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中学，一群二代熊孩子的天堂。

我几岁的时候就被送进布鲁斯上过的哥谭小学上学，跟哥谭中学一样，私立小学，只有富贵的孩子才能进去，每个孩子被养的嚣张跋扈，特别是韦恩家的孩子，我被欺负了好久，直到布鲁斯发现。

他对校长发了好大的火，动手解除了几家公司的合约，还让蝙蝠侠去揍了几个人，之后我就被送去纽约上学，寒暑假才回来。直到高二我才转回哥谭中学，这不代表布鲁斯不担心我被欺负，只是因为提姆也在这所学校，他能照看我。

但说实话，如果不是第一天上学，我偶然碰到提姆被几个大个子校霸围起来，我真的以为提姆能好好的。结果所有带着韦恩姓氏的孩子，都在学校受欺负，这里不包括理查德和达米安，理查德天生一副“世界所有人都是我好友”的社牛模样，他要是被欺负，会有千千万万的学生帮他出头，至于达米安，他刚去上学的那段时间，布鲁斯就经常被叫家长，因为他在学校打人，没人敢欺负他。

学校生活凄惨的人，也就是我，提姆，还有杰森——

我抿抿唇，走去教室。

从上午到下午，考试一门门地进行着，到最后一门科学，外面下起了大雨，湿透的风从窗户涌入室内，吹开试卷的一角，我才意识到寒冷。

卷子不是很难，写完了之后，我也懒得检查对错，只是想着要不要提前交卷，去校门口等我的朋友劳拉。

啪——一个东西砸到我的头上，然后落在了我的桌子上。

是一个揉成拳头的纸团，我无语地回头，看着校霸科恩举着拳头对我威胁地滋滋牙，示意我打开那个纸团。

我打开纸团，一张大白白的草稿纸，留着一行特别丑的字，“你写完了？把你的试卷给我”。

我抬头看向监考老师，他明显看见了，但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就转模作样地低下头，假装研究卷子上的题目。我把纸团重新揉好，准确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科恩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引起好几个人回头看，我懒得理他，但对方越发变本加厉，开始小声喊名字，“韦恩，把你卷子给我。”

这算是小声吗？前面的学生和老师都听见了。

我看着老师，很好，对方还是不准备管，我也忍不了了。

呲啦一声，椅子被拉开摩擦地面的声音很难听，我收起桌上几支笔，把卷子捞起来交给前台的老师。

老师抬起头，“韦恩，你要干什么？”

“交卷。”我把卷子往他桌子一拍，“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

老师很识相，在哥谭最先学会的就是不管闲事，他挥挥手让我先走了。

从教室一路走到门口，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丝把树叶打得凄惨，一些熬过冬天的枯叶被打落融入湿漉漉的地面，发叭叭叭的声音。春天结束，再过不久就是炎热的夏天，哥谭常年污染，阴雨连绵，但热起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热，空气中都是蒸发的水汽，走在路上就会汗流浃背，浑身沉重，跟鬼压床一样。

我已经在思考夏天不出门的情况了。

忽然学校大门传来了说话声，我抬头看过去，见一个男人在跟大门保安说话，门卫指了指手表，男人就点点头退下来。离开之前，他还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可能是来接孩子的某个家长，穿的好寒酸，来接人都不带伞的。

半个多小时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静谧的哥谭中学吵闹起来，考完的学生纷纷收拾东西，迫不及待离开学校提前享受假期的快乐。吵闹声融入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等的人来了。

劳拉·克米特正朝我走来，金发绿眼睛的女孩最近谈恋爱，呆板的短发烫成了蝎尾卷，配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和鼻子上架着的眼镜，活脱脱一个文学少女。跟外表一样，劳拉是个聪明勤劳的姑娘，有个小弟弟，双亲健在都有各自的工作，住在上东城，她家不是很富裕，但比起无家可归的孤儿已经好很多，为了减轻负担，劳拉才凭着成绩进入哥谭中学。

免学费和免餐费，甚至包校车，学习工具以及校服，劳拉跟我说她为了午餐可以忍受学校有钱的混蛋们。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镜闪闪发光，我也在那一刻觉得这个女孩酷毙了，想要她当我的朋友。

劳拉走到我身边，冲我打招呼，“又提前交卷了。”

“嗯哼。”我点点头，伸手勾了一下她的小卷发，“新造型。”

劳拉有些害羞，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转了一个圈，“你觉得怎么样？”

我摸着下巴故作思考，“还不错，但不够完美。”

