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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老虎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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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到达和孙兰约好的地方时,天才蒙蒙亮。

山中仍凉,但已经有不少村户已经飘起炊烟了,还有抱着盆子去河边洗衣的三两村妇。远远的瞧见一个小书生走在小道上,就一件淡青色的长衫,也遮掩不住他身上干净温润的气质。

村里都是粗布麻衣的农汉,难见读书人,更不说这样精致好看的男子。

几人忍不住悄悄瞧他,还凑着脑袋小声嘀咕,时而笑两声。

“林医郎!这儿呢!”孙兰依旧包着头巾,背着与她身形很不相称的大背篓。

见到林笙,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往林道里面去,肉眼可见的精神头十分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柳山生的事:“我昨个儿晚上照你教的,给我男人捏了胳膊和腿,他说舒服多了,还有点酸酸胀胀的。”

“他还按你说的法子练了舌头和说话,甭提多高兴了!”

林笙点点头,每一句都有回应:“刚开始练习肯定会酸痛,一定要坚持。”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

从后山的林口出发,脚程走了估计四十多分钟,林笙开始出汗了,这时远远的还能瞧见对面山坡上有几块梯田,正有村民扛着锄头、挑着水,在山道上走。

孙兰指着说,绕过那片山坡后头,他们家的梯田也在附近。又说过阵子准备种些豆子,等长成了,给林笙送点吃。

絮絮叨叨的,绕过这片林子,梯田就逐渐看不见了,这才算是真正进山。

头顶的枝杈也逐渐密了起来,脚底下的路也不能称之为路了,只是野草倒伏的小径。再往深处走,甚至还需要用镰刀劈一劈挡路的藤草。

林笙以前读书时,偶尔也会上山。因为他的导师认为实践才能出真知,比起坐在空调房里对着文献侃侃而谈,他老师更喜欢带着每届学生上山考察。

所以每年夏天或者秋天,他们师徒二人总会专门抽-出个把月的时间,到山里去,一边给当地的山民免费看诊,一边去认认地道草药,收集一手数据,做做研究。

专门为了正经采药而进山,林笙其实也是第一次。

所以多少担心自己纸上谈兵,会一无所获。

结果才进山没多久,就已经看见了不少眼熟的植物,比如车前草、刺刺芽还有蒲公英,有的雨后才冒出来,有的已经绿油油的窜出了一大片。苋菜和蕨菜更是随处可见。

林笙见着这里植物这么茂盛丰富,隐约放下心来,感觉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

这些能当做菜吃的,林笙没客气,先挖一点。

一转头,石缝旁还有刚长出来的一簇簇的地肤,翠生生的一团,等秋天结了种子,就叫做地肤子,是一种可以清热利湿、祛风止痒的药材。

这个孟寒舟是能用上的,可惜它离结种子还早着呢,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林笙舍不得放过,还是小心地刨了几株,连着根须上的湿润泥土一起,用带来的布块包好,放进竹篓里。

还有薄荷,这个可以泡茶喝,还能清口齿,用它煮药汁也能够消炎止痛,可以给孟寒舟用来清洗脸上的疹子。

林笙自然是要多挖一些放起来。

孙兰常年进山挖野菜,认得很多。但地肤她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来不知道,这个原来也是一味药。他们都叫扫帚菜,嫩苗可以直接炒着吃,或者剁碎做饼子的馅儿。

薄荷她倒知道是药,但是这个别说山里有,就是田边上都不老少。村里人有牙疼眼疼的,就自己个儿到田边上摘点这个叶子嚼着吃,苦凉苦凉的,能下火。

刚挖完薄荷,往前又走了十来分钟,林笙一低头,又瞧见了野艾蒿和大青叶。

挖。

哎,好多金线草,还有两指剑。

这两个能治跌打损伤,风湿痹痛。

挖!

又几十来步,拨开树下的灌木丛,是聚在一起抱团生长的紫花地丁,小小的苞正要往外鼓。

这是清热解毒凉血的常用药,有很多用处,狠狠地挖!

——于是这才刚进山没多深,林笙并不很大的竹篓里,已经装满一大半了。

林笙颠了颠背篓,喘了口气:“……不可以,林笙,不能见着什么都走不动道儿。”

才告诫完自己,林笙深吸一口气,结果一扭头,又看见了夏枯草——这个是清肝泻火、散结消肿的好东西!

