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我们还是输了”。大石扶着已经累到虚脱的菊丸回了青学的阵营。

“你们也尽力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还有我们呢”，不二拍拍两人的肩膀。

“我们也输了，能走到这里我们已经很强了，后面还有不二和越前呢，你说是吧越前”，桃城说着叫一边从到了这里就沉默着的小后辈。

“还差得远呢”。帽檐下的猫眼被遮住，拉低的帽子盖住面容靠在椅背上。

“明明输的是我们，怎么像是他们输了一样”，桃城无意的一瞥看到低沉着的立海大十分疑惑。

连输两场的青学消沉但是他们互相安慰把气氛活络起来，立海大那边就不同了，没有赢了的热闹。

反倒是一个个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司空见惯，低沉无比的气氛渲染在他们上方，看不见一点赢比赛的愉悦。

“你们的时间，太长了”。坐在教练椅上的真田身音冷严，帽子下的眼睛威严，若是放在没心没肺的海带上估计已经深鞠躬道歉自动加训了。

“puri~二十五分钟，是有点长了，玩的开心了点忘记时间了”，仁王看了下时间也认为有点长了，不过他才不会道歉，又不是辛村。

每次比完赛转头看见坐在这的是真田这个黑脸他就已经怨气大了，下来还要听真田训烦得嘞。

“赛前你系鞋带的几率是100%”，站在场上的乾预判了柳的习惯。

柳听到这话也没有迟疑的蹲下系鞋带回应了他数据的正确性，可只有他知道乾的话犹如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激起点点涟漪，他系好站起来正视面前这个很久没见的好友。

“好久不见了，教授”。乾眼镜下的眼睛微闪，勾起了柳国小时的一些回忆。

“青学这个数据人怎么看起来和柳前辈认识，连柳前辈的小习惯都知道”，切原指着乾惊呼。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两个国小时候就认识了”，柳没回乾的问候倒是给不省心的海带解了疑惑。

裁判：现在开始单打三的比赛。

乾：“正，还是反”。

柳：“反吧”。

乾双手把拍柄一转，球拍在地上旋转几圈在倒下，而这个过程柳已经转身走到后场。

“反，你的”。乾扶着眼镜拿起球拍对已经走向后场的人说。

当年的不告而别和未完成的比赛，今日做个了断吧，贞治。

柳把球抛起打向乾，在同为数据网球还了解对方的两人中，他们的球路和想法都会被读懂。

三年的时间变了很多，柳从进立海大就认识了辛村和真田，和他们一起率先打响了改朝换代的第一枪拿下了正选的位置。

而那个时候的乾在青学还只能捡球，立海大的行事作风早在他们独具一帜的强者为王的规则里展露了他们对网球的看重，不会因为后辈强而打压，反而会放手给实力强的后辈。

当时立海大的三巨头就是其一，他们的后面还有丸井仁王等人，在后面又出了切原这个天赋实力都不错的后辈。

至于青学，他们那一届国一时手冢因为实力的突出被前辈嫉妒恶意打压打伤手，这个伤三年来加上比赛就拖到了关东半决赛的时候。

在尊崇前后辈关系中立海大一直领先了他们很多，后来的冰帝也被迹部打破了这个可笑的前后辈规则。

“你打上旋球的几率是89%”。

“这个球是下旋球的几率是95%”。

“这一球有96%的几率是对角球”……

柳打出的球都被乾一一报出路数，而他所说出的数据没有任何偏差。

“如果只是这些，你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柳和乾打的有来有回，但柳又和往常不一样。

或许走数据网球路线的都喜欢把计算的数据在场上说出来得到一个智商被碾压和不管打什么球下一秒就被看破的压力，柳在之前的比赛中都会把数据报出来就像现在的乾一样，可今天的柳却是安静得出奇。

