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满门忠烈,沈大人为了天下付出了太多太多,老奴……”
德公公刚想跪下,沈渡便是笑着打断了德公公的声音:“算了,就算了。”
上辈子反正原主也没有斗过谢悯。
沈渡叹了口气。
“其实陛下这几天真的很想您,陛下只有在面对您的时候才是温柔的,听取您的建议,若是旁人,陛下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德公公在旁边说着谢悯的好话。
沈渡听了两句,不由得笑了笑。
随后便是有些好奇,谢悯背着自己又是什么样的。
德公公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整个人差点就想要当场拍自己的嘴,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
沈渡明显是不知道谢悯背着他是什么样的人,结果自己多这么一嘴,要是沈渡又跑了怎么办?
德公公不由得有些着急,沈渡看着德公公明显慌张起来的模样便是不由得笑了笑:“我有没干什么,你那么慌做什么?”
“怎么了?”谢悯一进来就听见沈渡的声音。
玄色衣裳穿在谢悯身上衬得谢悯更加冷漠了几分,只是眉眼的冷在自己目光落在沈渡身上的时候,瞬间柔和了下来,德公公不再说话。
低头便是打算离开。
沈渡目光放在谢悯身上,轻声开口:“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背着我是什么样的而已。”
德公公人都还没有出去,听见这句话差点被绊了一下,好在他背后的德顺公公伸手即时,扶住了德公公,出了门,德公公不由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沈大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可偏偏陛下不会怪罪他。
真是刺激!
德公公叹了口气。
御书房之中,沈渡倚在旁边小桌子上,整个人都慵懒至极,就那样倚着去瞧谢悯。
谢悯站在那儿,听见这句话,挑眉看向沈渡,随后只是笑了笑:“我和在老师面前没什么区别。”
谢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抵也没有经过自己的良心。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那副模样还就真的是一副别人在陷害他的样子。
沈渡瞥了眼他,轻哼一声,像是直接哼进了谢悯的心中,谢悯坐在沈渡身边,小心给沈渡倒茶。
那副模样还就真的让沈渡以为眼前谢悯还是一个小可怜。
“休想迷惑我,康指挥使他们呢?”既然眼前人不愿意告诉自己,那自己就找人问。
沈渡还就不相信了,自己瞧不见谢悯的另外一面。
“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另外一面,才能决定是否和你在一起吧?”
在沈渡看来,谢悯挺能装的,至少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发现谢悯是重生的,就连系统也不知道。
这得多能装啊,才会让系统都不知道。
谢悯听见这句话,唇角微勾,随后便是慢慢朝着沈渡靠了过去,整个人都倒在沈渡的身上。
只是那么大一块压在沈渡身上,让沈渡瞬间感受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沈渡差点被气笑了:“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啊?给我下去,重死了。”
沈渡伸手去拍谢悯,可谢悯却还是委屈巴巴的朝着沈渡蹭,长发落在沈渡的手心中,痒痒的。
沈渡扯了扯谢悯的长发,瞧着谢悯可怜模样。
不由得心软,但随后就想到谢悯做过的那些事情。
呵,心软个毛线,该被心软的是自己!
“老师是觉得我没以前好看了么。”谢悯声音之中带着委屈,眼瞧着沈渡的神色越发冷了下来,整个人不由得伸手将旁边的水果捻起。
递到沈渡唇边。
沈渡不由得感到恶寒,一个大男人,一个暴君,还在撒娇,简直就是有些……
康指挥使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谢悯如此这般模样,和平日间那暴戾模样极大不同。
原本应当是杀人如麻的暴君,此时此刻却跟个幼稚鬼一样的倚在沈渡的身上,面对沈渡的时候整个人的神色都温柔了下来。
可偏偏在目光看向康指挥使的时候,康指挥使硬生生的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像是在警告康指挥使不要乱说话一样。
沈渡背对着谢悯,瞧不见谢悯的表情,只能看着眼前的康指挥使,轻声开口:“辛苦了。”
沈渡语气温柔,整个人脸上带着几分慎重。
康指挥使明白沈渡说的是什么,自己将沈渡送走,而送走后,沈渡必然还是在关注京城,所以沈渡应当是知道自己被下狱。
沈渡看了眼谢悯,还没等沈渡说话,谢悯就直接开口:“明日回宫中继续担任指挥使一职。”
听见这句话,沈渡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康指挥使没有被连累就好。
后面一连好几天,沈渡的待遇都和之前有所不同,甚至上朝后,那些朝臣瞧见沈渡那张脸,态度瞬间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渡瞧见他们那副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路疏瞧见沈渡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也只是朝着沈渡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谢悯坐在高处,沈渡坐在原本他坐的位置上,下面的朝臣可比沈渡在的时候还要温顺,甚至上奏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
不敢说重话,时不时的还要抬头看看谢悯的脸色,瞧见谢悯的脸色不对,瞬间声音更低了。
沈渡注意到这一点,倚靠在椅子上,若是往日那些朝臣恐怕早就开始弹劾他,可今日,那些往日看他不顺眼的大臣们,愣是笑着看着沈渡。
沈渡都有些被看的发毛了。
提着自己腿上的小毯子往上提了提。
“听说沈大人前段时间身子不适,原本是想要上门拜访的,但陛下说不许我们前往打扰沈大人便是未曾入门,也不知沈大人最近身体如何了?”
