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嘴亲了,要负责吗?
上手模了,要负责吗?
上衣脱了,要负责吗?
关键是上述三条之前还要加个“被”字。
在这件事情上思想有点传统道德又有点感模糊的邓黎明,欲盖弥彰地把迷迷糊糊的沈琰送回了客房,接着他就坐得远远地、耐心地释放了一整夜的信息素,等兔子呼吸平稳、脸上的潮红退去后,邓黎明才打开大门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守望到了天色将明,也将头枕在门轴上反思了一个后半夜。
反思上述三个问题的同时,他也思考自己现在和沈琰的关系,也自查自己的心是什么动静。
毕竟身体上的反应太真实,他不想自欺欺人。
思索的结果还没有得出,身后传来脚步声,这个点兔子肯定还在睡,所以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陆昭刚睡醒,所以他也揉着一双眼迷糊着问:“怨气好重,你是怨妇吗?”
一语中的,心里也正一团乱麻着,所以邓黎明表示懒得回。
又吹了会儿风让脑子清醒一些,邓黎明站起身拍拍衣服,转身去换了个长筒雨靴,披了个塑料雨衣,勾上猎枪转身就出了门。
正蹲在大路边刷牙的陆昭,一边刷牙一边目送邓黎明的背影走远,越观察这个背影,陆昭也越发对比得出结论:这个人和陆山不一样,毕竟单是背影,就要高大上几分。
先是劈柴烧水做早饭,再是后山10圈、马步1小时连轴转到9点,陆昭准时出现在了沈琰窗下。
难得今早的窗敞开着,陆昭只是站在窗前就又闻着了一股刺鼻浓烈的玫瑰香,明明之前闻过的玫瑰香还觉得好闻,现在陆昭闻这味,只觉得格外刺鼻难闻,甚至让陆昭狂暴得想要打人。
咻地远离窗户,陆昭懂事地不再当准点的闹钟。
没有了闹钟,再加上发热期让人损耗的精气神极大,所以沈琰又一觉睡到了下午,望着已经橘红得快要偏西的太阳,沈琰顶着一头给小鸡做的窝发呆了半晌,最后慢吞吞地下了床,端上牙缸去洗漱。
第一次发热期没有用抑制剂、没有点高匹配度的男模alpha,沈琰也奇怪为什么这次发热期提早结束了。
捧起一掬冷水泼向脸,再用手上残留的水顺顺头发,沈琰意外发现脖子上残留了一圈红色痕迹,像是被掐出来的。
对着镜面,沈琰提手用虎口卡上自己的脖子,最后得出结论: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
虽然知道自己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但明显地,沈琰的注意力放在了有人昨晚想暗杀自己这点上。
收拾妥当,沈琰从厨房角落里挑了两截半干的胡萝卜干,洗干净后边啃边转悠着去找陆昭。
在后院的仓库找到陆昭,陆昭正在将玉米剥皮扎在一捆,估计是要将玉米晒干晾成干玉米粒,给小动物储粮。
背对仓库坐着,陆昭见着一个人影靠近,于是他反应极快地转身,顺带提起一根玉米横在了面前,意图阻挡沈琰进入仓库的脚步。
惊喜一瞬,沈琰将半截剩下的胡萝卜塞进裤兜后,站定眯着眼问:“怎么?要打架?”
翕动鼻翼嗅了嗅,警惕地确认完空气的组成成分,陆昭才安心地放下了玉米。
见了陆昭的小动作,沈琰也疑惑地问:“我信息素漏出来了吗?”
Omega和alpha有自我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只要自我意识存在,就能像控制四肢一样控制腺体信息素的传播。
陆昭摇了摇头,随即将左手虎口处已经结痂的咬伤展示给沈琰看,沈琰看了看只平淡陈述事实:“看着挺痛,你下次注意点。”
陆昭咬了咬牙回:“你怎么不说你下次收点力?”
沈琰正好奇地蹲下剥玉米,听了陆昭的回答,沈琰也平淡地跟着回:“哦,我下次收……”
反应过来后,沈琰停下手里的玉米抬头像是有点不信地问:“啊,我咬的啊?”
陆昭像是气极了,双手都捏得硬邦邦:“你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指的是沈琰让陆昭最喜欢的三个碗粉身碎骨了,但陆昭没有明说,只是坐回小板凳继续剥玉米,意思是留给沈琰自己反思自省。
全无自省的自觉,沈琰甚至怀疑陆昭连手上的伤口都是诓骗自己的。
简单的剥玉米沈琰还是会的,但是将玉米结成一捆就功夫不到位了,所以半个下午沈剥玉米、陆昭扎玉米,第一次分工明确且高效地完成了任务。
只在拐角还未到达前院,沈琰就听到木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去检查身体的陆山夫妇在日暮时分回来了。
雨下了一整天,折叠好雨伞、收好雨衣,陆山先是将门大敞后才是转身去牵唐景明手,领着人小心跨门槛进屋。
继续往前走站到了大门门口,沈琰看见一脸喜色的陆山给一脸沉重的唐景明倒了一杯热水。
检查结果不言而喻,应该是喜讯。
只是,为什么一方家长一脸期待小宝宝的到来,另一方却是一脸抗拒甚至有点厌恶?
