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总是无处不在。

修斯燃正在享受杜衡的投喂，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来，他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冲，“查我岗？”

“少爷，您电话关机了。”杨轩皱着眉，手指不停地翻看材料，他给修斯燃打电话一贯长话短说，“两件事，第一个是后面综艺的本子我确实放在了书房，你有空的时候看看，我已经应了。”

“还有呢？”修斯燃没空管这些不痛不痒的闲事，他在随口应付的间隙垫着脚送给杜衡一个飞吻。

杨轩感觉修斯燃心情不错，他加快语速：“大后天ZB要官宣，安排你压轴走秀，在巴黎。”

“不是说这两天没工作吗？”修斯燃在原地转了两圈，咬着牙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原定是下个月公布，但ZB大中华区昨天签了肖瑜。”杨轩把手里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拍，“估计是程潜给他的补偿，公关联系我说他们下周就要把这个title抬上来，我们得先行动，不然又要乱写，正好这次发布会热度高，在你进组前留一些热度，对后期宣传有好处。”

“我看他是为了恶心我吧！”修斯燃根本不听后面的解释，他叉着腰，拳头砸在沙发上“砰”地一声响。

杜衡正在收拾餐桌，听到动静慌忙抬头，眼神恰巧和修斯燃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飞猛进的关系给了修斯燃一些错觉，他竟从杜衡眼里看出担忧和心疼，随即小脸一翻，计上心来，“再要一张秀场票，前排的。”

“杜教授也去？”杨轩笑笑，只要修斯燃能配合工作什么都好说，紧接着提议道：“屈总去年在那边置办了一栋别墅，还没住过，我这次借过来，你们在里面待两天。”

“不住他的，你去问我爸，几年前过纪念日修总应该是送了他一个小庄园，在南法。”修斯燃想起杜衡说的度假，“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你去安排一下，就这样。”

“可——”杨轩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忙音，他抿着嘴在心里直骂，转头就换上一副笑脸去联系修颜的秘书。

杜衡套着围裙在水池边刷碗，盘子和百洁布摩擦发出不太悦耳的声响，他顺着花纹一直擦，直到修斯燃像只小熊一样从背后包裹着他。

“杜老师，他们都欺负我。”修斯燃的鼻尖在杜衡的腺体周围乱蹭，说实话，他有时候很怀疑杜衡是不是alpha，自己每次闻到他的信息素都觉得安定，他撒娇似的晃着身子，在杜衡耳边吹风，“你陪我出差好不好。”

“你是去工作。”杜衡把刷好的盘子摞在一起，他偏过脸蹭修斯燃的头，漫不经心地说：“学校还有事情——”

修斯燃顺势堵住杜衡的嘴，两人的身体往前一倾，把刚洗好的碗筷都推到一边。

杜衡先是拒绝，身体和泥鳅似的扭，修斯燃像是在摆弄一个醉汉，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控制在怀里，两个人四条腿锁在一起，模样十分滑稽。

眼看挣脱不了，杜衡就撅着屁股往外顶，由于扭曲的姿势，脖子两边的筋凸出来，修斯燃的舌头从牙齿舔到喉咙口，又在舌根处逗弄，让人痒得浑身发颤。

“陪我去吧。”修斯燃松了口，他贴着杜衡的肩头，边凶边哄，“求你了。”

“学校——”杜衡又准备找借口。

“我不阻止你工作。”修斯燃握住他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摸，“带着电脑，我保证给你充足的私人时间。”

眼看杜衡还不松口，修斯燃用一种可怜的表情哀求道：“我不想和你分开，就这一次，下次我一定听你的，行不行？”

“好吧。”杜衡无奈地摇头，他没想到修斯燃如此难缠，之前暧昧过的男女都很清楚彼此的关系，对于一些“伴侣需求”也会点到为止，可能是修斯燃的社会身份给了他耍赖的底气，“但下周五之前必须回来。”

修斯燃环住杜衡的腰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刚才的丧气样烟消云散，“当然没问题。”

“放我下来。”杜衡扶着修斯燃的肩膀，他的大腿根还在隐隐作痛，“勒到我了。”

修斯燃听了后非但没放下，还故意搂着杜衡的腿弯掂了掂，他大步流星地走上楼梯，一脚踹开卧室大门，顺势把杜衡扔到床上，而后掐住杜衡的两个手腕，附身爬了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杜衡咬着牙，这回他不再反抗，任凭修斯燃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或者用舌头逗弄他灼热的皮肤。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情难自已地哼出声来，修斯燃伏在他耳边喘着粗气，“杜衡，我真喜欢你。”

“我也是。”杜衡轻巧的回应，他歪过头，主动用嘴唇蹭修斯燃的鼻梁，“我想抱你。”

修斯燃带着杜衡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他一把抱住杜衡，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杜衡慢慢地顺着修斯燃的后背，另一只胳膊顶着身体往上窜，直到修斯燃能完全靠在他怀里，“明天出发？”

