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山”
林暮珩不假思索和顾涣禛说出同样的话语。
“为什么要选择那座很少人认识的小山。”岳怜蔓不理解地问道。
“我觉得在顾司令还没有真正宣布之前要隐蔽一点吧……”林暮珩在说出自己想法的同时，也说出了以前顾涣禛的想法。
“我同意，我们可以胆大，但地方必须隐蔽！”这句话一出来，不少人笑出声。
林暮珩跟着笑了一会儿后，思绪回到了那天晚上。
“为什么还要选那个地方？”
“人要不怕死才能成功，这是你教会我的。”
林暮珩实在是太困了，听到这话后，只是轻轻地笑出声然后说道“我那时瞎说的，我好怕死。”
“沈哥？”岳怜蔓把林暮珩叫醒。
“咋了？”
“你说我们怎么样才能让新思想发扬光大。”
“当然是投入社会各个阶级的工作。”
林暮珩准备回答时被人抢先答了。
“这声音真的太熟了。”他转头时又看到了熟人。
“小沈！想死你了！我说什么来着？顾司令他肯定是！你也被喊过来了？”严翰伟冲上来就要给林暮珩拥抱，林暮珩一下子就躲开。
“干吗躲开我，你对象在里面啊。”严翰伟最后还是攀住林暮珩的肩膀。
“差不多了……”
？？？？
“我开玩笑的。”林暮珩说道。
“我就知道，你天天跟我们泡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对呀……”林暮珩没有否认这一点。
很多人见到两位学校的管理者，不免产生了许多问题。
“老师究竟多久考啊？”
大部分人在意的是这个问题，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人报考的老师。
“快了吧，就这几天，过年之前会考完。”严翰伟汇报道“最近比较忙，忘记登报了，这里有很多要考试了吗？”
很多人默默将手举起。
“这是你干的？”严翰伟又和林暮珩说起悄悄话。
“不是我，我只告诉了我妹妹一个人。”
一众人吵吵嚷嚷的，外面还有人陆陆续续进来，有些是被他人介绍而来，有些则和严翰伟是一样的。
“你们也是被瑞良叫来的？”刘绪哲进来后问的。
“是的，是的，我和小沈都是。”
林暮珩朝他们笑一笑。
“沈议员哪是啊，明明是……”李博鑫悄悄对刘绪哲说道，只是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巴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有人问道。
“司令现在致力于解决目前的危机，但我们知道要想彻底解决就必须铲除旧思想，所以未来提出的方案一定有新思想的意思在里面，到时候会引起一些动摇，我们要做的应该就是把这个动摇降到最小，而且眼光应该要放远一点，个人认为一场新思想的暴动会在外省……因为我省找到暂时的解决方法，其他地方却不一定……有压迫才有反抗。”
林暮珩做出了一系列分析。
“说得这么条理清晰，顾司令先告诉他了？”严翰伟对李博鑫说。
“哈哈哈……”李博鑫表面笑着，心里却承认了这一观点。
交给林暮珩的任务圆满完成后，林暮珩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时间。
这天他从屋里走出，李志喜悄悄凑到他面前“沈哥哥，我看到那边的学校了！”
他指了指远方新拔地而起的建筑。
“是啊，咱们志喜是要读书了。”林暮珩弯下身子将李志喜没有戴好的围巾给摆正。
“那我们多久能真的去那边呀？”孩子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期待。
“明年九月。”
“9月还要等多久？”
“等大街上的那一棵桂花树传来香味。”
“我喜欢那个香味！”
林暮珩笑了笑，棕色的头发与明媚的笑容在苍茫大地中更加凸显。
“哥哥很喜欢吃它做成的饼。”
“我没吃过耶……”李志喜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它的味道“我娘说这个东西其他省好像有。”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吃了，只是儿时家里会有。”
说到家，如今新年将至，李志喜却发现这位哥哥仍需要去工作。
“哥哥还要工作多久啊，这都要过年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林暮珩说道“干完这一天就要回家过年了。”
“什么工作这么重要呀？”
“去看看老师的考试，这不重要吗？”
“我还以为沈哥哥会当老师……”李志喜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要太伤心了。”林暮珩轻轻捏住小朋友的嘴角，为他扯出一个笑容“这些人可比我教得厉害许多。”
考试的地点围着许多的人，他们撑起的伞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积雪。
“娘啊，这么多人。”刘胜在一旁为林暮珩撑伞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不知道的还以为年提前了。”王军往赵凯那边靠了靠。
严翰伟在前面默默走着，他还时不时地安慰一下紧张的家属，林暮珩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一看。
这人安慰的是岳老板！
“分散分散！我看到熟人了。”林暮珩像个指挥官一样开始命令三人。
赵凯听后掏出一把备用伞递给他，于是带着其他二人往远处走去。
“大家都在呢！”林暮珩满脸堆笑走向众人。