在乾的眼中，柳的数据一串一串的不断变动最后在脑中自成一个数据世界，柳也一样。

乾在柳的实力一点一点上升时数据世界摇摇欲坠，就像一面布满裂缝的镜子，轻轻一摔就会四分五裂，就在这样吹弹可破中他寻到了一丝光亮。

“当初没打完的那场比赛一直是个遗憾，很多次我都会梦到那个时候的我们，站在赛场上双打拿下冠军的……我们”，说话间乾打出一个球。

柳快速跑动去接球，球拍离球仅仅分毫只差，球在球拍柄上擦过落在白□□限上滑出场外。

裁判：比分4：5青学领先。

“为什么，柳前辈为什么……”在比分被青学从柳手里拿下一分的时候切原就不理解的站在围栏处看比赛。

比赛看到这里就已经明了了，他再怎么愚笨再怎么傻再怎么单细胞一根筋他也看出来了。他的柳前辈，他们立海大的军师……在放水。

球速肉眼可见的飞速，这样的球速在立海大眼里是能接住的。可这样的球速柳却没有接住。

场外的丸井仁王等人都皱起了眉，他们搞不懂柳在想什么。

“我会去立海大，听说这所学校已经是长达十三年的关东冠军，我想去那里试试单打。今天的比赛我们都会记住这个比分，等再次见面这场没有胜负的比赛会有个结果”。

记忆回到他最后见到柳的那天，那天过后他就没在见过这个好友，再次得到消息时已是被各大报刊报导的立海大三巨头中的军师——柳莲二。

“4：5，5：4……”乾看这个比分有些分神，比分还是那个比分，只是领先的人对换了。

“从这里开始那就也从这里结束”，仅仅只是隔了一网的两人从这里开始仿佛距离遥远。

比赛从这里看时让观赛的人感到了数据网球的深层奥义。

在这里观赛的有九州，大贩，关西他们亦有关东自己。都是来看立海大是否再次连霸关东，也是来看看今年的青学到底怎么样。

毕竟立海大和青学已经有了全国大赛的名额，其他地区来这里的都是来收集资料的。而关东到场的学校都是来看青学能不能打破立海大的传奇。

两个数据网球路线的人每打出一球对手都能判断落点打回去，这场数据上的较量最终是乾甘拜下风。

裁判：比分5：5，换场。

“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僵持不下那我就丢掉数据网球”。在说出这句话后，乾的球路不在单一，多了些毫无章法。

15：0，30：15，30：30……

场上的人还在以闹剧来比赛，场下的人从想不明白到淡漠的看这场闹剧。

“辛村君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入江奏多，他叫德川和也，至于他你当他不存在就好”。和平等院一样金色头发的入江笑容温和给辛村介绍他们。

“喂喂，奏多，什么叫我不存在啊我也是人。哈啰我是种岛修二，你不用怕我们是平等院和小毛利叫来的，那两人被流放出去了，平等院不放心你所以前辈我发挥善良的前辈爱过来当家属~”。

白发黑皮的种岛笑嘻嘻的，拍着胸脯在辛村面前转了一圈。

“德川和也……你好”。不擅交流的德川报出大名，许是觉得不太合适停顿之后又干巴巴的道了声好。

“前辈们好，我是辛村精市，给你们添麻烦了”。辛村有过一些诧异，但听说是平等院叫来的心里的委屈和苦涩漫延。

“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们也正好出来放松放松，辛村君这是刚打了麻药吗”。手术室外入江坐在辛村旁边，坐下时他有看到辛村病号服背上脊柱处有点血迹沾染。

