副部长，我们先去医院看辛村了，这里交给你……不会出错吧”。仁王背靠在教练席的椅背上背对着身后的青学侧头和准备上场的真田说话。

“嗯”。真田回头看到切原湿漉漉的眼睛顿了一下，抬手拉低了帽檐点头。

丸井拉起切原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后把网球包往背上一甩，切原的网球包被心疼小学弟的桑园背着。

“欸？他们怎么走了，比赛还没打完呢”，立海大那边集体离开的阵仗过大，并不是青学能忽略得了的。

“副部长，交给你了”。和仁王他们一起走上台阶就快要离开的切原突然跑了回来，他把希冀放在了那个总喜欢训人体罚队员让他加训的真田身上。

“去吧，辛村也在等你，我会把奖杯带回来的”。真田抬手想像辛村往日里揉他脑袋的样子一样揉一揉切原的头，却看到切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瑟缩了一下后抬在半空中的手猛然愣住，最后若无其事的放在他肩膀上。

意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而是放在肩膀上的手带着温度轻轻拍了拍，切原抬起头看着真田，网球部体罚榜第一人的他在真田抬手那刻以为要挨捶，下意识的一躲。

“抱歉龙崎教练，我们部长今天做手术时间快来不及了就让他们先过去了，我会留下来完成接下来的比赛”。目送切原和仁王他们一起离开后真田转身走到青学那边和他们道明原因。

“好，能理解”。龙崎听到原因后点点头，并未责怪比赛没结束对手就先离开的事。

裁判：现在开始单打一的比赛。

“好久不见，真田副部长，我猜……反吧”，越前一反常态的和真田打起了招呼。

“哼，手冢不在，我倒是没想到青学会派你这个小鬼来坐镇单打一”。真田看了越前一眼，一语不发的开始转球拍。

球拍在固定点上转动几圈停下倒在地面，真田拿起球拍转身走向后场。

裁判：比赛开始，立海大发球权。

“切，和部长一样扑克脸，一点也不好玩”。越前自讨没趣的拉低帽檐走回底线处。

看到越前已经回到底线处真田把球在地上轻颠了两下拿起丢向空中，然后挥拍把球打出去。

“根本就看不见挥拍”。只是一瞬球就落在了越前不远处并砸出场外。

手速快到看不见挥拍，球就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对手场内，这不止给越前带来一点压力，也给观赛的人带来了震撼。

裁判：比分1：0立海大领先。

真田连着四个看不见的引拍发球一举率先拿下一局。

“你能不能别晃悠了，家属这个身份代入得太深入了是不是”。在种岛修二百无聊赖的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第N次影响到编撰剧本的入江，他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本子打向不要脸的白毛。

“嘶，奏多，下手可真狠，都打红了”。种岛指着被入江打到的手臂。

训练营的人都知道种岛修二除了显眼的头发特殊的肤色，白毛黑皮，吊儿郎当的性格外还有一个特别好认的地方，那就是永远半穿不穿的外套，入江打到的刚好是他没穿外套的一边。

“右转下楼直行左转上二楼，精神科比较适合你”。入江看了眼种岛毫无变化的皮肤默默翻了个白眼。

“小也啊，你看前辈我今天哪里不一样”。入江不好惹，一惹就揍人，所以种岛换了个人骚扰。

闭目养神的德川依旧闭眼心里不断叹气自己造了什么孽。

“唉，你们两个也太无趣了，还是气平等院好玩”。种岛双手放在脑后靠在墙上发出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如你所想，相信离平等院到来不会太久”。入江懒得看种岛，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说奏多，你前几日的剧本演完了吗，现在又在写什么剧本”。种岛倒是对入江的剧本不好奇，在从小到大都被他剧本折磨的时光里他已经免疫了。

