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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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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心底感激你的,但......”元煦欲言又止。

“但感情是另外一回事,我懂,”江延舟扯出一抹凄然的笑,“这都怪我。”

元煦努力牵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意,可眼底萦绕的痛苦,却怎么也驱散不开。

“我拒绝不了你,但我也不想骗你,我相信此刻你说的话是真的,但我确实怕重蹈前两次的覆辙。我曾选择相信你,你却毫不留情的把那份信任碾碎......换做是你,你也会害怕吧。”

“是,是我的错!”江延舟急切的抓住元煦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种时候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我很混蛋、很卑鄙,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能想到的法子我都试过了,可你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肯,这个机会错过了,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你确实混蛋。”元煦无奈的点头赞同。

江延舟把元煦的手凑到唇边落下一吻,动作虔诚而深情,“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我知道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只有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才能有机会证明,你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元煦,炽热而坚定,“为了这个机会,我死都不怕!”

“别说那个字!”元煦心中一紧,下意识把手指虚挡在江延舟唇前。

江延舟顺势拉过元煦抱住,下巴亲昵地蹭在他的肩窝,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没有这么认真过。”

为了让元煦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他甘愿承受的痛楚,远比预想中深重得多。

把满腔爱意毫无保留的捧出,是他此生做出的最傻的事,可时光不会倒流回溯,既然动了心,他就铁了心要在这人的余生,烙下永不褪色的痕迹。

元煦顺从的承接这个拥抱,感受着江延舟的心跳和体温,他的心情比想象中的平静。

他承认,他抗拒不了江延舟的喜欢。

他内心深处害怕再次受伤的抗拒感,跟他渴望江延舟拥抱的欲望相互厮杀,早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

如果说江延舟注定是他的情劫,那此刻,他认了。

但他深知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把这份感情的主动权交到江延舟手上。他们的关系能维持多久,要靠两个人共同经营。他要让江延舟明白,欺骗自己的门槛很高,要他付出的代价是他绝不能承受的。

元煦:“那咱们要约法三章。”

江延舟:“都听你的。”

“好,第一,我的正常社交你不能干涉。第二,不许偷偷跟踪我,第三,绝对不能有欺骗。”

元煦神色严肃,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遵命!”

“你真能做到?”

“能!这次我是最听话的好孩子!”

元煦有些忍俊不禁,“就你,还好孩子?多大个人了?”

“我只在阿煦面前做好孩子,我只当阿煦一个人的好孩子!”江延舟咧嘴一笑,带着孩子气的狡黠和纯真。

元煦无奈轻敲了下江延舟脑袋,然后正色道:“这次是我欠你的,但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还你,之所以选择答应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因为我还喜欢你,我想给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元煦认真看着江延舟,“最后一次。”

江延舟眼圈泛红,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抓住元煦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裹着纱布的胸膛下,心跳震的掌心发麻。

“自从上次之后,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在后悔,你绝对能看到我的真心,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谢谢你能重新尝试信任我。”

元煦弯起嘴角一笑。

“对了,我爹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有”

“自我娘去世后,他就变了个性子,再不爱说笑了,不过,他肯把这个给我,就是认可我对你的感情了。”

江延舟把编好的银色丝线拿起来绕了两下,穿过钟情配,“这个丝绦的编结方式叫九曲回肠,象征九曲回肠的相思之情,是我特意为阿煦编的,你、能收下吗?”

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像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

看着江延舟那小心翼翼、可怜巴巴乞求的目光,元煦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温柔一笑,轻声应道“好。”

元煦哄着江延舟又吃了些补血的汤羹,刚出药室,就看到谢子彦早等在了外边。

“老师,你真的打算原谅他了?”

元煦点头,语气坚定,“是。”

“戏文里说,自古情关难过,像老师这样的神仙人物,也难免会被此牵绊,不过......”谢子彦想起江延舟自穿琵琶骨的场景,微微蹙了蹙眉,“希望他这次真的能长教训,好好珍惜老师的这份信任。”

元煦一笑,从容道:“放心,你也不要小看老师了,我不会任他伤害我。”

谢子彦闻言展颜一笑,深深凝视元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要押赵翀回上京,就在此处跟老师告别了。”

元煦心里清楚,谢子彦这次来漠关,肯定有为着自己的原因,心内有些感动,“......谢谢为我做的一切。”

“老师教了我很多东西,”谢子彦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光,“该是我多谢老师。”

谢子彦走后,叶潇儿也来跟他辞行,她打算先向东而去,一睹沧海的壮阔。

叶潇儿:“二哥,咱们就不必伤感了。听说大樑境内山川河流,景色绝佳,我是一定会去的,到时二哥还要做地主之谊呢。”

叶潇儿并不知道元煦回大樑要做什么,其实也好,免得跟着一起担心。

元煦一笑,应道:“那二哥等你来。”

两日后,江延舟已能在军营中四处慢慢走动。

当晚,肖则玉悄悄拉过元煦,“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是啊,他们本就时间紧迫,如今被迫在这里滞留数日,是该启程了。

元煦亲手炖了补血的汤羹给江延舟送去。

江延舟虽不情愿喝,但有元煦喂他,他还是把汤喝了干净。

“有阿煦照顾我,我的伤肯定好的更快。”

“油嘴滑舌,你自己肯好好配合养伤,谁来照顾你,你都会好的更快。”

“除了阿煦,我才不要别人照顾!”

“......是吗?若是江南那个公子呢?”

江延舟眼中波光流转:“阿煦吃醋了?”

“......我难道不能吃醋?”