而且从它的名字就知道,这种草药到了夏天,天气一热,草茎就会枯黄凋萎,药效也就没有了,此时不挖更待何时。

林笙瞬间就把刚才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纠结了片刻,把竹篓里面挖多了的薄荷和紫花地丁掏出来了一把,心痛地扔掉,然后挖了一大把夏枯草放进去。

孙兰也跟着挖了点能吃的野菜,但都不及林笙挖得多。

眼看着林医郎的竹篓一点一点的变沉,脚步也一点一点地变重,他微微弓着腰,还抱着小铲子左瞧瞧、右看看,挪不动脚的模样,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就跟故事里掰玉米的小熊瞎子似的,掰了小的又舍不得大的,哪个都想要。

更不说,他现在挖的好多种都是田间地头常见的,根本不需要进山,孙兰只好劝道:“林医郎,这里离昨天你想要的那个小蓝花的地方,还远得很……你要是这样挖下去,怕是还没到地方,就要背不动了。”

林笙:……

做人确实不可以这么贪婪……反正山跑不了。

林笙说服自己,忍痛不再挖这些普通寻常的草药。

他休息了片刻,大概记了下方位,等以后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再来采,便背着竹篓闷着头,当做没有看到,狠着心继续往前走。

说是小两个时辰的路,那是按孙兰的脚程算的,带上林笙这么个累赘后,速度一下子慢了很多。

两人走走歇歇,直到日头升到了头顶,孙兰拨开一片矮树梢,终于在石墩上找见了自己做兔子陷阱的记号:“林医郎,就在前面了,我昨儿个就是在这附近看陷阱的时候挖的蘑菇。你四处瞧瞧,有没有你要的那个草?”

这山里坑坑洼洼的,越深越不好走。

到了这里,更是全都是山石和根泥,即便是再有经验的人,在这里也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更不提第一次爬野山的林笙了。

“你小心啊,这些石头都不稳当。”孙兰提醒他,说着就手脚利索地翻过了一块大石,“你在这瞧着,我到前头看看那几个兔子窝。”

“好……”林笙手脚并用地从斜坡爬上来,身上头上蹭的都是草叶碎屑,还差点摔了一跤。

正累得扶着膝盖直喘气,听到孙兰说到了,又强行打起精神,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也顾不得手上的泥土了,四下看去。

果然是个好地方。

石缝间有潺潺的溪泉流过,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荫,轻轻地拂过每一个叶片,使得明亮处温暖但不会暴晒,遮蔽处虽然潮湿又并不寒凉——是最适合幼苗们生长的环境。

叶声与泉声窸窣交映。

林笙顺着涓涓水声,蹚过了一地乱石,拨开一片灌木丛后,定睛一看,眸光都闪烁了起来。

这荫下稀稀疏疏的一整片里,蓝蓝紫紫的,正是他要找的龙胆草!

而另一边向阳的坡地上,成簇地生长着乌药,小的都有两尺,大的足有五六尺高。

龙胆草味苦微酸,性寒凉,能够治疗疮疥毒肿。即便不用来配药,只是它捣碎后的草汁,就可以外敷在皮肤上,用来缓解皮肤瘙痒和红肿、疼痛。

还有其他林林总总好几种草药。

虽然眼下有些草药并不是最佳的采获季节,药效会弱一些,但眼下要求不能调高,有药总比没药要好。

林笙赶紧将竹篓抱到身前,采起药来。

就这么东采采、西挖挖,下山的时候果然晚了。

他总想着来一回不容易,一口气采的多了些,把竹篓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孙兰那边也颇有收获,她陷阱里抓着了一只落单的七彩山鸡,还是活的,只是伤了脚有点蔫巴。山鸡肉紧实,富贵人家好这口,城里那些小姐们还好用七彩尾羽扎毽子踢。

她自家是舍不得杀的,准备回去养两天拿到城里卖了。

暮霭四合,叶间又有了淡淡的潮意,想是又有过山雨要下。天黑了,在山里不安全,待得太晚可能会遇到出来觅食的野兽。

两人不敢再多歇,林笙也怕下雨淋坏了背篓里的药草,紧赶慢赶地往回走,路上跟着孙兰抄了近路,还凑巧挖了几根刚冒出头的春笋,这么来回一拖沓,等天几乎都黑了,两人才终于回到后山的林口。

