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
普通到……并盛町既没有听到熟悉的爆炸声,也没有看到某个在马路上穿着裤衩子狂奔的火焰少年。
“毕竟蠢纲你再有两三个月就要毕业了呢,到时候彭格列那边也会来人,总不能看你四处*奔吧。”
“……”
沢田纲吉沉默不语,沢田纲吉瞳孔地震。
reborn你刚刚说我在*奔了吧,你也知道我平时是在*奔啊!那你之前怎么都不给我留点面子啊!
“把你脸上的蠢表情收一收,”reborn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套卷子,“当务之急,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提高你的破烂成绩吧。”
“啊?”沢田纲吉满脸惊讶,“不是说下半年就要去意大利了吗?”
我都不在日本读高中了,还要参加会考吗……不,或者应该说,我都要当Mafia了,居然还要接着上学考试吗?这也太残忍了吧qwq
“那是肯定的,蠢纲,明天我还要回意大利处理一些其他事,”reborn扶了扶帽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这段时间里,我给你找了另一位家庭教师,还给你找了个伴。”
“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成绩能有所进步,否则……”
“哼哼哼——”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千倍的锤子,吓得拔腿就跑,却还是被锤子砸扁在地上,四周的花草树木也都变成了白花花的习题卷子,簇拥着向他涌来,最终将他彻底淹没。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啊!”
沢田纲吉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在深呼吸几下后,他看向一旁的闹钟,七点半了,按照reborn的说法,他现在应该去南边的甜品店和自己的学习搭子碰头,然后再给自己的新家庭教师带点见面礼。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去甜品店买见面礼啊?
沢田纲吉长叹一口气,爬下床开始洗漱,又回过头关掉开始吱哇乱叫的闹钟。等他到达甜品店时,已经八点多了。
然后他便在甜品店附近的路椅上确定了自己的学习搭子。
至于为什么他能一眼就认定呢?不是因为超直感,而是因为……
整条大街上,也只有他一个人脸上盖着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望而又呆滞的气息。
而且,沢田纲吉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肩膀,“炎真君,好久不见,你也在复习会考啊。”
“啊,是阿纲啊——”古里炎真从书本里抬起脑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他的脸上,“是啊是啊,为什么我看了好久,这知识就是不进脑啊啊——”
丧丧狗和呆呆兔相互对视一眼,便抱到了一起,开始共同哀嚎自己即将到来的会考。
“我都快接受我要当Mafia的现实了,为什么还是要会考啊——”
“对啊对啊,为什么一定要会考啊,艾黛尔海特说我一定要考个好高中再考个好大学,Mafia为什么要求也那么高啊——”
在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哀嚎后,沢田纲吉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冲古里炎真伸出手,“走吧,炎真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reborn说让我来找你一同学习,但我们一定能通过会考的!”
“嗯!我们一起加油!”
这边两只抱团的小动物在讨论一番带什么甜点去贿赂他们神秘的新的家庭教师,另一边,沢田家,一阵敲门声响起。
沢田奈奈小跑着开了门,满脸惊讶,“啊呀!是来找纲君的吗?他前不久出门了。”
“无妨,阿姨,我是来给他补习的,我自己在上面等会他。”
“这样啊,那快进来吧。”
……
很快,沢田纲吉便带着古里炎真回到了家里,两人在讨论了一番带什么甜点,以及为什么要带甜点贿赂老师后。沢田纲吉突然灵机一动,脑袋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小灯泡,就连那并不存在的垂下去的兔耳朵都立了起来。
“炎真君!我们买这个草莓千层蛋糕吧!”
“……为什么啊?”
古里炎真的脑门上写满了小问号,他转学来并盛中学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春廊前往东京高专,因此他也只是偶尔在彭格列众人的交流中听到过春廊的名字,但对这个人的情报嘛……
毫不知情。
这是一个只活在传说中的神奇美男子。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啊,”一想到春廊,沢田纲吉的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我认识的所有可能当家庭教师的人里,只有礼尼一个人特别喜欢甜点,而且礼尼成绩也很好,我记得他打算要考东大呢。”
“哇,好酷,”古里炎真思考了一番自己和东大的距离,开始海豹鼓掌。
“而且礼尼人特别好,不会像……”沢田纲吉突然止住声音,左右扭头看看,在确定没有某个前小婴儿·先小学生的身影后,凑近古里炎真的耳边悄咪咪地说,“他不像reborn或者云雀学长那么喜欢直接上手揍人啦,会很有耐心地讲题呢。”
“太好了!那要不我们多买几个蛋糕吧,”古里炎真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还有对正常补习的期待。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两个难兄难弟基本都没有真正感受过,传说中温和如雨的细致教学。
“妈妈,我回来了,”沢田纲吉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双新拖鞋递给古里炎真,同时,他也捕捉到了玄关处的一双制式皮鞋。
唔,居然不是小高跟?难道礼尼去东京经常做任务,终于发现小高跟其实不太适合战斗了吗?沢田纲吉在心里默默吐槽:虽然礼尼只比云雀学长高了一厘米,但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明显更高,就把所有鞋子全改成了5厘米的小高跟皮鞋,真的相当离谱诶!