“嗯。”修斯燃享受地闭上眼睛，这是他为数不多躺在别人怀里的时刻，“应该是下午，杨轩订好会通知我。”

杜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在规律的轻拍下，修斯燃睡得很快，暖光灯下五官也变得柔和，看起来和“金言”没两样。杜衡把身下的被子卷上来盖在他身上，然后掀开另一面被子钻了进去。

一夜好梦。

修斯燃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破天荒在七点前醒了，他发现自己拱在杜衡胸口，身上的被子只剩下盖肚脐眼的一个小角，两条腿跟麻绳似的勾住杜衡的小腿。修斯燃翻到床边，掀开被子想躺到杜衡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大，杜衡眯着眼睛，眉头紧皱地嘟囔着：“几点？”

“不到七点。”修斯燃赶紧搂上去，虽说室内的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恒温，但在外边凉了一宿肉的他肯定不如杜衡身上暖和，他拱在杜衡那头的枕头上，喃喃道：“再睡一觉吧。”

“杨轩，来了吗？”杜衡彻底闭上眼，眉头上的痕迹丝毫未减。

“没。”修斯燃也学着杜衡的样子轻轻拍着，“九点前他不会过来，睡吧。”

杜衡意识朦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易感期还没过去，他感觉自己漂在海上，右手攥着一根木棍起起伏伏，耳边是听不清的呢喃，他越挣扎就越难逃离，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就在快要溺死之际，他拼尽全力睁开双眼，只见修斯燃的半条腿横在自己的腰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包裹着修斯燃的*。

“你干什么？”杜衡惊坐起来，没想到反而磕在床头柜上，下意识握紧双手，换来一声满带瑟欲的呻吟。

修斯燃掀开被子，翻身跨在杜衡的腿上，他的额头贴着杜衡的肩膀，将要发泄的身体还带着暧昧的颤音，热气喷涌而出，臊得人脸发烫，“你说我在干什么？”

杜衡彻底清醒过来，他抬手给了修斯燃一巴掌，打得不重，声音立马被修斯燃的喘息声盖过去。

疯狂溅在胸口，杜衡顺手蹭了一把没想到反而抹匀了，他羞愤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低声骂了句，“禽兽。”

修斯燃听了后开心得很，他笑嘻嘻地凑上去舔杜衡的脸，“请杜老师训导我。”

杜衡掐住他的脖子，硬是在两人之间扯出一条缝，“坐好。”

修斯燃乖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屁股坐在杜衡的胯骨上，还故意往后蹭了蹭。

“握手。”杜衡抓住修斯燃的左手手腕晃了两下，“换手。”

修斯燃反手握住杜衡的手腕摁在胸口，“训狗是要给奖励的。”

“可不乖也会有惩罚。”杜衡挺腰往上使劲儿，可修斯燃跟块石头似的纹丝不动，他怒道：“起开，我去厕所。”

“奖励。”修斯燃跪着趴在杜衡身上，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这里。”

杜衡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他确实不是什么有自制力的好人，“快起来。”

修斯燃把手伸到后背下方摸了一把，然后大笑着从杜衡身上下来，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儿，“好了喊我一起洗澡。”

杨轩确实在九点准时敲响修斯燃的家门。

“来了。”修斯燃捏着挡在腰间的浴巾，“摁什么门铃，没有钥匙啊！”

“我怕看见不该看的。”杨轩捏着从咖啡店打包的早餐，简单的三明治配美式，“杜教授呢？”

“楼上洗澡。”修斯燃从茶几上随手拿起一根皮筋，把后面的头发扎成一个小啾，“几点的飞机？”

“下午一点，我去收拾行李，你们俩把饭吃了咱们就走。”杨轩把早餐摆好，期间电话响了好几声他都没管，“去问问杜教授有什么必带的。”

“他行李箱在衣帽间，估计就是电脑和书，衣服穿我的吧。”修斯燃嘬着吸管，晃晃悠悠往楼上走，“无所谓，反正去不了几天。”

杜衡还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刮胡子，修斯燃惯用的剃须泡沫味道太大，让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进行操作。

“杜老师。”修斯燃靠在洗手台上，“杨轩问你要带什么？”

“电脑就行。”杜衡放下剃须刀，“几点走？”

“吃完早饭就走。”修斯燃把塑料咖啡杯扔进垃圾桶，“杨轩在楼下收拾行李。”

杜衡诧异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着疑惑和尴尬，他试探着问道：“昨晚你收拾了吗？”

“什么？”修斯燃的手抚摸杜衡的脸颊，顺着肌肉纹理一直绕到颈后的腺体，“行李？我的行李一直都是杨轩准备。”

混乱的地毯，满是□□的项链，布满指纹的镜子和诡异的气息都暗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杨轩站在化妆台前，用手指尖挑起那条祖母绿项链，他忍了又忍，把项链装进麂皮口袋里，然后转了个身站在楼梯口，“修斯燃，抓紧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