孙兰提着一只白得的山鸡,也很高兴。

“林医郎,以后还想上山就再叫我!”孙兰吆喝着,扭头看了林笙一眼,噗嗤笑出声来,“林医郎,你这咋整的跟花猫似的,快回家洗洗。”

林笙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肯定是都脏了,脸上也看不见,估计也不怎么像样。在山里攀爬了一天,还有从衣领里掉进去的碎叶和灰尘,感觉身上又黏又痒,他捏了衣角抹抹脸,问道:“对了兰姐,这附近可有卖浴桶的?”

奔波的这些日子,他和孟寒舟都没有好好地沐浴过,一是赶路没条件,二是那阵子天气反寒,怕加重孟寒舟的病情。

“浴桶?”孙兰面露茫然,“用那个干什么,山里水多,随便找个地儿就能洗。比桶子痛快多了!”

农家人都凑合惯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十天半月下河洗一次澡,等天冷了,一整个冬天都不洗那是常有的事,啥时候用过这种东西……不过也是,林笙这种书生公子,想必是很爱干净。

她想了想说:“村里没人用这个。你要是想买,估计得到县城去,那东西又大又沉,单是拉回来就得雇车,得花不少钱……”

林笙一听要花钱,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采了这么多药草,原本有打算给孟寒舟做药浴的。而且,林笙自己也很想好好洗个澡,光着身子下河去洗,他自问还是有点不习惯。

林笙叹了口气,不过孙兰却转念想起什么,说道:“哎,那邻村有个郝木匠,手艺不孬。这周围几个村里谁家要是打家具的,都是找他,比在城里买便宜很多。不过他儿最近像是要办喜事,也不知道还忙不忙的过来,你要不抽空去问问他?……就是他做的,肯定不如城里卖的那些好看,就怕你瞧不上。”

林笙眼睛一亮,什么精美不精美的,能用就行,当即跟孙兰打听了郝木匠的地址。

两人结伴走到门口,柳小冬在外边玩,远远的看见娘亲回来了,就跑上来迎。

林笙跟他们摆摆手告别,望着他们母子两个牵着手,有说有笑相互闹着往家走,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转身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乌鸦鸦的,没点儿动静。

林笙做事有条理,准备一会儿把药草清理干净,分一分类……他刚把死沉的竹篓卸下来想放进灶房,一抬头,赫赫然看到屋子的门槛处躺着个人影。

这人一整个面朝下扑在地上,下半身还在门槛里头,上半身却栽在了外头,两手耷拉着,垂着头,墨发披散着扑了满地,鬼似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进了贼,后来仔细一看,忙走过去,惊道:“孟寒舟??”

林笙戳了戳,这具身躯似没了生机一般,浑身冰凉不说,还软趴趴地被翻了个面,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吓了林笙一跳。他忙伸手去试探孟寒舟的鼻息,感受到微微气流,脉搏也是跳动的,又大松一口气:“还有气儿……”

林笙捡起蜡烛点上亮,用力掐了会人中,孟寒舟疼得眉心拧了起来,随后终于悠悠转醒了。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先是彷徨了一阵,黑漆漆的眼珠倒映着一簇火苗,然后逐渐看清林笙的面容以后,立即往他身上打量了一圈,见他灰扑扑的,但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便又了了一桩心思似的,栽倒在林笙肩头。

“你回来了……”孟寒舟没说完,忍不住干恶了一下,捂着嘴嘟哝,“头晕……想吐。”

“……”林笙只好搂住他,也坐在门槛上。

抬手在他头发里揉了揉,没有摸到血迹,但是有个不明显的小肿包,可能是撞到头引起的暂时性眩晕。一般来说,只是一过性的。他将手遮在孟寒舟眼前,轻声道:“没事,闭上眼睛,过一会就好了。”

林笙感觉到掌心被他睫毛眨了眨,随后他听话的慢慢将眼睛阖上了。

就这样被他倚靠了一会。

天已经黑了,远山边虽然还有紫红色没落尽的霞光,但近处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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