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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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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唐,是谁诬告的兰陵公?!”

江延舟接到元煦下狱的消息,第一时间去刑部找叶谨川问原因。

“是御史刘其,”叶谨川沉吟着道。

“他说兰陵公在科考之前,见过谢子彦,还跟谢子彦说过“事事可成”“定会有个好前程”这种类似于许诺的话,当日在曲音阁的工部吏官和几个太监都有听到,这是人证。”

“刘其?”江延舟皱眉想了一刻。

“就那个已经告老的张一淮的门生吗!他老师在同州事上死咬兰陵公不成,他身为门生就这么不服气,要亲自来试一试了!?兰陵公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勤勉劝学的话吗?怎么能扭曲成这样子!?皇上难道就这么轻信刘其那几句话?”

江延舟虽然讨厌谢子彦,却想不到这么快就为他说话开脱。

叶谨川叹了口气,担忧道:

“世子不是不清楚,陛下最忌讳科考舞弊的事,显德十九年的科场舞弊案连累了多少人......何况这次是皇上御极三十年特意加开的恩科,谢子彦还是当今在位以来,点中的最年轻的探花,这两人有科考透题传闻,皇上自然震怒。”

“真是笑话,被选中的监考官当日就住进了贡院,题目也是他们进入贡院后才商议拟定的,何来透题一说!”江延舟说着就要出门,“我要进宫,当面问问皇上!”

叶谨川阻拦道:“世子不要轻举妄动,且不说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咱们还要从长计议,更何况,若陛下问起,你为何过问兰陵公的事,你准备如何回答?”

江延舟一僵。

叶谨川说的不错,皇帝若知道他跟元煦的关系,进而就会想到元煦跟承远王之间的往来或许并不简单。

说不定还会将承远王这几次剑走偏锋的不寻常举动,跟兰陵公联系在一起。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皇帝表面夸兰陵公聪慧有才,但最忌讳他掺和朝政,何况这夺位的事。

且不说皇帝会如何惩处兰陵公,单是这无端的猜忌,就足以影响承远王的夺位大业。

江延舟心内一时五味翻涌,急躁地在屋内踱了个来回,蹙眉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是有一个法子,”叶谨川斟酌道:“......就是刘其提到的那封信。”

“什么信?!”江延舟满脸疑惑。

叶谨川耐心解释:“正如世子所说,科考监官在进入贡院后就要与外边切断来往,但偏偏兰陵公在踏入贡院后,于门檐下,让传旨的小太监高柱儿送了一封信去仙乐居,这封信,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江延舟脑袋“嗡”地一声巨响,不用说,这封信就是自己“逼”元煦写的那封情信了。

叶谨川哪里能看出江延舟的心内波澜,继续道:

“从时间来看,信的内容确实不可能涉及科考题目,但朝廷历来有规矩,进入贡院后就即刻要与外界切断联系,刘其虽有故意找茬之嫌,但依规矩来看,他也有自己的道理......"

叶谨川微微顿了顿,继续斟酌着道:"若说法子,当务之急,就是让兰陵公说出那封信到底是寄给谁的,若能找到那封信,证明其中的内容与科考无关,兰陵公自然就无事了。”

看江延舟一味呆着不说话,全然没了刚刚那副情绪激昂的模样。

“世子?”叶谨川疑惑喊了他两声,江延舟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那封信......”江延舟胸口起伏了一下,转口道:“我能见兰陵公吗?”

叶谨川摇头,神色凝重:“兰陵公虽押在刑部大牢,可负责看守他的,是皇帝派的亲卫,连我都见不到他的面......你若硬闯,恐怕对你、对他,都没好处,皇上已下令封了仙乐居,要找出收那封信的人。”

“那封信......我来想办法吧......”

江延舟仿若失魂一般,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刑部。

他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会,终究是按捺不住,折返身朝刑部大狱去了。

元煦单独被皇帝亲派的人看管,谢子彦就只入了普通牢房。

江延舟刚踏入牢房廊道,就听到狱卒刺耳的嘲讽声:

“听说你小子从前在太学的时候就暗地里倾慕兰陵公,还把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更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哄骗兰陵公甘愿那么大风险透题给你,探花郎,你本事可真不小啊!”

谢子彦出身寒门,一朝得了探花郎的头衔,不知引来多少人眼红嫉妒。

他在上京无亲无故,没什么关系人脉可依仗,更没银子打点,前几天还争抢着招他做女婿的高门大户,知他入狱,顷刻间也鸦雀无声。

这些狱卒最惯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看他如今这幅落魄样,说话自然半点不留情面。

“嘴都放干净点儿,兰陵公并没有透题给我,他也根本不会做那种龌龊事!”谢子彦似是在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切齿反驳。

“呦!”几个牢狱卒相视哂笑,目光刀子一般刮在谢子彦身上,“要是没做什么龌龊事,怎么你们此刻都在刑部大牢押着了?”

“兰陵公和我,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告诉你们,我们只是暂时被收押,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清清白白的出去,到时候......”

谢子彦狠狠盯视眼前几个狱卒,“我定要你们为今日诽谤兰陵公的行径,付出代价!”

“哎呀!”其中一个狱卒佯装挨了一巴掌的样子捂住半张脸,戏谑道,“谢探花好大的脾气呦!”

说完不屑地一笑:“对了,现在可没什么探花喽,你以为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境遇,还敢这么撒野!”

“别跟他废话!”另一个狱卒啐了一口,恶狠狠嚷道:

“兰陵公咱们惹不起,还收拾不了他了?这小子前几天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太学生,靠着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在枝头待了几天,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呸!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威胁咱们?!兄弟们,给我打!”

“住手!”

