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自己演得很像吗！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你自己更快地下台！想把自己搞垮别带上我们！”

林暮珩不笑了“那些人还是有脑子的，不然怎么会做到那个位置，除了个徐放又怎么样？”

林暮珩紧张的心再次燃起，这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上了他的肩膀，林暮珩神经松弛下来。

电话总是那边先挂断，顾涣禛把听筒放下后，朝向林暮珩。

“听着，你的议案过了没错，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高位，他们会用各种理由推脱，阻碍你的进程。”

“比如说呢？”林暮珩脑子一下转不过来。

“资金不够。”

就像顾涣禛说的那样林暮珩没多久就收到了资金不够的消息。

“真的不够了。”李青哲向林暮珩道着歉，“而且我们一时也转不出钱，我们都没想到徐放部长是这样的人……”

“是嘛。”

林暮珩和李清哲平视，他眼神很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李清哲给活吞了。

“我还以为您会很高兴，毕竟可以有机会上位了嘛。”

林暮珩朝他笑，笑得李青哲冷汗直冒，他知道这人说的“上位”另有其意。

“老大，我们绝对不能再对沈言霖下手了”李青哲一看到老大就开始倒苦水“你可不知道他今天看我那眼神，他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了！”

“开始你失败后就应该收手的”老大叹口气“徐放太急了，听到沈言霖要提教育就不过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青哲一时也想不到办法。

“先看看。”

晚上，林暮珩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前，顾涣禛走进来但他这次没有给他带热水。

“你可以回家了。”顾涣禛说道.

“他们不针对我了？”

“对”

“你也不开除我了？”

林暮珩说出一句要给自己降龙十八掌站的话。

“你在说什么？”

“没事。”

顾涣禛他出不知道多久写好的支票“钱的事别担心，我可以资助，这是私有财产。”

林暮珩票那是拿了，但他还是摇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钱我不能用，但谢谢你的好意，我就收下当个纪念了”他把那张纸折好放进袋子里，接着林暮珩环视一周，看看自己待了几个月的地方。

“你别说我还有点舍不得这里……”林暮珩心里有了失落和不舍。

当时只道是寻常。

顾涣禛想把他留下，但他自认为没有这个身份，也没有理由。

“司令其实你没有我想象中的不近人情，你是个特别好的人！”林暮珩在最后的最后发表了感言，他甚至摊开双手主动抱住顾涣禛。

林暮珩在外面呼风唤雨但在此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17岁的少年，顾涣禛圈住他的腰把自己与他的距离一点点缩小，直到他们紧紧贴住。

“别这样，我会疯。”

林暮珩终于回到了屋里，周围充斥了些许陌生感，整个房间都落了灰，他费了不少劲才把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完事后便一个人伏在桌上。

他感觉空落落的，少了一个人在身侧有点不适应，林暮珩还会时常往身旁偷瞄，但那身影早已不在。

难以抑制的思念让屋里的光都暗淡了几分。

——“别这样，我会疯.”

顾涣禛那时说的话在耳边回荡。

“他为什么会疯，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林暮珩一时之间没想通。

手指却不自觉地弯曲，他好像很贪恋那个怀抱。

今天没有下雪，天地一色，雪让天变得锃亮，与阴雨天的暗沉不同，这给予人即将拥抱黎明的错觉，而忽然刮来的风让人又回归现实。

林暮珩只觉屋里和外面一样，都格外的冷。

“明明在军营的时候没有这样冷的，没道理呀，这几天降温这么快吗？”林暮珩似乎察觉到了不对。

他仔细回想着，似乎自己每每推开门时都会有热气扑面，“是司令的特殊待遇？”

“不对，顾涣禛在屋里总会挽起衣袖。”

这是热的表现。

林暮珩老师一步步推理。

“怕热为什么还要暖气，热气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好像是初次下雪的那天……”

“这是关心我？他为什么会关心我？”

他想起刚刚下雪那天他好像拉过顾涣禛的手，自己的手是冰的。

林暮珩又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顾涣禛总是陪着自己，在灯光之下，在书桌旁边，在无数个下雪天，林暮珩的身边都有他。

他甚至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慰他。

——“往前走时别忘记回头看。”

