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开着蝙蝠车，沿着街道向着黑面具的据点行驶。

他像往常一样将车停在隐秘的小巷里后就拉着绳索飞上了上东区的天空。

就当他即将抵达黑面具据点的时候，他在路上看到了两辆满载武装人员的吉普车。

这两辆车在街道上疾驰，所有人的脸上都蒙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但其中两个人身上的装备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穿着黑色紧身衣，身上挂着各种各样颜色是金黄的装备，而他们的脸上则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

而那个眼镜带有一种诡异的既视感。

蝙蝠侠立刻就停下了，他远远盯着那两个家伙，把图片发送给了迪克。

迪克飞在半空，腰后突然传来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无言片刻，他打字道：“不愧是布鲁西老父亲，今晚就连幸运女神都愿意把裙摆为你降下，可怜的我，只能回到布鲁海文，跟曾想要干掉我的发小虚与委蛇。”

蝙蝠侠没有理会迪克酸了吧唧的话，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行动的更加小心起来，一路跟着吉普车向前。

芭芭拉看着这通阴阳怪气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边笑边调出地图，对蝙蝠侠说，“看来这次你也没机会把黑面具塞进阿卡姆了哈？”

“看着他神谕，”蝙蝠侠眯起眼，“今晚他逃不掉。”

“当然了长官。”神谕调出黑面具据点附近的监控，码在一边，然后继续远程对蝙蝠侠做提醒，就像赛车手和他的场控一样。

“他们转向了，左边。”在场控途中，芭芭拉问，“对了B，之前我们讨论过一些东西，你说你和塔利亚有一个孩子，我们需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吗？”

“不，不需要。”蝙蝠侠很快就回答了，“塔利亚会照顾好他，如果她需要我的帮助，那她就会不请自来。”

“可你知道刺客联盟是什么样的组织，我不觉得把一个小孩留在那里是个好主意。”

“是，但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打算等这些事结束之后找塔利亚谈谈。”蝙蝠侠低声说，“我不想在现在牵扯一个孩子进来。”

神谕想起没有音讯的伊本，接受了蝙蝠侠的说法。

那两辆吉普车在一处无人的小广场上停了下来，他们无视了那些摊在地上的流浪汉，打开箱子拿出武器，他们散开以弧形站在吉普车附近。

格里那跳下车，拎着一个蒙着脸的人，大步流星的朝着那群戴着动物面具的人走过去。

黑面具手下的小头目巡视一圈，看向走上前的格里那，“诶，企鹅人不是说要和我们老大谈谈吗？他人呢？”

格里那站在钢铁枪口的簇拥中，他眯了眯眼，伸手摘下了人质的头套。

看着对面小头目睁大的眼睛，他狞笑一声，把手||枪抵在了人质头上，“认识他吗小子？”

来到这里之前，科波特和他谈过话。

“来了？”科波特背对着他，在点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里踱步。

这里是科波特的办公室，应该说，里侧办公室，在不远处的外面还有一个房间，那是外侧办公室，那里和这儿截然不同。

明亮且现代化，有装着文件夹的铁柜，有散落的文件夹和企鹅形状的钟表，还有盆栽和装着咖啡的大热水壶，以及是的，明亮的照明，看上去正大光明没有什么问题，那为了接待白||道商人们，特意准备的地方。

而这里，这里是接待黑||道的地方，也是企鹅人真正的办公室。

这里复古，昏暗，百叶窗闭合，昂贵的木质家具摆在花纹繁杂的地毯上，墙壁上挂着北极熊的头颅和猎枪，还有他与母亲的合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结合着酒和烟的气味，让人忍不住要打喷嚏。

科波特踱步到那摆在正中央的巨大书桌后面，坐了下来。

“坐吧。”科波特指了指那边的沙发，没有让他坐那张摆在桌前的小椅子。

格里那松了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科波特没有说话，格里那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一个人被保安拖拽着走了进来。

