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我的诚意,怎么样?我没有和人谈过生意,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
商陆反过来又把钻戒推了过去:“我们不谈生意,怎么样?从今天开始,如果你把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当做朋友,那么你日子过得不舒坦,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把你们当朋友啊,但是我要怎么表现?”叶桑根本没有过什么朋友,所以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符合商陆的心意。
“既然是朋友,那就别藏着掖着,你有委屈可以找我们抱怨,而不是戒备着、等你的律师来才开口。”商陆叹了口气,“你在娱乐圈也是那么多年了,应该明白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什么毛病,大家都各分阵营,除非在司法部门有熟人,不然谁也不会第一时间报警,否则就容易被谁的眼线抓住把柄,反过来勒索你。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选择的现在的丈夫,如果是真爱,现在只是爱情淡化,那我没得可说,离婚也许不是最优解,毕竟能让爱情延续下去的不是激素而是智慧,你们应该还能找到一起生活下去的方法。但是你要是觉得不行了,实在受不了了,那你最好冷静下来考虑考虑你的实际情况,再谨慎做选择。”
言外之意,商陆根本不知道叶桑为什么要离婚,无法给出任何意见,并且他感觉叶桑没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所以合作很可能引火上身。
在薤白看来,商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三个人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叶桑首先看了眼自己的经纪人,发现对方正攥着手机一副正在跟谁汇报情况的表情,而且还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
叶桑明白了商陆的“阵营论”,她发现就连自己的经纪人都有城府,但那城府却不是她自己的。
经过一天的拍摄之后,叶桑趁着经纪人去厕所的功夫,偷偷找到薤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婚姻方面的问题,你之前说可以和你聊聊,那句话现在还算数吗?”
薤白快速地眨了眨眼:“当然。”
“在这里聊不太合适,你知道有什么可以保护隐私的地方吗?”叶桑小声问。
“哦哦,那去我家?”薤白看向不远处的商陆。
“可以吗?”叶桑没想到这个地点居然这么私人。
“没事儿,我家是开Airbnb的。”薤白调侃着,“三天两头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
叶桑虽然没听懂,但她察觉到这是个玩笑,然后象征性地笑了两声,当天晚上她在支走了经纪人之后,绕路来到了商陆和薤白家的公寓楼下,戴着遮阳镜、帽子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地走进大厅,听到公寓管家亲切地前来问候:“晚上好,是叶小姐吗?方便的话可以来前台登记一下吗?”
叶桑也是纳了闷儿,怎么这样自己都能被认出来呢,她有点儿尴尬地摘下眼镜,签字的时候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刚刚商先生和我们打过招呼,说叶小姐会来拜访,让我们留意着些。叶小姐是公众人物,出行想必会更加注重自己的隐私和肖像权,所以看到晚上带着墨镜的人的时候,就在想应该会是叶小姐了。”
叶桑觉得自己真的挺傻的,她红着脸“哦”了一声,签完字之后落荒而逃。
也不是刚出道时的小姑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到尴尬,乘坐电梯的时候一直在回忆曾经自己夜间为了私事而出行时戴着墨镜的那些场景,似乎那种情况下都会有经纪人跟着,不远处也会有不知名的狗仔尾随着。但是刚刚经公寓管家的那番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掩饰反而像是为了给狗仔定位,为了给周围人一个“我是明星”的提示。
可是这个圈子里的偶像派都是这样做的,所以她曾经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哪里奇怪,如果自己不去戴墨镜和口罩出街,那不是意味着自己咖位不够吗?以这个逻辑来推断的话,想要有足够的咖位,就得戴墨镜和口罩啊。
叶桑跳脱地思考着那些歪理,站在商陆他们家门前的时候,有片刻的踌躇。
她总觉得一旦自己真的按下了门铃,那么很有可能自己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没错的行为,都会变得会让今后的她感到羞耻。
但最后她还是按响了门铃。
“晚上好,这里还算好找吧。”来开门的是商陆。
叶桑拘谨地走进去,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雅的檀香,大概有点安神效果,让她稍微放松下来一点:“很好找,话说我们当初买房的时候都没办法买到这里的公寓来着,说是条件不够?”
“我不是问公寓好不好找,是说从楼下大厅找到我们家。”商陆看了看手表,“你用了二十分钟才坐电梯上来,难道说你是走楼梯上来的吗。”
叶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就在门外愣神了那么久,她抿着嘴盯着商陆那副嘲讽自己的样子,越想越气不过:“女人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事情,我就不能在洗手间补个妆之类的吗。”
“可是你戴着口罩啊。”商陆歪了歪头。
“商陆啊,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人家可能连门都还没进就要扭头走了。”薤白赶忙过来叫停,把商陆扯到他身后,笑着朝叶桑打招呼,“快进来吧,要不要吃点夜宵?我们准备了你的那份。”
叶桑心头的愤怒和羞辱感随着薤白的出现而被扫光,她在心里默默地判断薤白恐怕就是同性恋里面做受的那一方,相对来说算是好说话的那一个。“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了。”
“你也知道晚,那为什么不换个白天再来啊……”商陆靠着墙,继续幽幽地吐槽。
薤白无奈地回身推了推商陆的胸口:“你去帮我看看炸鸡的火候怎么样了,我想吃金黄色的那种。”
叶桑天真的以为商陆也会对薤白说两句抬杠的话,但没想到那个傻大个子居然抬手揉了一把薤白的脑袋,温和地“嗯”了一声,转身就去执行任务了。她再看向薤白的时候,心中多了几分敬佩:“他是真听你话呢。”
“这不叫听话。”薤白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笑着带叶桑走进会客厅。
因为叶桑自己家也是豪宅,所以对陆白家的空间感并没有感到吃惊,只是她来之前一点儿没有想到两个男人住的地方居然也能这么整洁,甚至还能给她一丝奇妙的温馨感。
“随便坐吧,想喝点儿什么?我家饮料酒水都还挺全的。”
叶桑坐在沙发的边缘,抬头看向薤白:“我随便什么都可以,但我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既然还要开车回去的话,还是喝咖啡吧,比较提神。等我一下。”薤白说着,转身朝开放式厨房那边走去。
叶桑的视线也追随过去,看到商陆正站在那里认真地给炸鸡摆盘,当薤白也走过去之后,商陆就像是求夸奖一样捧起摆好炸鸡的盘子,她远远地听到商陆问:“怎么样这个金黄色,漂不漂亮?”