几个狱卒刚挽起袖子拉开架势,准备在谢子彦身上一展“拳脚功夫”,背后一声断喝忽然响起。

众人一惊,回头看时,正见西平侯世子阔步走来,气势不凡。

几人忙不迭凑上前打千儿。

“不知世子驾到,小的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你们叶侍郎难道没跟你们说过,刑部大牢不许动用私刑,你们是聋了,还是胆子太肥?”江延舟声音不高,却充满威压。

一个狱卒上前一步陪笑道:“世子有所不知,这姓谢的实在太张狂,口无遮拦辱骂吏官,小的们不过是稍微想给他点儿教训罢了,私刑是绝不敢也没有的。”

江延舟也不理会这狱官的解释,踱步来到谢子彦面前。

谢子彦头发散乱,衣服也有被撕扯的痕迹,看情形,他应不是第一次被这几个狱卒“关照”了。

不过,由方才那一番旁听也可知,这位探花郎嘴上不饶人,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谢子彦目光毫不避讳,不卑不亢盯视江延舟:“用不着世子替我出头,世子先前不是说有本事扶住他吗?眼下,我倒要好好瞧瞧世子的本事如何了!”

江延舟心底升起一股怒火,眼神里却透出冰冷寒意,若不是眼前这人引出信的事,也不会有眼下的局面——可偏那封惹事的信,是元煦写给自己的。

他咬着牙,从齿缝隙里挤出话来:

“帮你?呵!我可没有那份闲情,不过是怕他担心你......你放心,我的本事,自然会让你看到的!”

江延舟说完,回头盯着狱卒,目光如刀:“这人尚未定罪,你们敢动私刑,我扒了你们的皮!”

眼看这落魄探花对世子甚是无礼,世子看似也对他厌的咬牙切齿,可却又特意嘱咐不让对他动私刑,几个狱卒听得一愣,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更让他们猜不透的是,两人言语间提到的扶住他,这个“他”......究竟是谁?

这些大人物总会玩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比如坐在一处谈笑风生的,不一定是真的高兴,朝堂对骂的,也不一定真的是交恶。

这些狱卒虽然参不透贵人们的心思,却也知道这里边必然有其他要紧的弯绕。

既闻世子如此吩咐,忙连声应了。

江延舟说完,朝靠前站的狱卒问道:“兰陵公关在哪儿?”

那狱卒忙“扑通”一声跪下道:“兰陵公羁押在西牢里,是皇上亲自发的禁令,小的们不敢靠近啊。”

江延舟烦躁的一挥手:“一群没用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开了大牢。

元煦闭目在牢中养神,心中却清明如镜。

他深知这次所谓的科考透题,不过是遭人故意陷害。

说来也巧,先有谢子彦“要弃学到他府上当门客”的流言。

后有在曲音阁两人见面时,他说的“定会有个好前程”的无心之语。

这些成了他“透题给谢子彦”的人情动机。

而自己在贡院门檐处寄出的一封信,竟成了把柄,成了违反“进入贡院之后要切断与外界一切联系”的物证。

事之凑巧滑稽,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要说他没有透题,确实有据可奏。

可若说他有违规矩,他也确实有逾矩之处。

眼下那封信竟成了关键——可信是写给江延舟的情信,倘若他真是被故意陷害,难道陷害他的人,就只为这封信?

事到如今,除非江延舟主动站出来把那信公之于众,否则很难还他清白。

可一旦那信真的公之于众,他们两人的关系岂不是立刻要......

元煦尚来不及思量那封信公之于众后,会引发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就在第二日,街头巷尾的好事之人,就已能将那封信的内容倒背如流了。

“不愧是大端朝的风流翘楚,这兰陵公写起情信来,言辞那叫一个露骨火热呐,我辈都要学着点才行。”

“传闻说,年初那场花魁之王争霸赛,收信的这位凌波仙子,宁愿拒了承安王府的邀约,也要同兰陵公夜游水仙湖,看来他们两人果然情谊匪浅呐。”

......

一时间,坊间传的热火朝天。与此同时,刑部大牢内。

王同贵亲捧了笔墨纸砚,对元煦行礼道:“仙乐居凌波仙子已然认了,那封信是兰陵公写给她的......情信,不过,为了核实对证,还请兰陵公将那封信重写一遍,以便确认!”

见元煦脸色一僵并不说话,王同贵只当他对此要求不满,又哪里能想到,对方是在强压心中的惊讶。

王同贵将宣纸铺开,世故赔笑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亦是陛下的一片苦心,是想尽快让兰陵公脱离牢笼之苦,咱家就是来传旨的,还请兰陵公体谅一二!”

“公公此言,是误会了,我这就写。”

元煦勉强一笑,来不及细细梳理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提笔蘸墨,在铺就好的宣纸上疾笔写了起来。

当初写这封信时,元煦是字斟句酌过的,甚至哪个字落在信笺上的哪个位置,他都一清二楚,写起来并不难,只越写越觉得心中压抑。

因应江延舟的要求,这封信写的露骨炽热。

他本就背负风流之名,此信即便公之于众,也不过多一份街头谈资,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也想过,一旦信的内容大白天下,他和江延舟的关系就难再隐匿,那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想过皇帝若是知道,大约会惹来诸多麻烦。

但他却没想到,江延舟竟如此害怕让人知道,以至于找了凌波仙子作替,也得亏他只写了署名,未写明收信人。

信很快写完,两相对症核实,确实无误。

这个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也就突然的解除了。

——

承安王府。

赵翎把手上的书卷重重扔到桌上,蹙眉道:“你说的方法,就是这个?只是让兰陵公走了一趟刑部大牢......这有什么用?”

赵翀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御史刘其贪污受贿”,说罢,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叠书信。

“御史之职,本就肩负监察百官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之重任,刘其知法犯法实在可恶......三哥找个自己人,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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