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可不想天天对着那张死鱼脸。”方舟推了推张小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张小杰抬起头，瞥了眼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莫南，沉默不语。

“我说，你们这都僵持一个多星期了，他天天晚上来这儿灌酒…不如给他个机会？”方舟试探性地问道，看着张小杰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张小杰依旧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像是没听见方舟的话。方舟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悻悻地走开了。

等方舟走远，张小杰才停下手上的动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只觉得无力。他没有走成，但他也没有答应莫南。真的要试试看吗？连喜欢和爱都没有说出口的开始，真的值得试一试吗？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角落里，莫南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明天还要上班，依旧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张小杰皱眉走过去，一把收走桌子上的酒瓶，语气冷淡，“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莫南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但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门外走。眼瞅着他几次险些摔倒的背影，张小杰无奈地追了上去。

将莫南扶进副驾驶，张小杰坐进驾驶位，正准备启动车子，身旁却传来莫南含糊不清的声音，“张小杰，其实…和我在一起很划算的。”

张小杰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却没有回应。

“我有房、有车，还有存款，嗝…我可以写遗嘱，我死了，都给你。”莫南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醉意，却也透着一股执拗。

张小杰猛地转过头，愤怒地瞪向莫南，伸手在他嘴上用力拍了几下，“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莫南似乎被拍疼了，下意识地抓住张小杰的手。张小杰的手冰凉，而莫南的掌心却滚烫。下一秒，莫南低下头，在张小杰的掌心轻轻印下一个吻。

张小杰的心猛地一颤，慌乱地抽回手，掌心似是还残留着莫南双唇的温度，灼得他心头一阵发烫。

“我长得比你好看，你很赚的。”莫南口中喃喃，双眼却已经因醉意彻底阖上，他整个人倒向椅背，呼吸渐渐平稳。

张小杰侧过头，凝视着那张因酒精上头而通红的脸，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仍旧是好看的。

“是比我好看。”他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

——

第二天清晨，莫南从宿醉中醒来，脑袋胀痛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

刚走到客厅，一股烤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张小杰正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手机刷视频。听到动静，张小杰抬起头，淡淡地开口，“吃早饭吧，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去公司。”

莫南在看到张小杰的那一瞬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变得紧张不安。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地坐到餐桌前。

桌上摆着一盘沙拉，几块烤面包和一个煎鸡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莫南低头吃着面包，时不时偷偷抬头瞥一眼张小杰，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等莫南换好西装下楼时，张小杰已经坐到驾驶位上。莫南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车子启动后，两人一路沉默，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直到车子停在莫南公司楼下，莫南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他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突然被张小杰拽住了手臂。

“转过来，领带歪了。”

莫南愣了一下，随即听话地转过身，面向张小杰。张小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伸手帮莫南整理领带。

张小杰冰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莫南脖子一缩，喉结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张小杰的手顿了顿，随即猛然拉住莫南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在莫南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莫南，我们试试吧。”

还没等莫南有所反应，张小杰已经松开了他，迅速将他推下车，拉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莫南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即将远去的汽车，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渐渐浮现出惊喜的笑容。

张小杰看着后视镜里莫南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