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从西想提溜起被五花大绑的马还青,可他才受了伤,身体不得劲,实在拎不起来他,只好放弃了,转而顺势踢了他几脚,也算是为自己报仇。
“哼!叫你狂!叫你傲!叫你虐待我!看我踢不死你!”
王澍看他如此泄愤,倒也不拦着,只是道:“那咱们接下来回营地吧。”
乔从西点点头,一行人这便打算启程。
突然乔从西想到什么,大叫一声“慢!”这个地方被如此劳师动众地设了个阵法,难道只是用来藏人的?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比如说宝藏?
衙役甲没好气的说:“大人,又怎么啦?这天都晚了,明天咱们就要启程回余杭了,你不是打算今晚住这里吧?”
乔从西没理他,凑到王澍跟前道:“王队,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藏有什么宝贝?不然这么大个地方,就藏了几个人,也太奢侈了。”
王澍一想也对,点头道:“不错,这里时间久远,虽然阵法有变动,倒也可以去瞧瞧里面有些什么。”
这话听得乔从西乐不可支,一双桃花眼都眯起来了,看了王澍后又看向众衙役和□□队队员,“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兄弟们都进去仔细找找,要是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是功劳一件啊。你们说是不是?”
说到功劳,心思活络的衙役已经转了态度,衙役甲见兄弟们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众人便又改了目标,往密林里进。这密林不大,方圆十里的范围,最里间有几个草屋子,乔从西一看到这屋子,立马笑了,连肩膀上的伤也不在意了,嘿嘿,这样看来,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贝。
衙役乙看了看乔从西,看到县令大人朝自己点头,喜得搓了搓自己的手,一步上前推开了草屋的木门。
第一间屋子里有几口大木箱子,上了锁,衙役乙打不开,只好回身求助王澍,王澍给□□队的一个队员示意了一下,那队员直接上前拨弄了几下那个锁,锁就被打开了。
“啊哇哇哇哇哇哇!”衙役乙直接惊叫出声,“大......大人,这里......真有宝藏!”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众人也惊呆了!
里面竟是满满一箱子银票!
乔从西大张着嘴巴,推了推王澍,王澍也有点目瞪口呆,呆呆地想,要是这些钱给了他们兄弟,好歹也能把武器装备升级升级啊!
接着,第二口箱子第三口箱子第四口箱子都被打开了,里面又是一箱银票,一箱珠宝首饰,一箱金银锭,都是满满的!
满满的!
四大箱子金银珠宝!
开箱的瞬间,整个草屋子仿佛突然一下子金碧辉煌起来,冒着金光,差点闪瞎他们的眼睛。
他们全都石化了。
乔从西使劲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可能不在人间了。就是见多识广的王澍也大为吃惊,暗想,这乔从西运气是真好,也不知道这是端了谁的老窝?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衙役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破屋子竟装了这么多钱?!
“哇!哇!哇!大人,这里真的藏了很多宝贝!”衙役乙兴奋地跑到乔从西跟前拍马屁,“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刚刚咱们要是轻易就走了,这些宝贝就再也见不到了!”
衙役丙一下子软倒在衙役甲身上,有气无力的道:“大哥,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衙役甲想到自己刚刚还不乐意进来,心里颇有些不自在,假装镇定的说道:“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队的队员倒是比他们好些,彼此给了个震惊的眼神就算过了。直到衙役乙叫嚷着冲到第二间草屋子,他们才听到后面软软地传来一个声音,“哎呀,你们来个人扶我一把呀,没有我,你们能打开里面的箱子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刚刚开箱子的队员被落下了,衙役甲回头去拉他,他只嚷嚷着腿麻了走不了了要背一下。
乔从西撇了眼王澍,心里暗暗得意,这才对嘛!他还以为□□队成员个个都不食人间烟火呢!“哈哈,把箱子锁好,一会走的时候都带上!”
第二间屋子里没有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里,倒是有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昏倒在地上。屋子里一股子怪味,直冲脑门。
衙役们赶紧过去将他们唤醒,又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婆子一醒来就哀嚎起来,“好人啊,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儿子吧!”