江延舟得意一笑:“阿煦肯为我吃醋,我心里高兴,不过这件事我早该跟你解释清楚的......你听说过前两年的林氏盐案吗?”

元煦点头:“朝廷打击江南私盐组织,林氏也被牵连在内......”元煦说到这里微微蹙了蹙眉:“难道这个江南公子,跟林氏有关系?”

“还是阿煦聪明,那个江南公子就是林氏家族的长子林砚,江南林氏本是持有朝廷盐引的合法盐商,但江南私盐组织通过贿赂盐运使、伪造盐引等手段,将官盐与私盐混杂运输,导致林氏账目出现巨额亏空 ,私盐组织还以此要挟林氏做假账,否则就揭发他们‘侵吞官盐’,这些私盐组织有上京的贵人为靠山,牵连甚广,皇帝的密探处早有风闻,但不好下手,所以让我暗中以游行江南为掩饰私下调查......”

“所以边西小霸王、西平侯世子,就假装在大街上看中了林家长子林砚。”元煦接过话。

“外界看不过是西平侯世子的一场风花雪月,其实你是要私底下帮林砚摆脱私盐组织的监控,暗中调查证据,最后拿到了真的账本......又因为账本里有朝中众多官员的受贿记录,皇上不想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所以账本被烧,私盐组织被剿灭,也只处理了几个朝廷罪首。”

“阿煦......你、你都知道?”江延舟宠溺一笑:“所以你是故意看我,到底跟不跟你说实话。”

元煦默认一笑:“我也有不知道的,比如林砚为什么在你离开后闹得自杀?”

江延舟脸色白了一下:“我确实跟他是逢场作戏,可谁料他竟真的......那时候我还太年轻,行事不够周全。为尽快摆脱纠缠,我就不辞而别了,没想到他竟闹到自杀。人虽然没事,但我终究是伤害了他。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跟他说清楚,不会让他做傻事,也不让你这样误会我......”

“那,马球场那个江南来的公子呢?”

“那个......他不过是我朋友一个朋友,当日恰好都在一处看马球,那时我看到你,就让他来故意气你一下......结果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江延舟说着,竟然有些委屈。“我答应跟你说真话的,我绝不骗你!”

他深深凝视元煦的眼睛:“我知道,你不可能一下就信任我,甚至未来的很长时间你都无法信任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证明自己!”

“我既然愿意给你机会,就是选择再相信你一次,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或是你想去找别人了,我也不会拦着!”

元煦说着,心脏也跟着往下沉。

他很想相信江延舟,但他无法不去想象糟糕的场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再次选择相信,是不是个错误。

“没有欺骗,更没有别人,”江延舟想起在蕤园看到的决绝侧影,想起在章台馆看到的无情远去的背影,心颤了颤,“只有你,我只要你!”

江延舟双手轻轻捧起元煦的脸,烛影在屏风上摇曳成浪。

元煦抬手,拂过江延舟脸上被铜丸擦伤的浅痕,心底泛起一阵柔软,满是疼惜。

江延舟:“放心,脸上不会留疤,要不你该嫌弃我了。”

“怎么会?”元煦有些哽咽。

江延舟缓缓凑近,轻轻吻上他发红的眼尾。

元煦有些心疼的抚上江延舟肩胛处,隔着绸衣和绷带,还能触摸到那伤痕,“还疼......?”

话没问完,江延舟的唇忽然贴上来,把他后面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元煦的呼吸陡然急促,只是无意识揪住对方半散的前襟,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泛出粼粼波光。

他想要挣脱,江延舟低笑一声,却抓着他的手腕按在了枕上。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元煦的脸早已红透。

“不碍事!”江延舟狡黠一笑,已经将人牢牢固定在锦衾间,俯身叼住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后敏感处,“要不换你来动。”

元煦偏头要躲,反被捏着下巴转回来,唇瓣堪堪擦过对方嘴角。

“姓谢的那小子,他跟你告别,都说了什么?”江延舟指尖探进松散的衣襟,故意按在胸肌某处。“他不会还不死心吧。”

“就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元煦指尖猛地蜷缩,却被江延舟带着划过腹肌沟壑。

“料那小子也不敢再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跟你说了,不要干涉我跟人正常社交,”元煦报复性地咬住对方喉结,江延舟闷哼一眼,扣紧他的腰,突然翻身调转位置,床头的鎏金烛台被撞的摇晃,在墙面透出两具交叠的影子。

“这是什么......?!”元煦看到江延舟结实的小臂上蜿蜒着新的痕迹,竟是用并蒂莲花瓣汁新刺的纹身。

"我已经把你刻进血肉里了。" 江延舟有些发红的眼睛深情看着元煦,"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掉。"

床帐金钩不知何时松脱,帐内又是一片春光旖旎。

——

似乎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一个梦都没做。

元煦醒来时,江延舟早穿戴好,在床边两手托腮等着他。

“醒了?起来洗漱吃早饭吧,”江延舟乖巧的像刚入学堂的孩子,殷勤伺候元煦穿衣。

元煦瞥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菜,有些哭笑不得:“早餐就吃这么丰盛吗?”

江延舟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恢复乖巧的模样,“阿煦今天就要过漠关回大樑,赶路辛苦,要多吃一点才有力气。”

元煦心头一慌,他原本还在纠结是该坦诚告诉江延舟自己马上要离开,还是悄悄离去,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我只是在你面前像个小孩子,又不是真的不懂事,”江延舟神色忽然认真起来,“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我现在不能拖你后腿,等我伤养好了,我第一时间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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