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钟辞出差的第五天，顾可温出门去和杨老板签合同，一下子从卡里划走三千万，她甚是心疼。
签完合同，她又联系了装修公司，和对方沟通了需要的风格，付了定金。
钟辞让她准备一下慈善晚宴，可距离慈善晚宴就一天时间，去奢侈品牌专柜定制礼服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买成衣。
礼服最好能和伴侣礼服的颜色相配，顾可温在香奈儿专柜逛了一会儿，发微信问钟辞出席晚宴的西装颜色。
钟辞：【黑色。】
顾可温：【好。】
——太好了，是百搭的黑色。
她挑了一条真丝缎面的渐变色鱼尾裙，小腿以上是米白色，裙尾自小腿处渐变称淡紫色。腰下裙做了高开叉处理，增加了鱼尾裙神秘的韵味。
她提出试穿，让导购带她去试衣厅试穿。
旁边的导购员神色尴尬，委婉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女士，这件礼服是当季限量款，需要本店钻石会员才能购买。”
钻石会员啊，她以前是。时隔五、六年，会员卡她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既都挑中了这一件，别的便再也看不上眼。
她只好打电话把各大奢侈品牌的金主鲁清薇大小姐叫来帮忙——成功试穿上了。
顾可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空空的，还缺一条项链。
在导购员惊喜的眼神里，她直接付了礼服的钱，又和导购员加了微信，随后径直去卡地亚专柜挑了一套钻石套装——一条满钻项链配一副镶钻耳环。
因为毕竟只是出席宴会穿戴一下，而这又是作为钟辞太太的公费支出，顾可温索性往低调的方向去挑，尽量不选太昂贵的，不给钟辞丢人、能应付过去就行。
首饰和礼服加起来有小三百万，刷的钟辞的卡。
既然是慈善晚会，捐款或捐物必不可少。
顾可温想了想又给钟辞发微信：【这个慈善晚会有拍卖环节吗？我们要准备拍品吗？】
钟辞：【有。但宝格丽会捐赠珠宝用来拍卖，到时候随便拍一件就行】
那就是说不用自行准备拍品了。
顾可温回道：【好】
今天又是签合同又是逛街的，实在累人。
顾可温请鲁清薇吃了晚餐，回家后将礼服和首饰放到衣帽间，早早洗了澡上床。
还差十来分钟到九点。
她担心九点后钟辞给她打视频她没接到，纠结要不要给他发条消息再睡。
可是昨晚越过界限打探他的隐私，被人家拒绝回答，又让她很是尴尬。万一人家今晚根本就不给她打电话呢？万一人家心里嘲笑她自作多情呢？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气人。
——钟辞到底有什么私事啊！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好烦！最烦这种说一半把人吊着的人！她没边界感
！难道他在床上就有边界感了吗！没有！他只会得寸进尺！
算了！睡觉！
顾可温把手机调成静音静音模式，关了床头的小夜灯，决心不管不顾就要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似是有什么大虫子在身上爬，从她的额头爬到颈窝，钻进胸口后又慢慢下移到不可说之地。
她惊醒了。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
她看得分明。
原来不是大虫子，是钟辞。
身上的睡裙松松垮垮地挂着，内裤却不翼而飞。
她撑着床坐起来，轻轻推了推他，蹙眉说：“你回来了？几点了？”
钟辞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四点。”
她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气哼哼地撇了撇嘴：“才四点！你弄醒我了。”
钟辞将她揽进怀里，温声说：“让我做完再睡觉，好不好？”
顾可温困得神志不清，软软地倒在他肩头，懒得跟他多费唇舌，道：“那你快点吧。”
听说她以前很胖，现在瘦下来了，身上还是有点肉，尤其是胸上。她本就肤色白，盖着黑色真丝被时，更衬得她肤色胜雪。
下飞机回到家，就看到她乖乖地躺在被窝里睡觉，钟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身上却又燥又硬，可她还清爽得很。
他怕她疼，便摩挲了一会儿。
……
小别胜新婚。
前两次她太害羞，不肯出声，这次半梦半醒的，反倒放开了一些，蚌壳似的嘴竟也肯偶尔嗔怪一两声。
钟辞借着昏黄的灯光去看她。
她用手臂遮住上半张脸，呢喃着说：“不要开灯……”
