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坤宁小说网 > 兰陵公今天动心了吗? > 第58章 第 58 章

第58章 第 58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离开大端前,元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插曲。

他更未料到,自己会再次接受江延舟。

元煦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望去,远处山峦的积雪不知不觉间已悄然褪去几分,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飘荡,日光洒下,带着丝丝暖意。

“春天要来了。”元煦轻声自语,放下窗帘,暗自搓了搓手指。

如果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那么这一回,他就顺应这天意。

只是,跟司家的博弈远比想象中艰难。

因为赵翀的密信,司家早一步探查到了元煦的真实意图,提前以“北境戎狄蠢动”为由扣押调兵虎符,并派司家亲信将领接管边防军。

元煦设计,借“军粮短缺”制造哗变假象,迫使司家让步 。

司家一计不成,又伪造其“勾结大端”的证据,导致三支边防军被调离主路线。所幸肖则玉启用了早年安插在司家内部的婢女白樱,反向伪造并传递司家通敌密账,动摇了朝野对司家的信任。

大樑皇帝察觉到元煦的动机后,密会大樑礼部尚书,威逼利诱,使其篡改祭文流程,在“献五谷”环节插入“戍边将士血书”,引发朝廷众多官员对司家苛待边防军的声讨。

司家眼看事情超出控制,干脆强制关闭王城九门,把边防军拒之门外,并遣一万禁军围困祭坛,大肆诛杀囚禁反对他的官员,另外密信调王城东西大营十万军队围歼边防军,野心毕露。

眼看事情僵持不下,生死存亡之际,元煦亲率八百死士突破朝天门,火烧司家掌控的粮仓,制造混乱引边防军入城。

双方最终在王城大街爆发激烈混战。

皇帝趁机颁布“司家谋逆”诏书,列一百零三条大罪,元煦亲自游说,文武百官相继倒戈。

元煦一路斩杀叛军,最终在天和殿前活捉司家家主。

司氏一族在大樑的霸权,终于画上了句号。

也是在同一天,册立大皇子拓跋元煦为太子的诏书颁布。

——

为质十三年,帮赵翊夺位,现在又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权斗,元煦对储君之位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然而他深知,大樑朝廷需要一个储君来稳定朝局,大樑民间也需要一个为国奉献的英雄式“太子”来稳定民心。

而且,他必须身处这高位之上,才能践行和大樑的诺言,开通互市,改善民生,让大樑百姓过上更富裕的生活。

他现在,还不能退。

......

十三年,大樑皇宫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樑皇的鬓角早早就生出华发,昭示着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折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受苦了......”

千言万语,重重误会和委屈,仿佛就在这重逢的瞬间,全部冰消雪解。

“我母亲她......”

“我第一时间就将她接了出来,太医已经看过,说这些年积损太重,要恢复......恐怕没那么容易。”

三月春盛,樑王城内樱花盛开。

樱花树下。

母亲簪花点缀,因心智失常,反而免了这岁月折磨,精心妆点之下,不见岁月留痕,一如往昔的光彩照人。

父亲神态柔和,眼眸满是爱意的看着母亲。

“阿煦,快过来,到爹娘这里来。”樑皇向元煦招手。

眼前一切一如梦中。

与梦境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朝着父母奔去,真真切切走进了幸福之中。

“你是谁......”母亲歪着头看元煦,似乎再想什么,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急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樑皇急忙握住他的手,心疼地说,“你这样敲自己,不疼吗?”

母亲莞尔一笑,指着元煦:“他,他......枣泥卷。”

“......枣泥卷,”元煦的心猛地像被针刺了一下。那是他小时候偷偷跟母亲相见时,母亲会亲手做给他的的小点心。

元煦有些忍不住,跪俯在母亲的膝头,哽咽道:“母亲,你还记得我。”

樑后受惊的一缩,紧接着又平静下来,满脸温柔的抚摸着元煦的脑袋,“乖......吃枣泥卷,不哭......”

一家三口,终是团聚了。

元煦虽只是储君,但樑皇早迫不及待将军国大事交到他手上,自己则抽出更多时间亲自照顾樑后。

从前即便冷眼旁观,也知皇帝并不好当,国事政务绝非易事。

如今亲自担起这重但,乍感疲惫忙碌。

司家主犯虽都一网打尽,但与司家有牵连的刑案却繁杂棘手,同时又要提防与司家有旧怨的朝臣趁机攀咬无辜之人,元煦单为此一项便忙的焦头烂额。

另一边,大端已派使臣递来开通互市的契书。

要开启互市,就得选定互市司地址,制定推行互市规则,一系列繁琐政务更是让人没有半点闲暇。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已敲过,一行宫女提着食盒穿过垂花门,给太子元煦送宵夜。

孙拾安接过食盒,入颐心殿小声劝道:“主子,明天再做哪里就迟了,不吃不喝也不休息,身子要熬坏的!”

“万事开头难,等忙完这阵就好!”

元煦全神贯注看着白日里与众臣商议的互市司司正的推举名单,头也顾不上抬的说:“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把架上肖则玉从北边递来的折子放到案上,就去休息,听话。”

耳边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一把清冽的嗓音在殿内响起,“太子殿下,说的可是这个折子?”

元煦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眸。

因整日要接见朝臣,元煦一直正装穿戴,深夜理事,也只卸了鎏金螭龙纹玉冠。但一身玄地织金云龙纹衮服,仍显得华贵风流。朱砂与石青交织的滚边下,隐约透出中衣的月白绫缎,似雪夜藏锋。

“你怎么来了?!”元煦的声音是藏不住的又惊又喜。

江延舟将折子放到案上,目光痴痴地凝望着元煦。

只见眼前人眉骨如远山横亘,斜飞入鬓的走势与金抹额上的龙纹弧度暗合,更显眸光沉邃似寒潭映月。

目光下移,落在那张熟悉的唇上,唇线薄而锋锐,但微笑时左侧唇角微扬,恰如战神垂眸拈花,杀伐与慈悲皆成风华。

江延舟满眼眷恋,轻声道:“你没时间见我,我就来见你了。”

“你怎么......”

