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面具就和安娜谈妥了。

黑面具拿4成，安娜拿6成。

是的，技术拥有者比投资者拿得少，但安娜提出了一个黑面具不会拒绝的条件。

“除了武力和资金支持，我们还可以提供超人类的资料，”安娜笑着说，“我想你知道柯里是研究变种人和超人类的，现在这个世道手下没几个超人类可吃不开，我们可以提供这方面的一点方便，只要你在利益上让我们一点。”

黑面具狐疑的看着他们，“这种技术可不是一点分红能比拟的，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安娜摊手，“交个朋友。”

“黑面具，我看过你的经历，我也知道是你放火烧了你的父母。”

黑面具神色微凝。

“别紧张，这事只有我们知道，”安娜轻轻拢了拢头发，继续说，“嗯……一开始我们确实觉得你很危险，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疯子，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你是个讲理的人，而且很会把握和制造时机，就像这次一样。”

安娜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数，“首先是柯里，众所周知他在史崔克手下工作，研究变种人。”

“然后是我和马奇，你一定知道了我们找了急冻人和贝恩做了交易，你猜测我们可能也在做对超人类的研究，还有艾利克斯和卢瑟。”

“艾利克斯在和奥克塔维斯，嗯，也许叫章鱼博士你会更熟悉，他们在不久前达成了合作，”说着安娜笑出了声，“这两个家伙都是机械怪胎，鬼知道他们合作起来会搞出些什么怪东西。”

“你还邀请了艾维欧博士，他最著名的成就就是亚魔卓，那个能吸收所有超人类能力的机械怪物，不过可惜，他没有答应你的邀约。至于卢瑟，哈，超人的死对头，生物领域的犯罪专家，你不会想错过他制造出来的怪物的。”

黑面具说，“你调查的很全，看来我的目的你已经很清楚了。”

“嗯哼，”这个可怕的小姑娘微笑着说，“你想弄一个属于自己的超人类。”

“那么请问为什么你会决定帮我？”

“我，不，我们，”安娜伸手划向柯里和马奇，“希望哥谭变得更好，也许未来我们可能会有冲突，但是在现在我们应该合作，那些人都是纽约，大都会的，只有我们，我们才是哥谭人，我们决不能落后于人，哥谭，才永远是第一位的，对么？”

黑面具笑了，“没错，哥谭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上西区。

杰森戴着兜帽，打算出门去买吃的。

他把门反锁，从肮脏的楼道往下走。

上西区，是适宜定居的一个街区，但也只是相比起老城区和其他治安更差的街区来说，这里对于那些中产阶级和宗|教人士当然十分适宜居住，但对于那些在适宜区之外的人来说，这里和哥谭的其他地方一样难以生存。

杰森的安全屋在一栋早该拆房搬迁的红砖楼中，街道两侧是红砖墙壁，街道上十分清冷，两侧的店铺都拉上了卷帘门，贴上了出租告示，但没人会来这里租店。

野猫在门可罗雀的书报亭旁悠闲的踱步，报童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道上呦呵着，临时工们在路边或站或蹲，等待着好运降临。

而就在200米开外，只是一个上坡路的距离，就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杰森慢慢走到上坡，一片碧海出现在他眼前，穿过装修前卫的咖啡店和摄影屋，他找到了最近的这家商店。

他把车停在门口，锁好，推开丁玲作响的玻璃门走进店铺中。

他在快餐区逗留了一小会，最终还是去了蔬果区，给五岁小孩吃方便面，他还做不到。

在他思考要做点什么的时候耳中突然传出了点声音。

杰森挑眉。

在离开安全屋的时候他在屋子里放了监听器，他就知道这孩子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做点什么。

不知道他会不会撬锁。杰森心想，要不就买快餐吧，现在还不能让他溜了。

不过在一阵窸窸窣窣后，男孩发出的声音没有转移到门边，而是往另一边移动了。

接着他不动了。

杰森顿在肉区好一会，没听到什么声音。

之后直到他付好钱，拿着纸袋离开商场，耳机中都没再出现任何声音。

他慢悠悠的走回安全屋，打开门后，杰森愣了。

伊本正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他看向封面，哈姆雷特。

见到他回来，男孩猛地把书合上，站起身满脸惊慌，但那本书很重，他没办法给他短时间内塞回书架上，男孩就那样拿着那本厚厚的书愣在了原地，看上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杰森笑了一下，放下买回来的食材，主动问，“喜欢看书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都看过什么？”

伊本说，“我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些故事，书本我其实没有看过多少。”

这是实话实说，因为心脏的真言纤维他必须在任何时候都开口说实话。

也是因为他在过去的25年里一直在奔波，就算经过过著名的学院和图书馆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潜心读书，他读的书确实很少。

而杰森在伊本透露自己25岁之前就被排除在蝙蝠电脑的系统之外了，所以，虽然知道这个男孩不简单，但依旧还以为他真的只有5岁。

5岁还流浪在外的小男孩确实不会看多少书，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哈姆雷特是本好书。”杰森拿着胡萝卜说，“你可以继续读它。”

伊本有些惊讶，“你不介意？”

“别把书撕了就行。对了，别坐地上，要看就去桌子上看。”

伊本神色古怪，他对我的态度也太好了点，为什么？

不过他还是扮演起普通被绑架的五岁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书爬上椅子，坐在那里抱着有他一半大的书继续看。

不得不说，这本书确实很好看，只是一开头就直截了当的展现出了新鲜，具有人情味的冲突，很有趣，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出名。

杰森弄了两盘意大利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见伊本正聚精会神的读哈姆雷特，他顿了好一会，还是出声叫了他。

“小鬼，”伊本抬起头，警惕的看向他，手下意识的护着书，看的杰森一阵好笑，“吃饭了。”

