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布鲁斯想，绝对不可能。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小丑根本没空去别处安装炸弹，更别提还得花时间把杰森吊起来。

“你在说谎。”他说。

“嗯哼，也许。”小丑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眉飞色舞的说，“你真是自以为是，蝙蝠。要不要试着来赌一把？你觉得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吗？”

小丑举起了遥控器，眼睛紧紧盯着布鲁斯的脸，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他。

他不敢赌。

也许就像他说的，这是小丑精心准备的阴谋，他其实策划了这场表演很久很久，就为了能让今天在这里击溃他——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捕捉到小丑动作里的每一个细节，他没办法选，这根本不能选择——

“我两个都不想选。”他说。

与此同时，他扔出了藏在手心的蝙蝠镖，整个人闪电般朝着小丑的方向扑去。

黑色的蝙蝠镖划破空气，冲着遥控器而去，但小丑却像早有所料，那一瞬间他猛地侧过身，蝙蝠镖擦着他的指缝飞过，钉入一旁的铁制装饰品内。

金属相撞，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下一秒，布鲁斯扑过来，一拳砸向小丑的面门。

小丑惊叫了一声，但却在一瞬间内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腕，他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非常灵活地躲开了这一拳。

巨大的冲力把两人一起带倒在舞台上。

“你必须遵守规则，蝙蝠！”小丑大叫着，用力地踢向布鲁斯的胸口。

布鲁斯挡住这一击，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明明是同一个身体，但是小丑现在的反抗力度明显比杰克那会儿力量大得多。

他翻身压住小丑，用膝盖把他钉在地上，伸手去抢遥控器。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撕裂了侧腰的皮肤，带来一阵剧痛——

鲜血喷涌而出，布鲁斯闷哼一声，动作慢了半拍。

遥控器擦过他的指尖——

他瞪大了眼睛，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放慢了。

他看到——

小丑用力摁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绳索应声脱钩。

布鲁斯猛地抬头——

杰森正以极快的速度，从高空坠下！

“不！！！”

布鲁斯瞬间跃起，试图冲过去接住他，肾上腺素疯狂激升，他来不及思考，只知道他绝对不能失去杰森——不能！！

但是小丑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他眼睁睁的看着杰森坠下，如同失去羽翼的雏鸟。

不…不不！！

杰森掉到了舞台的后面，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现在的情况——

他掉下来的地方大约有18层楼这么高……生还的几率……

布鲁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他几乎无法呼吸。

抽走他最后一丝理智的是小丑的笑声。

那种轻柔的，断断续续的笑声。

“我说了，要遵守规则，Batsy。”

布鲁斯猛地挣脱了小丑的牵制，一拳打在小丑的下巴上，那人惊呼着跌进了身后的舞台装饰中。

布鲁斯迅速跟上，他把小丑压在木地板上，用拳头猛击他的脸。

“你做了什么？！”他咆哮着，像一头野兽在嘶吼，声音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恐怖过。

小丑满脸是血，脸已经肿了，但那副笑容却始终烙印在他的脸上。

“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蝙蝠！”他一边喘息一边说，“这就是我一直想让你体验的！痛苦，绝望，太美了！太美了——”

布鲁斯将他拎起来，再用力砸进地板。木板碎裂的巨大声音在整个马戏团回响。

小丑惨叫了一声，碎木头狠狠刺进了他的背部，鲜红的血水染红了衣服。

但他依旧在笑，咧开嘴露出牙龈。

“继续，蝙蝠，你真让我兴奋！你是想杀了我吗——”

“你这个疯子！！”布鲁斯吼道，怒火完全吞没了理智，他挥拳砸下，一拳，两拳，力道像是想要把小丑碾碎。

小丑不再反抗，他断断续续的笑，血液从鼻孔，嘴角，眼角涌出。

“哈……哈哈……哈哈哈……杀了我，蝙蝠！”

布鲁斯抓起他的头发，小丑吐出一口血。

“杀了我……哈哈……我知道你想这么做……给你的罗宾鸟报仇……”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布鲁斯撬开了他的下巴，抓住了他的舌头。

“闭嘴！给我闭嘴！”

布鲁斯的手指发颤，他想要撕开小丑那张红艳的嘴唇，把他的舌头揪出来，让他永远不能再说话——

他是认真的，他想要这么做……

这是小丑应得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怒气冲冲，熟悉的大喊。

“你们俩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