“这个剧本就叫病弱美人涅槃记，怎么样我们修同学想不想体验一下”，入江向种岛扬了扬写了一半的剧本。

“算了吧，你还是去迫害别人吧”。种岛双手抱紧了自己，想到被入江迫害的那些日子他就后背生寒，入江可比平等院“恐怖”多了。

在他们谈话中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慌乱无章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他们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几个穿着土黄色队服背着网球包的身影跑来。

“立海大……”种岛一眼就凭那显目的颜色里看出了来人的所属学校，毕竟立海大独特的队服颜色可是独一份的过目难忘，也因为训练营里的一个人。

一个比他还要死对头的平等院死对头，兼毒唯……

“呜呜……部长……”头发卷卷的像海带一样的少年一来就扑在手术门上，两手贴在手术门的玻璃窗上，贴着玻璃看着里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旁边靠着的种岛被这一个飞扑吓了一跳差点没给自己绊倒。

“你就是小毛利说的那个一心想上位顶替他嫡长子位置的次长子吧”，种岛看他这头发乱糟糟的就联想到他们训练营那只爱逃训的大猫叉着腰控诉总有庶子想上位的样子。

“什么次长子，次长子什么。我分明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毛利前辈才是和亲冰帝的长公主，我才是嫡长子”。切原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反驳。

什么嫡不嫡次不次的，反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立海大嫡长子，辛村部长钦定的。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切原又争又抢罢了。

越前身上泛起了白光，那是无我。越前把自己遇到的对手所有的绝招都使向真田，却都是无用的，球都被真田回击了。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用无我来模仿其它人的绝招，可这些对我都是没用的”。真田威严的声音落在青学耳朵里却更像是嘲讽。

“怎么可能！越前用了那么人的绝招，这些怎么可能会一分也拿不下来”。桃城咋咋呼呼的站起来。

“没用的，越前无我状态下打出的球都是无意识模仿所遇到的对手的球技。而这些，在立海大面前……都是手下败将”。乾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心里犹如被巨石压住。

“小不点……”菊丸眼睛都红了，双手紧捏大石的手臂。

“越前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他会打破困陷的”。不二和他们对越前的担心不同，他反而有一种感觉他们的小后辈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毕竟，乾都为了青学算计了自己的好友牺牲了那段友谊，而带着所有人期许的越前就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裁判：比分3：0立海大领先，换场。

“无我最大的缺陷就是耗费体力，你在用下去体力就会干涸”。

“你还差得远呢，要不要再打几个球看看，你的那招我可是已经找到漏洞了”。

真田捏着帽檐冷哼，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两人换场时说了什么场外人并不知道，只是在交错时看到他们似乎说了什么。

外旋发球，越前招牌的球技之一。他打出来的时候后援团就烘托了气氛说了出来。

外旋球，也算是常见的一种球，起码放在立海大的身上是能随意打出来的。由为爱冲着人脸打球的某棵水生植物小海带，他的无规则发球行似外旋球。

还是入部后被辛村带着一点一点的改变和柳生那本人体穴位的医学书，切原才成了现在的人体描边师。

越前也没指望这个球能得分，都是来自双方的试探罢了。

“破发了……”青学阵营的后援团们一个个捏紧应援棒低沉。

“徐徐如林”。真田低呵中打出的球比先前的更快，球像裹着刀刃般落在越前身后。

“风林火山，真田弦一郎的招牌绝技。据调查没人能打到山，迹部当时也只打到火并且没能破掉。可据立海大那边的相传，风林火山是被他们的部长辛村精市早就已经破解的”。乾手里的笔记本展开，页面随风翻动停留在他所记录的幸村精市数据的页面。

和其它写满了的数据不同，辛村精市的这页字数稀少，大片空白 。那些空白告知了笔记本主人对他的不确定和未知。

空白的页面不是因为对他了解颇多，而是……从一始终的未知。

“国内的比赛越来越好玩了，难怪老头子死活让我回来念国中”。这样难以捉摸的感觉他只在不二前辈和远在德国治疗的手冢部长身上感受过。

撤下无我意识回笼的越前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越前调整了下帽子拿出颗球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