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出来的时候,女人们围着余茧问课业的问题,还有人向云秀取经,让她分享一些学习方法,她们看到我后纷纷安静下来。
“余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点了点头,向身边的人道了声歉,跟随我来到一个角落,问:“周小姐有何吩咐?”
“听说你用戒尺打她们了?”
她说道:“对,她们没有认真上课的时候,我会用戒尺打她们手心,怎么了?”
果然没有觉得不对,我说道:“你以后不要打她们了,你这样会给她们带来压力,更加学不好的。”
也许在她看来,我实在奇怪,问道:“为何?戒尺是用来鞭策她们上进,我身为夫子,有教导她们之责。还是你要放任她们不管?我以为你请我教她们,是真心想让她们学到东西。”
“不是让你不管她们,只是说不要打她们。”
“不惩戒如何管理?我不明白。是有些人不需要督促,会勤奋学,但还有些人不在一旁鞭策,是不会用功的。”
我得承认,她说的对,既然当初说好了要努力学习和工作,那违反者自当惩罚,但是打人不是我喜欢的。
“如果她们不用功,你记下。”我突然想到以前的一些教育模式,幼儿园会给一些小朋友发小红花,说:“可以贴一张大纸在最前面,表现好的和不努力的,都可以记下,每月结算一次,把结果告诉我。”
“你打算怎么做?”
“扣钱。”反正这里是包吃包住,也不担心饿死她们。
她虽然不赞同,但我是给她工钱的人,只好答应。以后考试,退步多和不及格者,也扣钱,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压力的。
之后,又去解答了周五的一些疑问,她确实很聪明,能从新颖的角度思考问题,学东西又快,甚至让我有些嫉妒。
如果她能接受正规教育,或许要比我出色得多,我希望她能优秀,我想把我知道的东西都教给她,但是这又让我感到害怕。
临走的时候,云秀和风生来为我送行。
“干得不错。”我对云秀说道:“继续保持。”
她笑容灿烂地说道:“好!”
一旁的风生也插话进来:“下一次,我也会拿满分的!”她这一次的各科成绩都在中等,还算能看,但是她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拿满分没有必要,过得去就行了,普通默写和小学数学得了满分,只是说明学习力不差,不代表之后就会一直优秀,很多小学得满分的后来不照样籍籍无名,比如我。
但是云秀在场,我自然不能这么说,只点了点头,说:“嗯,我期待那一天。”
云秀握着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帮你的。”
告别她们,我和若露打算在外面吃了再回府,马车上,她问我和那些女人说了什么。对她我没有好瞒的,便如实说道:“一些学习方法,我回府可以教你。”
她问道:“还有梅香吗?”
“对。”
之后的日子就是教教若露和梅香,继续画图,偶尔想想怎么教那些女人学习,字到最后都是能认识的,数理思维、学习方法才是重中之重。
整体过得很平静,除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天,周鹤越身边的人找我,让我快点到正堂去,我问她发什么什么事了,她也不知道,只说应该是喜事,周鹤越看起来很高兴。
让梅香快点帮我捯饬一下,才匆匆赶往正堂,在那的不只是周鹤越,还有沈夫人。
沈夫人一见到我就招手:“曦儿,快过来。”
我小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的周鹤越回答道:“是青之,她成功平定恭王叛乱,不日就要回京了。”
这我倒是一开始就知道,还是装作惊讶道:“太好了!”
周鹤越继续笑道:“不止如此,陛下念她赈灾有功,决定封她为怀靖伯。”
“什么?!”
沈夫人说道:“陛下封她为怀靖伯,以后你就是伯夫人了。”
我记得很清楚,原著中并没有这一茬,陈乐青都是赈灾和平叛,为什么这一次会被封伯?我不明白,这个蝴蝶的翅膀到底是怎么扇起这么大风暴的。
沈夫人轻轻拍了拍我说:“瞧这孩子,都高兴傻了。”
我按下心中的疑虑,笑了一下,“可是她现在资历尚浅,这不合适吧。”虽然她之前因为要赈灾被提拔为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可是这才半年左右,就封爵位了?
“陛下定是看在老爷的份上,才封她为伯爵的。”
沈夫人的话周鹤越很受用,说:“以她的资历,封伯确实差点,但是以她的军功,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陛下可是对她寄予厚望,力排众议要封她为伯,同时任兵部侍郎,积累资历。”
沈夫人不满道:“怎么是兵部?以后会不会还要带兵打仗?”
周鹤越本想让她去吏部,掌握人事安排。
“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她先去兵部历练历练,之后我会想办法把她调到吏部或者户部。”
“而且都是伯了,为什么是侍郎而不是尚书。”
“原来的兵部尚书做得好好的,没理由罢官。反正她也不会在兵部待很久的。”
“好吧,青之这孩子果然有出息,你眼光真不错。”沈夫人高兴得眼睛挤成一条缝了,又拉着我的手说道:“现在曦儿也是朝廷命妇了,还是伯夫人,跟我一样了都。”
周鹤越身为丞相,为正一品,沈夫人被朝廷封为一品夫人,伯夫人位同一品夫人,沈夫人是真心为我感到高兴。
周鹤越听到后表情一僵,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喜悦,虽然现在她主要还是作为兵部侍郎工作,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伯爵是超一品。
估计陈乐青自己也不会觉得高兴,如果封伯后被发现她女扮男装,欺君之罪就更严重了,先为她默哀三秒钟。
“陛下还开恩允许在丞相府旁边修建怀靖伯府。”
“那我以后还能住这里吗?”这问得确实有点废话了,果然,沈夫人说道:“这说的什么话,你当然要和自己的丈夫住一起。”
和沈夫人周鹤越住一起,我吃白饭稍微气壮了一点,但是如果让我做陈乐青的寄生虫,又有什么道理呢?
沈夫人和周鹤越仍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我没有兴趣再听了,现在不只是陈乐青为了封伯这件事焦头烂额了,还有我,为了我的收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