伊本感觉更古怪了，这个人居然会在家做饭，还给绑架过来的小孩吃，他到底是不是绑匪啊。

等一下，是我现在的摸样起了什么作用吗？

杰森挑眉，“不饿吗？”

伊本对杰森这一系列行为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记了一下书页，合上了书，跳下椅子和杰森面对面坐着，一起意大利面。

吃完面，伊本看着杰森沉默的端走盘子，而他则再一次爬上电脑桌旁的椅子，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厨房的水声消失，杰森走了出来，从书架上抽出《沉默的羔羊》，按着书签翻到上次他读到的位置，走到床边和伊本一起看书。

他们就像是书友会的书友似得，在锁死的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相安无事的待在一起，一起安静的阅读名著。

突然窗外的阳光渐渐隐去，一滴水珠打在窗户上。

以那一滴为开端，雨水洋洋洒洒的自天空上落下来，落到每一个暴露在外的角落中。

雨一下子就把整个城市淋成了落汤鸡，湿漉漉的水潭迅速积蓄，接着沿着坡度向着下水道流去。

科波特撑起黑伞，看着雨幕恼火的啊了一声。

看着不远处正因为大雨而不得不停工的冰山酒吧，他咕哝，“草你的，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现在下。”

他身后的保镖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冒着雨，给他撑着完全遮不住雨的伞的老板打伞。

站了好一会，科波特才走进车里，一路驶向他在钻石区的家。

他走下车，打算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一阵怪叫从特别近的位置传了出来，吓了科波特一跳。

他看过去，在一棵树上的树洞里发现了一只灼灼盯着他的猫头鹰。

它又发出一阵难听的嘶叫，接着飞了起来，尾巴上沾了点烂泥，在还没下大的雨中远去，消失在灰暗的天际。

“该死的猫头鹰！”他骂骂咧咧的走进门，但在进去的瞬间他顿住了。

他看到他的女管家倒在地上，脖子上，心脏上都插着刀，她睁着眼睛，脸色灰暗，死不瞑目，浑身是血。

科波特瞳孔紧缩，感觉自己的肚子凉飕飕的，胃部扭曲，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紧爬上楼梯，打开大门，大步走向他母亲所在的房间。

很快他就走到了，他看着大敞的门心瞬间凉了一半。

“妈妈！”他大喊着闯了进去。

但他没看到什么血腥的景象，他的母亲还好好地呆在床上，虽然身上插满了管子但还活着。

而在窗边靠着一个一侧眼睛戴着眼罩，白发苍苍的壮汉。

“我还在好奇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斯莱德笑着说。

科波特这时候才松下了这口气，他虚脱的走到母亲床边坐下，用他粗粗的手指头摸了摸妈妈的手。

过了一会，他的眼中闪烁着凶光，问丧钟，“是谁干的？”

斯莱德耸肩，“他跑的很快。”

“你放跑了他？！”

“你不能怪我，那家伙还是有点实力的，当时我啥也没带，能救下你妈就不错了。”

科波特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是谁要对他的母亲出手。

是蝙蝠侠吗？不，蝙蝠侠虽然神出鬼没但他从不对不相干的人出手，也不会拿这个威胁人。

那是谁……是谁……

“你在想是谁干的这缺德事？”斯莱德扔给他一把刀。

科波特看着刀被撇到地上之后才弯腰捡了起来，他看了看那把刀，这是把飞刀，刀身很长刀柄很短，而且有一定分量，非常适合当成投掷物，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上面印着的金色猫头鹰雕像。

“猫头鹰？”

“是猫头鹰法庭。”

企鹅人愣了，他看向斯莱德，“你在说什么？”

“猫头鹰法庭。”斯莱德说，“你没听过那个歌谣吗？”

“我踏马听过！我是在问你在说什么！”科波特有点歇斯底里，“别告诉我除了那只蝙蝠，这破地方又出了个新物种！”

“我想那应该不新，他们已经存在近80年了，是个挺庞大的组织。”斯莱德没有介意科波特的歇斯底里，其实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有点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意外，他们一般都不会把童谣当真，而它们涉及的方向貌似也和他们不同，这群人似乎是任务失败也要刻意避开其他人，如果确实是这样，这些人的踪迹确实是会很难被发现。

只可惜他们还是被发现了，而只要有蛛丝马迹可循，他们的存在将无所遁形。

“我之前和你说过刺客联盟在搜寻是谁动了拉萨路池，也许就是这群家伙。”斯莱德说，“雷肖古要我和我的同事一起搜寻他们的踪迹。”

企鹅人看向丧钟，“所以，你是想说要我把这群想要杀我妈的家伙交给你处理？”

丧钟笑了笑，“你是我的雇主，我想我可以把那个打算对付你的家伙揪出来带给你。”

企鹅人露出微笑，“我喜欢你的契约精神。所以，你拿到那件东西了吗？”

斯莱德拎起脚边的箱子，“易如反掌。”

企鹅人接过箱子，把它打开来。

里面装着一个罐装物品，透明罐子里装着一些东西。

斯莱德问企鹅人，“我很好奇你要用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企鹅人看着在罐子里蠕动的黑色物质，笑着说，“只是，为了我未来的小企鹅准备点礼物而已。”

雨还在下。

在吃完饭后，卢瑟就上路去韦恩庄园见布鲁斯去了。

阿福知道他要来，就对还呆在蝙蝠洞里的布鲁斯和迪克说明了这件事。

布鲁斯关掉了桥梁枪击案的画面，上楼去洗热水澡，然后就这样保持着一晚上没睡的样子在外客厅喝着姜汁等卢瑟。

卢瑟打开车门，在保镖的护送下走下车。

哥谭的雨要么不下，要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