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宽敞温暖的室内,混合着愈越来愈浓重,品级高质地纯的属于顶级alpha的白兰地信息素暖气飘荡在空间各个角落,然而,最浓郁的信息素,还是来自客房内正中央摆着的白色双人大床上。
不知不觉间,alpha的信息素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白色的双人大床上,身长一米九,穿着一件纯黑睡袍,胸口敞开,充满力量与掌控感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的顶级alpha侧躺在左侧。
他伸着一条肌肉线条凌厉而充满侵略性的胳膊环着一截似蒲草般纤柔而柔韧的薄腰上。
被alpha如珍宝般轻搂在怀里的美人beta微微岔开纤长雪白的双腿,泛着薄粉的柔膝微屈着,侧躺在床上。
轻薄的白色浴衣遮盖下的身段如一段慵懒的流水,起伏间尽是浑然天成的诱惑。
而裸露的肩颈至后背,则是一大片纯洁无瑕的雪白的禁区,线条清隽的锁骨如展翼的蝶,就这么明晃晃地展露在alpha面前。
在alpha锋芒暗涌,逐渐幽深的目光下,beta雪白清纯的脸上,轻蹙着细眉下,一双眼尾洇开薄红,蒙着一层浅浅水色的眼睛陡然闪过一丝心狠和决断——在他跟面前的alpha说“我会甩了你”之后。
说完这句狠话,宋景邻注视着面前不说话,沒什么表情,毫无反应的alpha,方才还闪烁着寒光的眼眸又瞬间黯淡下去,而眼眶中存蕴的泪水又渐渐溢出。
宋景邻伤心失神地躺在床上,眸中含泪的样子脆弱,破弱,又靡艳得惊心。
但他还没伤心一会儿,面前的alpha忽然从床上暴起,同时,放在他腰间的手也突然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猛然一掀,将他强行翻了个身。
“你干什么……”被alpha那双沉如深渊,锐利逼人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宋景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如同自然界里被雄性动物捕食,狩猎的猎物,食物。
——“你说的,我能做到。”
沈一潇低沉的声音从他头顶落下,在被alpha所笼罩形成的一片庞大的阴影之中,alpha的气息,声音,信息素,alpha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但是,我还是不由地感到好奇,倘若我做不到,你想怎么甩了我?你会怎么甩了我?”
一阵细微的拉扯与摩擦声,是alpha的手指狠狠划过白色的浴袍系带,随即,系带像白色山茶花绽放,又散落在beta腰间。
[总有你想不到的办法。]
这两个月,除了谈恋爱,宋景邻已经把沈一潇的底细大致摸了个清楚。而他得出的结论是:
[沈一潇虽然有很多手段,但还没到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地步,更别说总有他疏忽大意的时候。]
面对alpha的挑畔,质问,尽管宋景邻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是含糊其词地回答:
“你管我。”
伴随着alpha一记轻轻的嗤笑声,“哗啦——”,是衣物坠在地板的声音。
“你……”
宋景邻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一句都说不了了。等他能说话的时候,他却意识模糊不清,大脑在一片余韵中混沌,茫然,等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开始逃避地挣扎,一切都晚了。
接下来的一切,让他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课余跟着其他系的学长学姐一起制作蝴蝶标本。粗的昆虫针慢慢插入蝴蝶的柔软的身体,而蝴蝶是不会动惮的,因为在此之前,为了防止挣扎损坏翅膀,破坏自身的美丽,蝴蝶会被放在毒瓶中很快毒死。
他做过一次就不想再做第二次,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沉迷于此。蝴蝶标本永恒美丽的代价是失去自由和生命,拥抱死亡。
但是为了学分,他又不得不抓一些其它害虫制作标本完成作品。剥夺那些吸他的血,咬他的肉的丑陋的害虫的生命才会让他产生快感,并让他沉迷其中。
……
——
寒风刺骨,缺月悬空的夜晚,外表豪华气派,优雅幽雅的私人庄园内,从草地,到游泳池,再到花园,最后是温暖如春的别墅内部,是一场信息素随心所欲,酣畅淋漓释放的狂欢派对。
大厅天花板中央,悬空的水晶吊灯下,大理石地板上烈性,刺鼻的酒液横流成一条河,并铺满了数百名贵香烟烟头,空气中的酒香,烟味,alpha和omega信息素,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组成了堕落迷靡的味道。
铺了红毯的楼梯上,懒散地坐着一个正在吸烟的alpha。明明是五官十分周正的长相,alpha的气质却透着一股油腻的邪气,再加上眼神涣散,浓重的黑眼圈与白色的嘴唇,一副放纵过了头的荒废样子。
但是,他随意伸展的腿下,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alpha匍匐在他的皮鞋下面,并向他磕头恳求:
“周二少爷,求你,救救我那唯一的儿子吧,求求你了……”
周校董一边磕头,一边恳求,直到额头磕红磕肿,开始出现淤血时,alpha那涣散的目光才闪一丝见血的兴奋,灼热:
“磕得不错。”
“但是徒劳。”
说完,一缕缕扩散的香烟烟雾萦绕在alpha那颓靡的脸上,alpha的声音似乎天生粗哑,也可能是抽烟抽坏了嗓子,总之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难听:
“你就算把骨头磕岀来了,也没用了。不仅你儿子要做牢,你也要做牢。”
“还有你养的老婆和情人,”说到这里,alpha邪笑了一下,“也会跟别人跑了。”
“别,别这样,”周校董趴在地上,四肢抽搐着,眼睛布满了血丝:“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愿意为了您去死。只要您不要让我儿子做牢。”
