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缘把人拽到背对别墅的那一面，又低头吻上去。

良久，两人才喘着气坐到了旁边小径的休息椅上。

好黑的天空，好亮的眼睛，好熟悉的场景。空气都陷入了胶着，秦沛明低着头，生怕再碰撞出什么火花。

像梦一样。

在长辈家的花园里，和自己的弟弟接吻，吻的他腿软腰软到站不稳。

这是他从前二十多年从未预想到过的画面。慌张，无措，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喜欢。

怎么比欢欢的爪垫还软，太犯规了。

“哥～”宋缘声音低哑，在昏暗的路灯下，竟生出几分伤感：“这次真的要对我负责了。”

“好。”秦沛明喉咙哽的像咽了大火球，几乎是身体自己在应答。

他感觉自己身旁坐了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危险又刺激，存在感极强。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不继续，也回不到从前了。至于后头的事情，那都不是当下要考虑的。

时间只能向前走，不能退回去让他更改现实，秦沛明安慰自己。

宋缘猛的回头，被这个好字当空一棒，敲的晕头转向。他感觉自己也开始手抖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挪过去几厘米。

秦沛明说出口终于气顺了，一个抬头间，才发现宋缘脸通红，欲言又止，跟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似的。

他一下子就释然了，像内向的人碰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内向的人，瞬间化成主动方。

不是，这人都多大了，怎么还跟高中生一样纯情？？

高中生？

秦沛明眼睛一转，他是很怀念高中的宋缘。刚刚发现自己的心意，就相隔万里，少年人动心正是轰轰烈烈的时候，他当时觉得自己比忍着都能忍，第八代火影就应该选他。

秦沛明大胆了起来，借着昏暗的路灯，凑过去看宋缘潮红的脸颊，和无意识蜷缩的手。

天呐，怎么这么可爱。

他把一根手指从虎口处塞进去，就被紧紧攥着，像很小很小，他们刚认识那个时候一样。

脸颊上潮红的那片皮肤滚烫，比其他地方都要软。上头的眼神潮湿，水汪汪的盯着他，一眨不眨。

秦沛明凑上去，在一片潮红上轻轻吻了吻，结果这人居然连耳尖都红了，向另一侧别过头。

怎么回事？宋缘越这样，秦沛明就越大胆，越坏心眼，索性直接把人脸扳过来，光明正大的打量，顺便亲亲摸摸，直到这人缩的跟鹌鹑一样。

别墅大门陆续有人走出来了，脚步声隔着一排绿植格外大声。

秦沛明起身，半拉着人，从侧门绕出去上了车。

宋缘径直开往山下，认真的像在考试，秦沛明坐在副驾，不老实的一会蹭蹭，一会托腮直勾勾的盯着人。

那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秦沛明心里过去了好几个答案，正确答案路过的时候，他的心砰砰砰，跳的要离开身体似的。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懒洋洋的，骨头缝里都是酥的，亢奋又激动，恨不得再活一万年。

他就要当祸害王八，然后遗千年！

车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声控灯久久没有等到回应自行熄灭。

车里温度飙升，空调风开始呼呼运转。

下车的时候，秦沛明也脸红的吓人，两人走在一块，活像高中校园里被抓现行的小情侣。

欢欢猛的后退几步，开始警戒，这两只两脚兽一进门就靠在鞋柜上挨在一起，把它吓坏了。

它不满被忽视，走过去不停的扒拉鞋带，喵喵叫着。有很浅的水声吸引了它的注意，它跳上鞋柜凑近嗅，结果被一只汗湿的手握住了整个脑袋。

风呼呼的吹打窗户，屋内干燥舒适。

秦沛明被按在单人沙发上，宋缘跪坐在他大腿上低着头。

这个姿势莫名的有些熟悉，接下来产生的反应好像也有些熟悉。

奥克兰的那个沙发，应该保存下来，秦沛明想。

宋缘压下上身，头埋在人胸口，两人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掩盖住了尴尬的反应。

“这也能走神？想什么呢？”宋缘不满道。

秦沛明低头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想你呢宝贝儿。”

滚烫柔软的身体，黏糊的紧紧贴在身上，还会动来动去。窗外狂风大作，树叶沙沙作响，楼下的车滴滴按着喇叭。

漂亮的脸蛋下巴抵在胸口，粉嫩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笑的时候旁边还有俩个可爱的酒窝，眼神清纯明亮，专注到里面只有自己的倒影。

天哪，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秦沛明收紧手臂揽着腰，把脸贴在人额头上蹭了蹭，如获至宝。