“放开！”那是个警察，看上去刚入职没多久，长得还很嫩。

那警察挣开束缚，恼怒的瞪着科波特，“科波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科波特答非所问的对他笑，“欢迎，弗兰先生，很高兴你能来这里。”他朝大书桌前面的小椅子瘫了下手，“请坐吧。”

小警察咬紧腮帮子，没有吭声也没有动。

科波特叹了口气，继续说，“放心吧亲爱的弗兰，我是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想找你问点问题。还是说我没有站起来跟你握手让你觉得冒犯了？”

“不，我不想和□□的人握什么手。”弗兰憋出一句话来。

“哦！那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解释我最近的腰椎盘突出的事呢。”科波特再次抬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们可以坐着谈。”

弗兰看着企鹅人像一只真正的企鹅那样摊在那张舒服的大椅子上，接着他又看了看一旁格里那坐的沙发，对比起这两种椅子，大桌子前摆着的那张钢管椅看上去就像是审讯犯人用的刑具。

这种联想立刻让弗兰感到了不适，“不，我是不会坐在这张椅子上——”

“拜托弗兰，”科波特打断了他，“请让我们一一种平等的姿态对话好吗？我不喜欢仰着头说话，所以，请坐。”

弗兰依旧固执的站在那，科波特点了点头，“看得出你确实是个很有信念和尊严的男人，但很抱歉，这在我这儿不好使。”

他抬了抬首，站在门口的保镖立刻上前来，抓住小警察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弗兰知道自己没法反抗，只能憋憋屈屈的坐到了那张椅子上。

“好多了。”科波特笑了笑，“现在让我们谈点正事吧。”

“我是不会对你说任何事的。”

“别那么着急啊，”科波特弹了弹手指，“我只是想问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问无关紧要的事有必要把我绑过来吗！弗兰咬牙切齿。

“我想问的只有一件事，”科波特眯起眼，“你知道黑面具的大本营在什么地方，对吧？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

一开始小警察还拒绝与□□合作，但最终，弗兰还是回答了企鹅人的问题，也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回了家，不过……在宰猪场待久了精神状态可能有点问题，格里那叹了口气，要是他能稍微配合一点都不会受苦。

“格里那。”科波特蹭了蹭沾了血的鞋底，“你今天早上看到那个新闻了吧？”

“是的先生。”说起这个格里那就感觉有点不好了，“我真希望他还活着。”

“他是还活着，但有人对我的小企鹅出了手，”他说，“是猫头鹰法庭。”

格里那睁大眼睛，不过他没有问什么，因为这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科波特继续说，“那群蠢鸟对我的母亲出了手，现在他们盯上了伊本。”

格里那皱眉，“他们为什么要向您出手？您最近也没和什么人对上啊？”

“不，我和人对上过，”科波特说着，向充满腥臭和污秽的前方走去，“还记得我让你给伊本发的任务吗？那个任务对象，那个可恨的小混蛋……”

格里那跟在科波特身边经过那些血呼啦子的猪肉在这排腊肉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吊在那，已经因为倒吊带来的充血而晕过去的年轻人。

企鹅人拎起一个水桶，毫不费力的把他们泼在了丹尼的脸上，叫丹尼醒了过来，丹尼先是迷糊了一会，在发现自己还在屠宰场后他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像一个娘们一样。

科波特把伞的枪口戳在丹尼的下巴壳子上，丹尼立刻像是被掐了脖子似得没了声。

“丹尼卓力尔，”企鹅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涨红的脸冷笑一声，“我本只想把你的车搞到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专业的来报复我，干的很好啊。”

丹尼浑身颤抖起来，他细声细气的尖声求饶，“对，对不起……科波特先生……我……”他被倒流的血压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喘着气继续说，“我……我错了……我错了科波特先生……请放我下来吧……我……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弄来……”

科波特看着丹尼这幅怂样，真想给伞枪上膛一枪崩了这个恶心东西，不过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卓力尔虽然是个不咋地的姓氏，但也是哥谭的新贵，他不能就这么崩了人家儿子。

他冷笑一声，“哦，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是吗？”

“是，是的……任何东西！我，我爸能给您弄来！”