乔从西赶紧命人扶起她,又对着她说道:“老人家你先起来,别着急慢慢说,你儿子是谁?你们全家怎么会在这?”
老婆子绸缎的衣服皱成一团团的,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块手绢擦了擦眼角,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她实在太担心自己的儿子钱金来,向着乔从西哭诉道:“我儿子叫钱金来,是余姚钱氏铁匠铺的掌柜,前几天告诉我出门见朋友,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一伙人冲进我家,将我一家老小都抓了起来,藏在了这里。”
乔从西一听,怒火四起,“这是什么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挟持老百姓?”说完想到自己的遭遇,回头瞪着被堵了嘴巴的马还青,喝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马还青惊恐地望着乔从西,这跟他可没有关系!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呢。
钱老夫人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咚”一下跪倒在地,“好人啊,大人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我老婆子一家感恩你们啊!”
其他的钱家人也纷纷跪了下去,其中那个年轻点的妇人搂着个七八岁的孩童对乔从西哭道:“恩人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当家的,不然咱们这一群妇孺孩子可怎么活啊?!”
乔从西赶紧避开,吩咐衙役们拦住他们,“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我能帮一定帮。只是我们都不是余姚的人,也不能干涉余姚官府办事,你们看这样可好?我给余姚县令写封信,明日再送你们到余姚,你们自己去余姚县衙报官。相信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儿子和相公的!”
此话一出,钱太夫人和钱夫人哭的却更厉害了,“哎呀,恩人啊,你不知道呀,余姚县令早就被人杀了啊!我可怜的儿子,娘要怎么样才能救出你啊!”
钱家人在李维才赶来余姚的时候就被他抓了起来,哪里知道余姚现在是他的天下?还以为余姚现在无人管理呢。
乔从西愣住了,余姚县令死了?被人杀了?谁胆子这么大敢杀朝廷命官?!随即想到了敢挟持自己的马还青,胆子大的亡命之徒可不少,自己不也差点死于非命吗?!
衙役甲上前推了乔从西一把,低声的道:“大人,此乃余姚地界的事,您可没权力管呢。余姚的县令死于非命,您可以向上面反应一下,由他们定夺。”
乔从西这才醒悟过来,余姚是余姚,余杭是余杭,他可没办法插手这边的事情,于是只好对钱老夫人道:“老夫人,你们先放心回家,待我向上面反应一下,相信宁波知府很快会派人前来查看的。”
钱老夫人顿时满脸失望,讷讷不言,满心忧虑,她们好不容易脱离虎爪,儿子钱金来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听到乔从西说不管这事,要找宁波知府,钱夫人脸色难看起来,连儿子钱多多拽她衣角都没感觉到。
王澍看乔从西肩膀有伤,便跟钱家人说:“今夜已经晚了,城门早就关上了。不如你们先留在这里等到天亮再回去。”
衙役乙又跳出来,说想去第三间屋子里看看。众人便打算退出此屋,忽然钱夫人一个箭步冲到乔从西跟前跪下,抬起头苦苦哀求道:“大人,大人,我们可不能回余姚啊!我家当家的就是被宁波知府李维才那个狗官抓去的!”
听了此话,乔从西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他没听错的话,钱夫人说宁波知府抓了钱金来?
满室哗然。
乔从西心思电转之间又想到钱家人的遭遇,难道说钱家人也是被李维才抓来的?可为什么抓他们?
都不用多说什么,乔从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电视剧里常演的剧情,坏人抓了好人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来威胁他做坏事,难道李维才走的也是这条路?
可他图什么啊?!
他堂堂一介知府,跟个老百姓过不去干什么?
哦!对了,那几箱金银珠宝!乔从西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表情生动活泼,又清楚又奇怪,虽然没说话,也看得众人云里雾里的,但没人开口打断他的思路。
图什么?以前是图金银珠宝名利双收,如今大概是图有个人顶罪作替死鬼。
要说不说乔从西虽然没有姜咹他们聪明,但在脑子活这方面是一点也不弱,就凭这几句话,居然也把真相摸得差不多了。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