江延舟不等元煦说完,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亲吻的动作虽急切却又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分毫。

元煦只轻推了一下便就乖乖范,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江延舟的衣袖。

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担忧、害怕与想念,都传递在这个吻里。

殿外的花草间,不知名的春虫发出“知知”的叫声,更显得四周安静无声,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彼此激烈的心跳和这个深深的、诉说着无尽爱意的吻。

“怕你出事,怕的要死,再不见你我就疯了!”江延舟额头抵着元煦的,撒娇委屈的神情让元煦一时心猿意马。

“都怪那时受伤,不能跟在你身边,只听孙拾安讲你们如何调兵、如何攻城、如何放火如何激战,我害怕的连听都不敢。”

元煦想起他在雪山搜找江延舟时的那种心情,何尝不是怕他出事怕的要命,他太理解那种感觉。

“我这不是没事吗,就算你那时没受伤,我也不会让你跟我一起来冒险,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使命,是我自己的事,你应该明白的。”

江延舟当然明白,但他不想明白。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没受伤,无论元煦同不同意,他都会寸步不离跟着,死死看住元煦,他再也没办法经历那种不知元煦生死的恐慌......

但他不愿说出来惹元煦不高兴,只乖乖点头,“反正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两人静静待了片刻,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元煦:“你什么时候来的,打的什么旗号?”

“我现在是大端互市监的护市将军。”江延舟朝元煦眨了眨眼睛。

依两国互市条律,两国互市监的监察官要定时前往对方京畿处商讨互市事宜。

元煦无奈摇头,“端皇和太子还是太宠你了。”

“我可不全为了私事,”江延舟一本正经,“两国互市是大事,本就需要安排文武全才在互市监,选我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仔细想想,互市虽有“官市”“民市”之分,但到底都受朝廷条律制约,眼下两国边市初开,需有一个既懂军防,又受皇帝和太子信任的监察使,这么来看,选江延舟确实说得上合适。

“那你不回你的边西了?”

“边西有事我自然是要回的,可你见到了,我爹龙马精神,还能再战几十年,我姑姑家的那两个崽子,成天嚷嚷说自己年纪小,躲我身后不愿出力,我这暂时离开,正好让他们舅舅好好历练历练他们。”

元煦笑着摇摇头,“那等下我给你一个入宫的玉碟,以后你不必再为难拾安让他偷偷带你进来了,这也不合规矩。”

江延舟神秘一笑:“这回可不是拾安放我进来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元煦疑惑。

江延舟身手虽好,但樑王城宫闱深严,单凭他是不可能不知不觉来到颐心殿的。

“你虽没有令,但在樑王城里,不是还有比你这位太子,说话更好用的吗?”

“......你是说,我?”元煦微微蹙了蹙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樑皇的白发比我想像的要多一些,不过樑后的长得很美......你长得很像她。”

“你去见了我父皇跟母后?什么时候的事,谁带你去的?”元煦惊讶。

“肖则玉。他北上之前,我去找了他,我说我曾骗过你,只跟你道歉还不够,还要跟你父母赔罪......我不喜欢肖则玉,不过这次他还挺仗义。”

元煦着实惊呆了,他喜欢男子的事,是跟父母坦白过的,正因如此,才过继了前太子之孙拓跋天祁在自己膝下,也算拨乱反正。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自己的心上人是大端的西平侯世子。

“樑皇听说我骗过你,确实很生气,但他说,既然阿煦愿意原谅我,从新给我一次机会,那他们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胆子真大!”

“胆子不大,敢爬大樑太子的床吗?”江延舟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元煦脸微微一红,“你这脸皮真够厚!”

“脸皮不厚也追不到惊才绝艳的樑太子呢。”

“你这张嘴啊......”元煦又好气又好笑。

江延舟也一笑,揽着元煦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现在这样,夜半在你跟前伺候你,像不像你的宠妃?”

元煦也学他打趣,“你不喜欢?”

江延舟把头埋在元煦怀里:“喜欢,但我必须专宠、独宠!”

元煦摸着他头,柔声道:“你当然是专宠,独宠,就怕你觉得辛苦,新鲜劲儿过去了就跑了。”

“我就是你牢牢抓住的风筝,看似自由,其实一辈子都逃不脱你的手掌心,只是......”江延舟抬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你将来是樑皇,要什么样的人身边没有,只怕你很快对我厌倦了。”

江延舟那样一个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此刻竟说出这种患得患失的话,元煦心中一阵触动,满是宠溺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了。”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江延舟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恢复了小霸王的气场,“谁都别想跟我抢。”

元煦抬手摸上他的眉眼,柔声道:“没人跟你抢,也抢不走......”

殿内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忽地摇曳,映得十二扇云母屏风上的仙鹤振翅欲飞。

织金云龙纹在锦褥上碾出簌簌的星河,两人的话音碎在交叠的呼吸里。

“你的伤......”元煦有些哽咽,江延舟肩胛骨处有淡红的疤,此刻被舌尖描摹,像新雪覆了朱砂。

元煦脖颈间垂落的钟情佩垂落扫过江延舟胸口,硌在两人紧贴的锁骨间,凉意沁着体温融成细密水雾。

守夜宫人发现殿门缝隙漏出的烛光早已熄灭,唯有那顶悬在床柱的一副玉禁步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