他知道她害羞，便喘着粗气笑了一声，却完全没有要关灯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一泄如注，床第间缓缓归于平静。
钟辞伏在她身上享受余韵，过了会儿才下床，抱着她去洗澡。
收拾干净时已至凌晨五点半。他紧紧抱着她，沉沉睡去。
顾可温一觉睡到早上九点，醒来时钟辞还在睡。
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中，模糊又朦胧，她又气又羞。
她捂着脸细细回忆，忽然记起最剧烈的时候，钟辞从背后抱住她，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什么东西，套在她手上了，触感冰凉。
她那时将头埋在枕头下面，受不住地小声呜咽，完全没反应过来。后来太困了，便将这回事忘记了。
她此刻翻过手来看，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合适极了。她又扯过钟辞的左手来看，果然在他的无名指上也有一个银色的戒指，戒环上镶着一排钻石。
顾可温又取下自己的戒指细看，她的戒环内侧刻着四个首拼字母——“ZCKW”，这是什么？钟辞可温吗？
她将鸽子蛋戴好，又取下钟辞的戒指来看，也有这四个字母。
她看着看着，身后的东西忽而又硬了，抵在她臀后。
想来是他醒了。
她赶紧将戒指套回他手上，想要起床洗漱。
而后果然被不知餍足的男人禁锢住。
他从她身后环住她，精壮的身体紧贴她，又将她戴着钻戒的手拿起来细细端详，贴在她耳后说，倦声道：“很漂亮，喜欢吗？”
顾可温轻轻“嗯”了一声，心乱如麻，又反问道：“你……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钟辞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昨晚连夜赶回来，休息一天，晚上还要去参宴。”
顾可温偏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像一只鹌鹑似地慢慢往床边移，“那你好好休息，我要起来画画了。”
钟辞攥住她的腰，道：“不急……我想要你。”
——他真的没有一点边界感。
小时候喜欢什么或是想要拒绝什么，她跟家里人撒娇卖萌便能得逞，这几年生活艰辛，竟把老本行都忘了。可她对着钟辞这张冷脸，撒不出来一点娇。又想起之前分手时，她打他骂他的事，跟他在一起总是尴尬，更卖不了萌。
想着，她轻轻捶了下床，不满道：“可你昨晚才那样了！”
钟辞掰开她的腿，轻声道：“嗯，我身体好。”
顾可温一噎，后又挣扎道：“可是你这样会把身体弄得不好。”
钟辞抓住她那两个乱晃的手腕，摁到她头顶：“关心我？”
她彻底不说话了。
钟辞正色道：“做完我就去健身。”
忽然敲门声响了，廖姨在门口小声问：“太太，您今早还吃早餐吗？”
顾可温正要说话。
钟辞却朗声抢答道：“晚点吃。”
廖姨心里一紧，刚刚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和皮鞋，她心里就猜想是不是先生回来了，现下听见钟辞的声音才敢肯定。
先生出差的这几天，太太一直是这个点用餐，今天太太迟迟不下楼，她才来问，现下又担心因此坏了先生的好事，她赶紧说了声“好的先生”，麻溜地下楼了。
完事后，钟辞要抱她去洗漱，顾可温拒绝了，说等他洗完后她自己去。
——昨晚他帮她洗时就不规矩，今天她才不上这当。
顾可温懒懒地趴在床上休憩，心里却犯嘀咕：不是说男人二十五岁之后就会走下坡路吗？他怎么那么有精神？难道是当太久处男，物极必反了？
钟辞出来了，看见她两只雪藕似的小腿翘着乱晃，眼神却呆愣愣的。
他套上浴袍，道：“想什么呢？”
顾可温：“在想……你为什么没走下坡路？”
钟辞：“……”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腰：“起来吃饭。”
两人用了早餐，一个去健身，一个去画画，相安无事到下午。
自打两人结了婚，吴叔再也不在玄关区等钟辞了，多数时间都是和吴特助坐在院里边聊天边等。
顾可温换上礼服，化了个淡妆，带上钻石项链和耳环，和手上的鸽子蛋格外相配。
她从衣帽间出来时，钟辞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特助站在他身后，正捧着份文件给他签。
钟辞抬头，不禁晃了神。
廊外的天光洒在她身上，明明只是简单的妆容和礼服，在她身上却美艳不可方物。
她胸前鼓鼓囊囊的，露出锁骨和修长的颈子，鱼尾裙紧紧裹着她的臀，腰身鲜明，走动间别有风情。
那腰是他早上才抱过的，胸臀都是他用手细细描摹过的形状，明明她什么都没露，恍惚间他却觉得他什么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