“OK，我可以接受批评和意见，说吧，哪里需要我修改的。”

我从口袋掏出一个小东西握在手心，嘴里哼着递进的配乐，做足了开场，然后张开，让劳拉看个清楚，这是一对珍珠发夹，“铛铛铛铛——”

圆润可爱的小珍珠像是毛茸茸的小鸟挤在一起，粘在发夹的蕾丝圈上，散发着莹莹的光。

劳拉惊喜地看向我，我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祝克米特小姐18岁生日快乐，已经就是成年人了，可要罩着我呀。”

“允许了！它们真好看，”劳拉笑着说，“谢谢塞拉。”

“不客气。”我把女孩子按住，抬手给劳拉戴上珍珠发夹，“这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发夹，意义非凡，希望克米特小姐好好珍惜。好了，我看看，非常完美，现在的克米特小姐就是世界最飒最好看的姑娘。”

劳拉不信，“给我拍几张照片，我看看。”

“就是很漂亮嘛，”我掏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劳拉终于满意，取下发夹放进书包里。2个小姑娘手牵手，打着同一把伞离开了学校。

坐地铁到了钻石区，外面的雨也停了，我们找到电影院，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阿福从不让我吃这些碳酸饮料，现在正是大喝特喝的好机会。

我们要看的电影是最近上映的超级英雄电影，主演是大家都知道的超级小子，等长长的前奏过去，超级小子那俊美的侧脸出现在光下，黑色的小卷毛，灰蓝色的眼睛，加上那灿烂地堪比太阳的笑容，我觉得我沉醉了。氪星人的脸和身材真的能打。

这部长2个多小时的电影剧情设计地有些老套，藏着特殊力量的少年在学校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人，直到爱慕的女孩遭遇绑架，少年戴上面具先去救人，得到了女孩的夸奖赞赏，之后少年开启了他的侠义之路。直到他发现强大的敌人，跟自己同族，甚至比自己更加强大，几次对抗，主角都落败了。

同时，女孩被因为从事超级英雄活动有了自信的少年深深吸引，跟他表白，少年有了退意，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普通人。

可是强大的敌人宣告要毁灭世界，少年最后还是告别女孩，坦白了身份，勇敢赴死，他的无畏感动了所有人，最终跟人类军队一起干掉了敌人保护了家园。

劳拉评价，“特效画面都非常棒，演员演技在线，男女主颜值都很好，虽然剧情有点老，但是经典永不过时，也突出了人类自己的作用，算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了。塞拉你觉得呢。”

我吗？我认真地回答，“超级小子很帅。”

“他是挺帅的，除此之外呢？”

“还有，超级小子身材很好。”

“……”劳拉对我翻白眼，“我就不该问你。你一家的颜值都不错，韦恩先生，你的警察大哥，还有提姆学长，还有你弟弟，哪个都不比超级小子差呀。”

“你不懂，亲爱的。”我抱住劳拉，“俗话说，美人三天就看厌了。这些人我都看了好多年，习惯了还能感觉到什么美点。我现在都觉得你比我家人都好看。”

劳拉理解，“果然是看腻了。宝贝，你以后一定很花心。”

“这可不一定，如果有人能让我看不腻，我觉得可以跟他长长久久。”

“说真的，能让你看不腻的人，这个世界都难找。”

我反驳，“怎么会，我就没看腻我爸爸。”

劳拉吃惊地捂住嘴巴，“你知道韦恩先生是你爸爸吧。”

“我当然知道，我从来都知道，不知道的人应该是他。”

劳拉没说话，她是知道我和布鲁斯的矛盾的，或者说，整个哥谭都知道。

我在纽约上完了初中和高一，高二回到了哥谭，那一年我16岁，布鲁斯心血来潮地说难得我回来，可以举办一个只有家人参加的圣诞宴会。

圣诞宴会很完美，摆满了一桌子的美食，香喷喷的烤鸡和蛋糕，漂亮的圣诞树，我坐在只有我的长桌前，从晚上8点等到了凌晨3点，蜡烛化成了一摊水，布鲁斯匆匆来迟，抱着我说对不起他来迟了。理查德和提姆，还有卡珊德拉跟在后面。

我以为他们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摆手说着没关系，到第二天上午才看见哥谭日报的新闻，哥谭宝贝布鲁西带着一家子去参加大都会卢瑟举办的圣诞宴会，深夜被拍到和名媛卡罗拉小姐出入皇冠酒店。

所有人都在称赞韦恩一家有一个完美的圣诞宴会。

我特地去找了那天的监控视频，从头看到尾，确实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