而且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能一直坚持下来!云雀学长也不在意!甚至他还开发出喜欢用鞋跟踩敌人脸的奇怪癖好,虽然每次看到的确有一点点酷,但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纲君回来了啊,你的新家庭教师已经在楼上等你了哦,”沢田奈奈从厨房探出脑袋,将放着茶壶的托盘放到沢田纲吉的手里,“这是妈妈专门泡的清茶,要好好学习哦!”
“诶?好……好的!”
沢田纲吉和古里炎真两人晃晃悠悠、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毕竟他们谁也不想突然来个平地摔,把辛辛苦苦买的甜点供奉给地板。
快小半年没见过礼尼了,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这是突然有了不知名志气的呆呆兔。
马上就要见到那位活在并盛国中传说里、活在大家的话语里的春廊阁下了,好紧张,一定要留下个好印象!——这是满怀期待且好奇的丧丧狗。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越重视越容易出错。又有句老话叫做,生活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给你一脚。
在两人推开门进房间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脚先犯了错,谁的腿后出了轨(?)总而言之,两只小动物美滋滋地撞成了一团,在门口行了个大礼。
茶壶和蛋糕更是落霞与孤鹜齐飞,在半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哦豁,这下是彻底完了,两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许久也没听到陶瓷碎裂的声音,反倒是听到了另一股让人发自内心打寒颤的嗓音。
“哇哦,沢田纲吉,还有古里炎真,你们两个是打算向我跪安吗?还是说……”
“你们还需要我说一句,爱卿平身?”
微凉的嗓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沢田纲吉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果然在窗前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云雀一只手上接住了托盘,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甜品袋,唇角向下弯曲成一个明显的弧度,周身的气息更是冷到了极致。
“没有没有,云雀学长!您怎么在这里?”
沢田纲吉和古里炎真迅速爬起来,但他依旧不死心地四处张望,企图找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他哥呢?说好的温柔体贴的家庭教师呢?他那么大一个水灵灵的哥哥,怎么就变成了活阎王呢qwq
“哼,别转了,沢田纲吉,”云雀冷哼一声,“礼昨天临时出任务去了,所以你的家庭老师现在是我了。”
“沢田纲吉,古里炎真,但愿你们两个的智力水平能赶上草食动物的平均水平。”
小动物们你看我,我看你,可怜兮兮地抱成了一团。
“怎么,你们有意见?”云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看向两人。
小动物们齐刷刷地摇头,恨不得转成风火轮。很快,两人便体验到,什么叫做温和如雨的教学方式。
的确温和,他和炎真的大脑都要被习题和成一团36度的稀泥了。
也的确如雨,如同暴风雨一般犀利而正中眉心的毒舌话语几乎将两人彻底砸进地里。
沢田纲吉呆滞地看着卷子,说好的云雀学长高冷且不爱说话呢,他以后要不还是少说话多动手吧,他宁可现在就被浮萍拐咬杀,也不想被换着花样嘲讽了,甚至他的话语里都不带一个脏字!
良好的道德素养真的不要用在这地方啊qwq
看着面前两只小动物交上来的习题卷,云雀突然笑了,唇角勾起一个极具嘲讽色彩的弧度。
“我以前以为沢田纲吉你只是还没开窍,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云雀停顿了一秒,转而开始攻击另一位,“不过你现在应该庆幸一点,这么令人大开眼界的解题方法居然还会有第二个人这么用。”
一瞬间不知道云雀到底是在嘲讽他的脑瓜子,还是在夸赞他的解题方法别出心裁,沢田纲吉只能弱弱地提问,“那……云雀学长,第二个人是谁啊?”
“呵,不就在你身边吗?你们干脆改名叫卧龙凤雏好了,照你们这个思路,跳马都能被你们算出三又五分之二个。”
沢田纲吉沉默不语,古里炎真在心中默默流泪。
虽然云雀说得都是实话,但他们两个真的好想抱头痛哭啊——
有没有人啊,随便来个人吧,六道骸也行,迪诺师兄也行。总之快来个人把云雀学长带走吧,他们两个要撑不住了qwq
正当两只小动物眼睛中的蚊香圈都要具象化时,一阵熟悉而又稚嫩的校歌如同天使一般,突然响起。云雀从口袋中摸出手机,在看见来电的名字后,刚刚的冷嘲热讽逐渐消散。
“怎么了吗,礼?”
沢田纲吉和古里炎真刚在寒冬消散的春天里松了口气,便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更加恐怖的寒意。
云雀皱着眉头,对着手机里的另一头说道,“五条悟,你说清楚,礼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