薤白非常给面子地认可道:“这看着也太好吃了,比外面炸鸡店卖的还要好看!我能先尝一块儿吗?”
“有点儿烫,”商陆徒手拎起一块儿吹了吹,咬了小口试了试温度,“吃这块儿,我最先捞出来的。”
薤白一口就把那块儿炸鸡塞进嘴里,完全不担心温度,边吃边点头:“好吃!皮儿也好脆,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哈哈,是你食材挑的好,腌和炸又没有技术含量。”商陆放下盘子,又指了指桌子上一排调料,“要什么口味儿的?”
“我就喜欢吃原味儿的,你去问问叶桑想吃什么口味的吧。”
“那我单独给她的碟子吧,她想吃什么味道就让她自己调。”
薤白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商陆的脸:“别不开心了,帮我煮杯咖啡好不好?”
“这么晚还要喝咖啡?”
“给叶桑,她一会儿还要开车,我怕她疲劳驾驶。”薤白小声说。
商陆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咖啡机那里忙活起来。薤白则是端着炸鸡和一些调味料从厨房备餐岛台的那一边走出来,经过商陆的时候故意用头撞了撞商陆的后脖颈,之后才朝客厅走来。
叶桑的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她已经看呆了,这些年自己演的所有言情电视剧都比不上刚才这哥俩儿的那一段小互动,看来他们搞对象是搞真的。
“炸鸡趁热吃吧,咖啡还要等一会儿。”薤白坐在侧边的沙发上,朝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家很安全,没有任何设备可能会被外界监听,所以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你的情绪抒发场所。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外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有八卦传出去,也会影响到我的工作,那种傻事我是不会做的。”
叶桑定睛看着薤白的脸,看对方明明是个男人但却有比自己还要细腻的皮肤,而且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再加上他还穿着和往日工作状态的形象完全不符的浅色居家服,整个人看着都像是新婚小伙儿正在享受和爱妻的二人生活。
但是“爱妻”却是个比他还高了半头的傻大个子,端着咖啡走过来的时候活像退休老干部,深色的居家服被卷上了裤腿和袖子,把咖啡放在叶桑跟前之后就扭头过去紧贴着薤白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胳膊搭在沙发背上,舒舒坦坦地打了个哈欠。
嗯,两个人的居家服果然是同一款式不同颜色,叶桑端起咖啡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思考着自己曾经理解的爱情居然被两个男的完美诠释了。“谢谢你们这么晚还愿意招待我,虽然我已经觉得我的存在很多余了。”
“有自知之明算是一个优秀的品格。”商陆继续冷嘲热讽着。
薤白拍了拍商陆的腿,那意思就是让他少说两句,然后伸手拿起一块儿炸鸡喂给商陆,这才继续和叶桑说:“你也尝尝炸鸡,很香,真的,你尝尝。”
在薤白强烈要求之下,叶桑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那黄灿灿的炸鸡,吃进嘴里的前一秒她都还在想一个炸鸡又能好吃到哪儿去,她以为薤白刚刚对商陆的那些夸赞都只是出于爱意的夸夸来着。
但一口下去,脆而轻薄的面衣下那鲜嫩多汁的鸡肉带给她的多层口感,立刻锁定她的味蕾,让她没忍住一口气就把一整块塞进了嘴里。
靠,原来是真好吃啊,这商陆别再是个厨子吧。
叶桑吃得双眼放光,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看到薤白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也忍不住朝他点头:“好吃诶!”
“对吧!”薤白开心地吃起炸鸡,“我之前连吃了一个月都没有吃腻,结果胖了三斤。”
“哈哈……”叶桑终于笑了出来,不是伪装也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地笑出声。
她自己都觉得惊奇,感觉好久没有那么放松地笑过了,叶桑咽下嘴里的炸鸡,突然转移了话题:“我老公就从来没有给我做过吃的,我做给他的他也不喜欢,总是说我是厨房杀手,就连我给他准备的烤贝果他都一口不吃,说以后做饭的事情都交给阿姨去做。但是我知道,他很喜欢夏婉做的饭。”
原本听得很认真的薤白,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歪着脑袋:“夏晚?什么夏晚?”
“他的小老婆。”叶桑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