安静下来后，身体的反应格外明显，宋缘好不容易平息的脸颊又飞上一抹红。

秦沛明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低头又亲了亲，一只手没忍住伸进了人腰际。

欢欢在阳台四脚朝天的玩逗猫棒，突然听到铲屎官闷哼了一声，愣了一下，又充耳不闻的继续玩自己的了。

宋缘彻底的把脸埋到人肩头了，一点点都不想露出来。

秦沛明努力的伸长胳膊，抽了张纸巾。

宋缘害羞的样子让他觉得新奇极了，还想做点更过分的事情，看看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好了，哥。”宋缘声音细若蚊蝇。

“好什么了？怎么就好了？”秦沛明故作耳背。

“再继续……就要爆炸了……”

秦沛明一下子笑出声了，还爆炸了，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啊，让人忍不住就想揉揉捏捏。

宋缘猛的抬起头，凶巴巴的警告：“不许笑！”

秦沛明勾着人脖子，吻堵了回去。

他勾着人脖子的那只手，刚刚用纸巾擦过。宋缘突然意识到，然后把那只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去。

秦沛明心里正发笑呢，突然僵了僵，记忆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突然间，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被灌醉了的那天晚上。记忆本来就乖乖搁置在他脑海中的角落里，这会很轻易的就拿了起来。

他往后仰头，骤然分开后，嘴巴被窗外的冷风刺了刺，又贴上去亲了亲，汲取温度后，靠在人唇角。

“我想起来了。”秦沛明有些咬牙切齿。

“什么？”

“那天晚上。”秦沛明眯着眼，打量这人无辜的样子，手伸下去，指尖点在宋缘手心：“那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宋缘无奈的哎呀了一声，趴到人肩膀上耍赖，每一个字都拉的老长：“怎么了嘛！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了嘛？”

“你说怎么了？”秦沛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训斥道：“不清不楚的就做那种事情，像话吗？要是不是我，是别人也能这样干？”

“那你刚刚不也做了？”宋缘无辜道。

“刚刚不是不清不楚……”秦沛明瞧着他狡黠的笑，及时止住了话语。

好啊，还学会给他下套了。

秦沛明抬手在人屁股上打了一下，如愿看到了怀里又开始爆红的脸，“你不是很能行吗？什么都敢做吗？这会又害臊什么呢？”

宋缘尬了一瞬，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又开始恼羞成怒，狠狠的又亲上去。

秦沛明感觉今天亲了太久，自己的嘴唇都麻了，被撞疼都没知觉了。

今天再这样下去，明天他就会感知不到嘴唇的存在，然后变成大舌头。

秦沛明唔唔了俩声，费力的推开人。

后来两人又滚到床上，真的亲的秦沛明擦枪走火，都感知不到嘴唇了，才去洗了澡，不情不愿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秦沛明果真大舌头了。

夜里情绪亢奋，心情激动，又憋着邪火，一早起来就水灵灵的上火了，感觉整个脑袋都肿肿的，尤其是嘴里。

以至于秦沛明一上午都没怎么开口讲话。

林凡见他沉默不语，但脸色荡漾，还时不时的傻笑着瞄几眼手机，默默的离这人远了几米。

昨晚要不是宋缘的朋友打电话，说今天要一起去海宴大学里面试，他俩还能玩的更晚。

秦沛明盯着半宿没睡着的黑眼圈，偷偷的在会议桌下跟宋缘发短信，感觉自己像哄骗学生仔的混混。

整个28层都弥漫着一股傻里傻气的粉红泡泡。

他从会议室里出去的时候，还在低头看消息，连陈敛调侃他都听不见。

“哥哥，放学了，来接。”

秦沛明心跳加速，恨不得直接飞过去，特意回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挑选了穿搭，又照了半天镜子，才挂着压不住的笑出了门。

陈敛刚好也下楼，俩人都换了衣服，偶遇在电梯里，像吐槽对方几句，又没说出口。

最后还是换的不太明显的陈敛先开口，有些艰难道：“太可怕了。”

秦沛明才不管他。

白衬衫短袖上缀着零星粉色小花，汇聚飘落在衣摆。亮晶晶的浅蓝色雪花宝石耳钉闪着微弱的反光。

臂弯搭着一件黑色刺绣外套。

如果晚上还没有回家的话，还能派上用场。

路过樾山公馆的时候，他还特意回家挑了一辆低调又帅气的跑车，哼着小曲开在路上。

天被凌晨的雨水洗过，蓝的吓人，几朵幽幽白云飘在空中，远处的海面被晒的波光粼粼。

快到学校门口时，秦沛明还下车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粉玫瑰放在副驾。他还没有送出去，光是看着花，想到自己一会要干什么，就乐的直笑出声。

如果时间暂停在此刻，那将是他人生的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