岳老板看见自己的“侄子”后向身后的人使个眼神，身后的小厮出来一人准备接过林暮珩手中的伞。
他微笑着拒绝了他“没事的，你去忙吧。”
“哈哈，两位都是为人民着想的好人啊！”岳老板夸奖着林暮珩和严翰伟。
只是夸奖完没多久，为女儿担心的真实心里暴露出来。
“这考试还要等多久啊，我都要急死了！”他说着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叫他过会儿再来，硬是要在这里陪全程。”岳夫人数落道，只是没多久真情也流露出来“我也紧张呀。”
“家属们估计都是这样想的，哈哈。”严翰伟安慰道“其实不必要这么担心，来考试的都是做好了十足准备的人。”
林暮珩在旁默默附和，他状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怎么在线。
“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
随着最前方的一声哨响，所有的考生都被放出来，他们伸长脖子寻找着自己的父母。
人群的走向也从最开始的洪流变成了一个个小团。
“考得怎么样？”
“还好吧。”
“有没有信心？”
“话不能说太满，我觉得有一点。”
“考了就过去了，收拾收拾，准备过个好年。”
…
林暮珩瞧着四周，所有人脸上都有着幸福的笑容，严翰伟也是真心为每一个人高兴。
“爹，娘，你们就等着我成为家中的第一个老师吧。”岳怜蔓自信地对他的父母说道。
“有你这话为父这几个小时的紧张就没有白干！”
林暮珩的耳边都是赞赏孩子的话，再加上特殊的场景与时间节点他好像怎样都做不出真正高兴的表情。
“高考之后我也是这样子的吧。”
哦，24年的高考好像过了…
这时有人因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林暮珩的手臂。
“不好意思，先生。”那位男孩回头道歉。
“没事。”
林暮珩举手看看伤势，只是他们的衣服穿得都很厚，不存在伤没伤到。
顾涣禛的手表安静地待在他的手腕上。
秒针在转动。
他在雪地中绽放出一个微笑。
“小沈，你看这手表傻笑什么呢？”严翰伟打着伞跑过来，和林暮珩盯着这个普通的表。
手表正好只到下班时间。
“下班了，回家准备过年！”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很恋家的人啊……”严翰伟笑着回答。
“拜托，”林暮珩空闲的那只手摊开“谁不想家啊……”
他快速往屋里走，“扫地，擦桌子，擦窗户，贴春联，然后锁门回家。”
等到只剩下林暮珩一人时，他们三位重新从各个角落出来。
“你们快回去过年吧。”林暮珩说道“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不行，这不是上次，我们三人轮班……”赵凯对他说。
“不用，真不用。”
沈议员还真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啊。刘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需要关注我们。”
“那你们怎样才不会跟我？”
“除非你在司令家过年。”王军以为这件事情林暮珩做不到。
“嘿嘿，你别说还真说对人了！”林暮珩邪魅一笑不准备说，其实他知道说了也不会信。
他们一路护送林暮珩进了屋门口。
一进屋这人就脱下大衣和围巾，将手表拿下，撸起袖子，准备进行大扫除。
只是刚刚碰到桌子时，他就发现——“这桌子怎么这么干净？家里进鬼了？”
不久后那只鬼走出来了。
顾涣禛的大衣不知道被他放在了哪个地方，哪怕他穿了一件加厚的西装马甲，也没有影响他的身形，前臂上还有未消退的青筋。
林暮珩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开始感知手臂的温度。
“还好是热的……”他微凉的指尖一放上就感知到了温度。
顾涣禛反手用自己的双掌抓住林暮珩的手掌，直到他们俩的温度变得相似。
“你怎么到这儿来帮我搞卫生了？”林暮珩问道。
“答案还不明显吗？”顾涣禛的视线从林暮珩身上移到手掌。
“不得了，司令给我搞卫生。”
顾涣禛这次倒是没有接林暮珩的话，他跨步走向桌旁，把衣服和围巾给林暮珩弄好。
“走吧，回家过年。”
“那三位……”手被拉上时依然有后顾之忧。
“孙爷爷把他们给支走了。”
顾涣禛拉着林暮珩，可他发现依然拉不动。
“顾涣禛，你忘记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林暮珩指着桌上的手表说道。
因为是金属的材质，顾涣禛先是放在自己手上把它捂热。
林暮珩见时机已到，立马伸出左手。
“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帮我带了？”
“是。”
“那我今天在这立下规矩，你每次都要帮我戴。”
“好。”
对话进行到这儿，手表也带好了。
“你觉得刚刚那个场景像啥？”林暮珩在路上时问道。
“什么？”
“求婚。”
“下次买对戒戴，你要什么样式的？”顾涣禛接话道。
“不用啦。”
林暮珩说这话时还松开顾涣禛的手，并往前走了一步。
顾涣禛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沉，好像有点失望。
“这样不方便你行动。”他伸了一个懒腰后，懒洋洋说着。
顾涣禛表情由沉闷转为平常，他将失望藏于内心。
“所以说你多牵牵我的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