“哦是吗，”企鹅人把伞举起，一枪崩断了吊着丹尼的铁链。

丹尼立刻脸着地摔到了地上，皮滑肉嫩的脸颊被粗糙的地面刮出了一道口子。

丹尼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他想要爬起来，但企鹅人把冒着烟的枪口顶在了他头上，丹尼瞬间顿住，不敢动了。

企鹅人用另一只手，把嘴里叼着的雪茄拿开，长长的呼出一口白烟，笑着说，“你之前说过，你爸是猫头鹰法庭的人，而今天早些时候和黑面具合作了对吧。正好，我看黑面具很不爽，也许你能帮帮忙，把黑面具搞垮呢？”

在那之后格里那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他需要吸引黑面具的注意力，而企鹅人会带着人去抄黑面具的老家。

这不是个简单的工作，他得弄出足够大的声音才能把黑面具的注意力转移过去，正常情况下下达战书不会让对方老大出太多力气，消耗的只会是无名小卒的命。

但他手里现在有了丹尼卓力尔这张牌，而且他也拿到了企鹅人的许可，欺骗对面企鹅人会面对面谈谈的资格，所以现在。

格里那把丹尼揪在身边，用枪指着他的头。

“这是丹尼，卓力尔，你们应该知道吧？”格里那把枪用力怼在丹尼的头上，“柯里卓力尔今天和你们老大达成了合作，如果不想让这小子的脑袋开花，那就把你手里的枪放下。”

黑面具那边带着手下前来火拼的小头目是愣了一阵，但接着，他冷笑一声，“哦，我还以为这个小少爷跑哪去了呢，原来是被你们抓住了。”

小头目的反应不对劲，格里那抽了一下眼皮，更加用力的把丹尼锢在怀里，而嘴上继续阴阳怪气，“看来他确实是很重要，捞到宝了啊。”

“是啊，你确实捞到宝了，”小头目眯起眼，“所以企鹅人呢？他不是邀请我们老大来见他吗？”

格里那冷笑，“那他人呢？你们就这么没有诚意吗？”

“这话应该是我说，”小头目粗声粗气的说，“看来你们一开始就不打算好好说话。”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也没打算遵守规则不是吗？”格里那看着小头目拉开保险，他立刻往天上打了一枪。

爆鸣的枪响在夜空中回荡，丹尼筛糠似得抖了起来，小头目眯起眼。

“哎呀，”格里那再次把枪抵在了丹尼头上，“手滑了，可惜，但下次我可不会手滑了。”

小头目沉默了，而格里那也盯着他，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他们知道无论如何这场火拼都会开起来，他们都在等一个信号或者意外。

突然，小头目笑了，他抬起手，对准了格里那，“确实，你再也不会有手滑的机会了。”

一道寒芒从格里那背后激射而去，一刀插穿了他的肩膀。

格里那惨叫一声，丹尼立刻从他手里挣脱，接着被利爪抓住，拎走了。

如果只是这样，所有人都会在神经反应过来的瞬间开枪，开始火拼，但接着蝙蝠侠突然降临，放出了混着催||泪|瓦|斯的烟雾||弹，催|泪|弹冲击了他们的精神和鼻子，瞬间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干呕声。

催||泪|瓦|斯的威力其实是很大的，一个成年人吸到这东西……不说是直接抬走，也是得直接送医院到ICU输氧的程度，所谓蒙住脸就能继续动……那根本不存在。

一般来说蝙蝠侠也不会用这东西，毕竟他虽然打人，但是打进ICU还是有点过火，但利爪他是真不想错过，所以直接咔咔扔了两个催|泪|瓦|斯。

两个瓦|斯下去，地上瞬间就躺了一大片，对面那群戴面具的也一样，没有一个逃出烟雾的魔爪。

格里那刚才受伤之后就往后退了一段，算是稍微远一点的那个，吸到的不多，但他的眼泪还是当场就喷了出来，他捂着胳膊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指令，“是蝙蝠侠！咳咳！撤退！咳！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