闻言,周家二少周京琪轻蔑一笑: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那种毫无意义和价值的东西。”
“我告诉你,京山乐园这个项目对周家意义重大,周家在其周边的地产都要靠这一只肥羊升值呢。沈一潇不仅是股东之一,而且,他即将跟墨氏建材合作,未来可能在A市建设一些更有利于周氏地产的大项目,他简直就是周家的‘送财童子’,跟你这种毫无价值的蝼蚁可不一样。”
“滚吧,再烦老子,惹老子不高兴,老子让你儿子多做几年牢。”
闻言,知道事情已再无转机,绝无翻转的可能,周校董心灰意冷地爬起身,失神落魄地消失在了别墅。
在他肥硕,苍老的身躯融于夜色,走出有一座喷泉的前院,掠过无数停摆在大门前的豪车时,其中一辆刚停下不久的黑色的豪车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衣着华贵,耳朵,脖子,手腕缀满了珠宝首饰,但俗气不堪,五官隽秀,但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讨好的媚态的omega从车上下来。
踏入庄园,白渝音就被眼前荒唐,不堪入目的景象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掠过无数黑暗中交缠的身影,混乱不堪的信息素让他戴着信息素控制颈环的脖子微微发麻。踏入别墅内,隔着一条酒液河流,香烟地毯,他终于看见了坐在楼梯上抽烟的周京琪。
“老公。”
白渝音斯斯艾艾地叫了一声,但是身为omega的他完全不敢跨过去,只能抓着发麻的脖颈,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跟周京琪对话: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小知想你了。”
听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周京琪不以为然:
“一个才一岁的小东西知道什么是‘想’么?白渝音,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烦我。”
白渝音支支吾吾地:“可是,我的易感期到了。”
闻言,周京琪掐掉手里的烟,把烟头对准身下的红毯,直到看见羊毛毯子烫出一个洞,他才满意地咧开嘴角:
“我又没有完全标记你。你又不是只能靠我的信息素。这种事情不是随你吗?”
——
……
白兰地信息素疯长之后陷入停滞阶段的房间内,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甜腻的香味,混入暖气就成了暖香。
alpha的指尖抵在beta柔软的小腹上,瞧着那个自己弄出来的隆起的弧度,又开始说一些调戏beta的荤话:
“那百分之五的概率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呢?应该有一百多次了。”
对此,仰躺在床上,在余韵中微微喘息的宋景邻睁开潮湿的眼睛,被泪水沾湿的睫毛轻颤着,胭红的唇轻启,声音有些沙哑:
“你学过统计学么?”
“百分之五的概率不是一件事情重复一百次会出现五次你想要的结果,而是,你无论做多少次,每一次都只有百分之五的概率成功,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失败。”
上学时成绩不上不下,中等水平,成年开始做生意,四处奔波赚钱养家还债,二十五岁才在国外的大学努力考到一个大学本科文凭的沈一潇听得迷迷糊糊:
“那alpha能让beta受孕的这百分之五点几的概率是怎么得来的?”
宋景邻努力地翻了个身,并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
“……可能做了上万次重复实验,才只有几百例成功样本。”
“这么说——”
沈一潇重新躺下,并将宋景邻搂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宋景邻雪白的肩膀,
“我是跟你做了一次亏本生意了。”
alpha调笑的声音响在耳边,宋景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不是不婚主义么?为什么想要孩子?”
沈一潇勾起嘴角:“我那么大的家业,总得要一个继承人吧。”
宋景邻有些分不清沈一潇话里的真假。alpha这句话有点像渣男alpha骗omega上床画的大饼,可惜他是个很难生育的beta。所以,他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重新闭上眼睛。
看见beta那出乎意料的冷淡的反应,沈一潇有些急了: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是说真的。如果我跟你有了孩子,那孩子无论什么性别,都将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宋景邻闭着眼睛道:“如果我五六年,七八年,十几年都生不出来呢?那时候我们……”
然而,他还未说完,沈一潇就打断了他:
“那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闻言,宋景邻惊讶地睁开了眼睛。他没想到沈一潇会这么说,也没想到沈一潇十几年后还想跟自己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的相伴与恋爱,甚至超越了一些婚姻的长度。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他身后的alpha缠绵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后颈,并不由地将他抱得更紧,伸出手臂将他圈进自己的怀里。
“再说,你怀不了得怪我不够努力,”沈一潇搂着beta纤柔的腰,将那白兰地信息里唯一一丝暖香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