能不能坚持每天上早朝。
朝臣的心思都挂在了脸上,沈渡听见他们口中说的这句话,便是明白是谢悯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谢悯不想让人知道沈渡已经离开了京城,尽管京城之中已经有传闻说沈渡已经离开了京城,可偏偏这种消息他们却不敢放在谢悯的面前说。
毕竟他们看见谢悯的那张脸都不敢乱说话了,那让人一眼瞧上去就像是下一秒会被抄家的脸色。
让他们原本还有些高兴,掌控朝廷的权臣没有了,权力都在陛下的手中。
往后十二州必定一片祥和,欣欣向荣!
结果还没等他们高兴过一个早朝,陛下那副样子像是想要将他们豆沙了!!!
这秒说话,下秒死。
抄家都是平常事。
第一天,他们还以为陛下是想要警告朝臣,可第二天,第三天还是如此这般,像是谁说话就杀了谁一样。
朝臣们算是明白了:
沈渡不在,其他人根本压不住陛下。
现在看来,沈渡不在恐怕陛下更像是个暴君,十二州,简直就是危在旦夕!
他们心中默默祈祷沈渡重新回来。
甚至还有人想要去沈府拜访沈渡,可偏偏沈府之外,陛下的皇城司在守着沈府。
禁止任何人进入,于是他们不由得想着是否是沈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谢悯才会如此这般模样。
但现在沈渡一回来,整个早朝陛下都未曾说过让人拉下去处死的话。
沈渡在他们的眼中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起来。
这么大一块‘免死金牌’!
众人看着沈渡的眼都充满了绿光,沈渡感觉有点冷了。
一直等下朝,沈渡打了个哈欠,一边吃着德顺公公手中捧着的水果,一边将目光放在路疏身上。
路疏看懂了沈渡的表情,等下朝的时候速度慢了一些。
沈渡捧着水果便是走到外面宫殿的长廊。
远处宫殿层层而立,皇宫之中是说不出的繁华,也是望不到头的牢笼。
“路府因为我受到了牵连,实在是抱歉。”
沈渡语气诚恳:“铃姐没被吓到吧?”
路疏摇了摇头,眉眼含笑:“没有,她知道你走了,只是在陛下围了路府的时候有些被吓到,不过也是好事,如果不是被吓到,我们也不知道明铃有了身孕。”
沈渡听见这句话,目光放在路疏身上,路疏整个人的气质都柔了下来,沈渡也不由得笑了笑:“还是得要个姑娘,像铃姐小时候文静优雅,多好。”
要是像爹,那以后可有得吵了。
“我也是觉得姑娘好,不过太医来把脉说好像是龙凤胎。”路疏有些得意。
沈渡瞧着他这副模样撇嘴。
“龙凤胎~看你那不值钱的样!”
路疏听见这话只是笑着,随后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好奇的询问:“你要不要去看看明铃?你回来的消息她也知道了。”
路疏说出这句话,目光落在长廊对面那站着明显在等沈渡的谢悯。
“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沈渡听见这句话,挑眉,顺着路疏的目光看见另外一边的谢悯,没有犹豫,直接开口:“方便,怎么可能不方便,那可是我侄子侄女,择日不如撞日。”
路疏还想说什么,只瞧见沈渡一挥手,谢悯便是从不远处直接小跑过来。
“我要去路府,铃姐怀了龙凤胎你都不和我说,还不快去准备些礼物。”沈渡语气颇有些急切。
谢悯身边的德公公听见这句话赶忙开口:“这可是件大喜事呀,奴才先恭喜路将军了,沈大人放心,奴才马上带着人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