云烟说的话林暮珩在这一刻领悟到了，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能与顾涣禛对视，顾涣禛一直都默默在他身边。

只要自己回头就能见到曙光。

——“以后喜不喜欢这种话少说。”

这是吃醋的表现！

林暮珩终于在一幕幕的场景中找到了真相。

顾涣禛喜欢他！

那自己呢？

林暮珩想起从前的生活，那是个夏天，蝉在树上鸣叫，而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教室，在课桌上落下斑驳。

林暮珩巡视教室时发现了端倪，他突然就从课桌上弹起，勾住前桌的肩膀。

“干吗一直看着别人，你喜欢她？”

前桌一听这话就要撞上来，林暮珩马上后撤，顺带把桌子也往后搬，并且接连不断地道歉。

“但是你一直这么看着别人，别人不会觉得烦吗？”林暮珩拿起笔开始行云流水地转动，“人不是死的，她会感觉到。”

阳光洒在林暮珩的面庞，映着清晰的轮廓，静谧美好。

“活爹，你快闭嘴吧”前桌双手合十央求他“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敢做呀……”

林暮珩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单身了万年但是他现在必须帮自己的兄弟。

“说说我自己的想法吧，就个人而言，我认为对方要是真的喜欢你的话，不会认为你的注视对她有困扰，反之，要是不喜欢你，你还一直看着，我要是女生我就直接……”

林暮珩对着空气来了两巴掌。

后面前桌是怎么追到女生的他记不清了，反正男的表白了，两人便开始谈恋爱，还请他这个军师吃了顿饭。

而现在军师成为当事人。

“那我有困扰吗？好像没有……”

林暮珩自己甚至还享受和喜欢这种感觉。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不对，我怎么会喜欢他？那我喜欢他我不就弯了吗？可我是直男啊……直男就不能喜欢男生了吗？……我到底是不是直男？”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林暮珩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但没多久就又被拉了回去“那我喜欢他，我要不要追他，男的怎么追，我连女的都没追过，我爸教我的那些用到男的身上管不管用？不对……应该是他追我！我怎么看都不是上面那个……”

林暮珩甚至连自己的定位都摸清楚了。

“那如果真在一起了，怎么谈啊？一口一个宝宝我可说不出口，喊我宝宝我估计也会给他一个大比斗……而且那个方面我也不了解，不对，我又不是上面的，我了解这种东西干吗，这事交给他就行！”

林暮珩越来越离谱，他已经完全脱离原来的轨道了

“不行不行。还是要了解一下的，我必须至少有一次要在上面！这是男人的尊严！”

如果能开个定位林暮珩的思想已经脱离了太空，他猛地一拍桌子，把刚来的李志喜吓到了。

“小志喜多久来的？”

“刚刚。”

林暮珩这才发现自己的门没关……

“回去了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林暮珩想起顾涣禛走时跟自己说的话，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完全就变了味道。

顾涣禛这三个字像是触动了某个装置，让林暮珩把刚才想的东西又全部回放了一遍。

“沈哥哥脸红了。”李志喜说道。

“屋里太热了！”

“啊？”

李志喜戴着围巾，嘴里还哈着热气。

“哥哥……”

李志喜还准备说啥但是林暮珩的装置又被触发。

“你等我一下，我待会再过来。”他咻一下没影了，他的回屋冷静冷静。

李志喜也是无聊，看着窗户开着于是好心帮林暮珩把窗户关上，只是这一关让他意外地瞥见桌上写的文章，在他有限的认识中，他读懂了“提案”“缺钱”“无来源”这几个重要的字。

李志喜东拼西凑还原出大概：提案过了，但是没有钱。

“我要帮助一下沈哥哥！”

李志喜左想右想，小小脑袋想出了办法。

不久林暮珩冷静完从房里走出来，问李志喜在干吗，这孩子也不回答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完就冲了出去，走之前还留下一句“沈哥哥，我来帮你！”

林暮珩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帮我？帮我向顾涣禛表白说我喜欢他？”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蛋又因为这句话开始燥热。

只是当他看到关紧的窗户和被移动的纸张时，他恢复平静。

林暮珩意外地干了一件对自己有利的好事，如果他没有教那些孩子认字……

现在他有点相信了因果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