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没误会。”
谢林川的表白总是这样,总是见缝插针,从第一次说喜欢他开始,便把“喜欢”挂在嘴边。
仿佛还不断提醒着木生,自己非常非常爱他,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谢林川都会为他兜底。
就像他要他找黑箱,明明是越迟一步便越会让山区陷入危险的要紧事,谢林川却叮嘱他“不要勉强”。
青年一时没法儿接着说下去,心跳的太快了,趴在他胸口的黑猫不满的“喵”了一声。
怕猫压着人,谢林川抬手把猫拎过来控制到自己手边。
“你没误会,不代表我做的就是对的,”谢林川接着说:“这件事你一点错都没有。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完全可以怨我。”
“不怨你。”木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他的声音很轻。现在才有些庆幸刚刚关了灯了,不然现在一定会让谢林川看到自己烧红的脸。
“如果硬要说,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手机……”木生清了清嗓子,不太熟练的换掉话题:“……第二次了,我本该死的。”
“你不要总是想着生死。”谢林川笑了,却不自觉皱起眉头。
木生说,他“本该”今天死的。
不是“以为”今天会死,而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死。
手下的黑猫跑走了。谢林川侧过头。临时病房没安窗帘,他能够透过月光去看木生的侧脸。
抽烟的频率降低,谢林川的视力已经慢慢恢复到了他的最佳状态,他能看到青年脖颈上肌肤细腻,却交叠着曾经被迫被项圈磨损留下的层层伤疤。
谢林川分了下神,很想在他的颈侧咬一口,仿佛只有真切地含住他血肉,感受到牙关下的脉搏,才能向自己证明,木生依然活着。
他是真的吓到他了。
男人沉吟片刻,忽然动作迟缓地靠过来。两个病床本就几乎相连,他凑过来,几乎像是要把病床上的人抱到怀里。
却没有抱,谢林川绅士地把胳膊肘撑在病床上,感觉到了身下人的微微僵硬,便只是很小心地握住木生的手,神色仿佛是信徒第一次触碰神像一般的用心和虔诚。
然后他低头,轻轻地亲吻木生的手背。
“这世界暂时还是很和平的,不会轻易的让人死掉。我们中的绝大多数,未来还有许多个十年。”
“所以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想想我对你的感情。”
谢林川望向他的眼睛:“木生,我是认真的。”
木生有些迷茫地望着他,手背上亲吻的触觉稍纵即逝,木生却觉得那个吻迟迟无法消失。
“睡吧,”谢林川却笑,忍住亲吻他的冲动,轻声讲:“晚安。”
说完,他抬手覆住青年的眼皮,掌心温热。
木生感觉到,他帮自己将被子拉上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