想到这次出来是因为平等院昨晚在群里说不放心家里小孩一个人做手术，叫了鬼过去接替他带队，按时间算平等院这会还在天上飞着来不及赶到。

也因为昨晚毛利在他那的连环轰炸让他去陪他的小部长做手术，美名其曰来自远程的前辈爱，所以一大早入江做完了一半训练顺手抓住一只路过的高冷boy就过来了。

只是路经训练场时遇到了骑着赛格威在训练场抢饮料的种岛，然后两人行变为三人行……

他们来后空荡荡的走廊里不在只有辛村一人，有了两个活宝在多了些鲜活。

“是的”，辛村笑着点了下头，笑里多了些死沉感。

麻药渐渐发挥作用，手脚的知觉在慢慢丧失。

“辛村君手术可以开始了”，带着口罩手套的护士出来叫他。

“辛村君去做手术吧，我们在这等你出来。对了，毛利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等你打怪升级回来，祝你手术成功”。入江的话温和细语给他带来远方故人的祝愿。

“那只死凤……啊不，平等院你的哥哥说没有爬不起来的深渊，如果有那就从地狱里走出来，涅槃……重生”。种岛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板起一张脸蹙着眉学平等院那一开口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最后发现学不来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暗骂平等院果然是来克他的。

看种岛模仿平等院的样子就能想到平等院说这话的样子，辛村的笑少了几分疏离冷淡。种岛和德川也祝他手术成功，辛村碎发下的眼眶渐红，驱散了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的冷和面对手术结果未知的害怕。

他看向依旧是空荡的走廊，那里始终没有带来他等待的消息。

入江他们三人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个面容精致苍白，身形瘦弱的人进了无菌室消毒最后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手术灯亮起，手术室门框上亮起手术中的红光。

裁判：比赛结束比分6：5，青学乾胜。

球在立海大的半场上弹着，比赛的两个主人公一站一半跪。

“说是丢掉数据网球，可你的一招一式里都是它的影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想不清楚？ ”

柳站在原地没有走进也没有进行赛后握手，看着乾的眼睛没有丝毫杂念。

乾用球拍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听到裁判的报数他最先松了一口气，后是心里无尽漫延的苦涩，看着柳走远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口。

在青学无尽欢乐的气氛里乾快乐不起来，他看向可以用冷漠来形容的立海大。

“为什么啊，柳前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切原死死抓着柳的手臂，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失望刺了柳一下。

“对不起，我觉得……”

“对不起？你是觉得后面有我有赤也，为了你们那所谓的儿时情谊牺牲这一局也没事对吗？”带着黑色帽子的真田一把揪着柳的衣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另一个拳头已经抬了起来就要落下。

“副部长你别激动，我，我会赢下来的”，还没从震惊失望里回神的切原看到就冲过来死死抱住真田握紧了拳头的那只手。

“赢？你告诉我怎么赢，你的对手是有天才之称的不二周助”！

真田一把甩开切原，丸井仁王几人上来把他们拉开。

“赤也，别想那么多，你的比赛快开始了”，丸井从人堆里把海带拉出来抚平他有些爆炸的头发，往他手里塞了球拍把人推上场。

[立海大还真是冷漠至极，连自己人都能下手]

[得了吧，这你就说冷漠，那你要是看过曾经平等院他们的相处模式你就会说残忍了]

[只是输了一局而已啊，就算要惩罚也不用现在吧]

[我看啊，立海大可是要走牧之藤的老路了，连这样的比赛都能输]

风口浪尖，说的就是这样。

前路荆棘，后路无退……

可现在看来，这种感觉似乎只有辛村被困在其中，这场比赛的儿戏可谓是……难看至极。

拿到了发球权的切原脑子里没有那场闹剧，从站在赛场开始回头看去教练席上空空如也，没有那个他想见的人。

周围形形色色的的人在他眼里都消失了，包括他的前辈们。

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布满红血丝，眼里只有站在他对面的对手不二周助和在病房里浅笑的人。

“部长……”

没有杂音把一些抛之身外的切原抬手就是一个招牌的无规则指节发球冲着不二周助的脸打去。

裁判：15：0。

“你就是用这样的球让橘吉平受伤的吧”。球被不二侧头躲开，他看了眼身后界线上被球留下的黑印。

“谁，你说那些手下败将？虽然这球你躲过去了，但是下一球我也不知道会打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