远远地观望着,沈琰正想上前关心一下,接着就听见自己身后也响起了脚步声,还没转身去迎接来人,沈琰撑在门轴上的手就被另一只手覆盖上,沈琰刚皱眉着想抽出手,身后的人就又自觉将手移开甚至道了个歉,“哦不好意思。”
听不出来是故意还是无意,沈琰转头想走才发现身后的邓黎明靠得极近,额头算是擦着邓黎明的下巴掠过。
吓得沈琰的抬脚向屋内惊慌地躲了一步,但忽略了门槛的高度被绊了一脚,沈琰身体后仰摔向门内,幸好摔到半路又被始作俑者一把拉住了手腕,这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看着沈琰抬眼又是一双看狗的眼神,邓黎明心里一下子了然,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沈琰想甩开邓黎明的手,但意外被禁锢得摆脱不开,一双眼里的不耐烦和嫌弃意味也就更甚:“你发什么疯?”
邓黎明忍着怒气反问:“你昨晚发的什么疯?”
一个下午都在被接二连三地谴责罪行,可沈琰脑子一片空白,连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丝记忆,所以他也是一头雾水地回:“我发什么疯了?”
听到这回复,邓黎明更用力地拽紧了一沈琰的手腕,看沈琰疼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邓黎明却叛逆得想让他更疼点。
最后是屋内的唐景明疑惑地讯问打断了还想发疯的邓黎明:“小琰?你们堵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一直挣扎未果的手腕最后是被邓黎明一把甩开的,沈琰捧着右手泛红的手腕,一脸怒火中烧地去看邓黎明,却发现邓黎明走进房间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自己。
——
想打个猎物去集市换东西的邓黎明,满山遍野转了一天,偶遇上了一只在被金雕追的白毛兔子,几乎想也没想,邓黎明抬枪就命中展翅的金雕,捡起一只受伤的金雕,邓黎明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兔子也没走。
想着把兔子一并带到集市卖了,所以邓黎明蹲下身去威胁兔子:“兔子,你不走我可把你带走了。”
兔子亲昵地蹭了蹭邓黎明的裤腿,邓黎明一把拎起兔子的耳朵,也意外看到了兔子右边的大腿上的一块结痂,仔细查看发现像是蛇咬的,一种命中注定又觉得缘分秒不言的感觉席卷上头。
所以邓黎明一手抱着白毛兔子,一手倒提那只受伤的褐色金雕满载而归。
在家门口遇上了堵在门口的沈琰,邓黎明将已经失血晕厥的金雕靠放在门口,一手抱着兔子一边靠近,以一个近乎从后拥抱的姿势,邓黎明故意将自己的手压在了沈琰的手背上。用以试探经过昨晚过后,沈琰对自己的态度。
意外发现沈琰像个没事人一样,态度甚至没什么变化,瞬间邓黎明就有种被羞辱的无语感,连带着对刚刚还看得顺眼的兔子现在也有了不满。
——
沈琰呆愣着看着门外还在滴血的褐色大鸟,想不明白邓黎明这是什么意思,抬头就看见邓黎明像变戏法一样,他往铁炉上扔出了一只白毛兔子,接着他看见、听见,邓黎明转回头看着还在门口杵着的自己,嘴里说的主语却是提着旁人:“小景哥,今晚给你加餐。”
“我们吃麻辣兔头。”
沈琰疑惑地去看了眼桌上被唐景明抱起来的兔子,再次抬眼对上了邓黎明那双冷得像冰柜的眼。
他一双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邓黎明知道自己觉醒的是兔子,所以沈琰觉得邓黎明一定是在讽刺和挑衅自己。
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到这个阴晴不定的beta,沈琰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也是时候爆发一下了。
所以沈琰也带着一身的杀气跨进了大门,人还没走到邓黎明身边,邓黎明就又转身走了,沈琰也亦步亦趋地跟上,跟到了洗浴间,沈琰被前面突如其来合上的门挡住了去路。
沈琰抬手敲了敲门;“邓黎明!你什么意思?”
门里的人没有回,一旁路过的陆昭倒是平静着回了:“你们打一架吧,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一架不行,就打两架。”
沈琰转头嫌弃地看陆昭:“你是不是也欠打?”
陆昭耸耸肩后,抬手指了指沈琰的背后。
洗了个手顺带打湿一张脸的邓黎明,抬起一只沾满水渍的手推了一把沈琰:“麻烦让让。”
“别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