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大早上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叶霖郗将做好的早餐端出来，听见这话立马打断他。
“姐你也真是，老逗他干嘛。”
“当然是好玩啊。”叶霖萱说。
江止昀：“啊？”
叶霖郗过去牵他：“别啊了，过来吃饭。”
见他姐进厨房洗手，他悄声问江止昀下面还难不难受，然后成功得到一个肘击。
江止昀：“闭嘴。”
吃过早饭，叶霖郗帮他姐把两个行李箱都拎到三楼卧房。
“姐，这几天你就先睡这吧，缺什么东西和我说。”
“行。”
江止昀坐在沙发上休息，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等叶霖郗下来时他问：“去外面看雪吗？”
“就知道你想出去，手套和帽子我已经拿下来了，都戴上。”
帮江止昀戴好帽子，他转身问刚下来的叶霖萱：“姐，你要一起出去玩吗？”
事实上他姐早已穿戴完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快点，就等你们了。”
叶霖郗：“……”
“你怎么这么积极。”
两人整理好衣服走向玄关，打开门便有一阵冷风灌进来。
这是黔州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早也下得大，不过此时雪已经停歇，暂时看不到满天飞雪的场景。
走下台阶，江止昀还是忍不住脱掉一只手套抓了点叶子上的积雪，只不过揉搓几下就融化了，冰冰凉凉的雪水从指缝间流走，就好像当年淞南回不去的那场雪一样。
“又发呆想什么呢，手不冷啊？”叶霖郗捏了捏他的指尖，擦干后替他重新戴上手套。
江止昀摇摇头抿唇一笑：“在想你。”
“想我什么？”
“想你……陪我堆雪人。”
“好啊，那我们堆个大的。”
叶霖郗来到一处积雪较厚的地方，他双手拢了一把雪，三两下便团成一个不太规整的雪球。
等雪球稍微大点他直接放在地上滚，边修整球形边拍实，直到可以充当雪人下面的身体。
上半身也做的差不多，江止昀正好把它放在叶霖郗做的雪球上，一个简易的雪人身体就完成了。
大家都在门口玩没关一楼大门，没有人陪的猫猫自己跑了出来，踩到雪地上的它很是惊奇，刚走几步就兴奋地来回跑，地面上留下一串串猫爪印。
自己玩不过瘾，它又跑到江止昀和叶霖郗的脚边不停打转，江止昀抽空摸了一下猫猫，结果它激动地扑来扑去，一不小心把雪人的头撞倒在地。
两人皆是沉默一瞬，看着倒地的雪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猫猫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小心翼翼退后转身找叶霖萱去了。
叶霖萱出来之后就在拍各个角度的雪景，等雪景拍完又开始自拍，左手掌心还托着一个刚刚捏的小雪人。
这时猫猫跑到她身边蹭她小腿，她将雪人放在台阶上，抱着猫猫一起拍照，拍完还摸摸头夸了一句：“真乖。”
她挑了三张与猫猫的合照，因为这几张背景看不出在哪里，可以放心地发动态。
发完她自己先点了个赞，然后寻找叶霖郗他们的身影，见那两个人蹲在树下堆雪人，她顿时心生一计。
“你们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叶霖萱边说边靠近他们，拍好照片后她切换成录像悄悄走到他们后面。
“对，就这样，别回头啊。”
下一秒，她伸手扯了一下他们头上的树枝，然后大笑着跑开。
树上的积雪纷纷飘下落了他们一身，两人不过愣了几秒，落在脖颈的雪已经开始融化渗进领口。
“嘶……姐你怎么还搞偷袭！”
叶霖郗被冰雪刺激的站起身，还不忘把江止昀身上的雪也拍干净。
“早知道我刚刚就把围巾也拿下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渗到里面有点凉。”
叶霖郗立刻开始捏雪球，又往江止昀手上塞了好几个：“趁现在多捏几个，等下我们打雪仗。”
“我们两个打一个？这不太好吧，而且你姐还是女生。”江止昀顾虑道。
“别急，等下你就会见识到我姐的战斗力，她的投掷速度都要赶上豌豆射手了。”
他捏好一堆雪球放在脚边做准备，江止昀也蹲下来帮忙。没过多久，一个雪球突然砸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
叶霖萱右手来回抛着一个拳头大的雪球，左手还拿着两个小的，她站在远处喊话：“喂，你们两个准备好没有？”
这架势说是来干架的都不为过，叶霖郗转头叮嘱江止昀：“和我姐打雪仗不能砸脸，而且她雪球扔得特别准，等下你要是跑不开就躲我身后。”
“嗯。”江止昀既紧张又期待，他两手都拿着雪球蓄势待发，毕竟太久没和别人打过雪仗。
“我们准备好了！”叶霖郗高声回应。
“那我可就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雪球直直飞过去，正好砸在叶霖郗的肩膀上。
不得不说，他姐手劲是真的大啊。
叶霖郗掸了掸衣服上碎掉的冰渣，抬手扔了一个雪球过去，砸在他姐的腿上。
江止昀也开始加入战斗，一起对阵叶霖萱。
他堪堪避开一个雪球，好奇地问：“你姐这准头是不是练过？”
叶霖郗苦笑：“怎么说呢，从小她就扔得准，那时候我根本打不过她。”
双方你扔我一个我回你一个，要么就是被躲开谁也占不到好。
姐姐闪身避开江止昀的雪球，趁他蹲下捡雪球的时间飞速扔了一个雪球过去，当然，即将砸到的时候被叶霖郗用手挡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早在叶霖郗动身挡雪球的时候，她就已经扔出了第二个，叶霖郗自己来不及躲被正好砸在胸口。
姐姐得意一笑，朝叶霖郗勾勾手指让他放马过来，然后又故技重施砸中叶霖郗好几次。
江止昀很是无奈：“不用帮我挡，砸中没关系的。”
存货用完大家都开始现场捏雪球，捏一个扔一个，玩到后面他们已经顾不上准头了，随便捏个雪球就扔过去也不管砸没砸到。
这时天上开始飘雪且越来越大，寒风吹在脸上并不好受，叶霖郗问她姐还来不来，姐姐挥挥手表示休战。
走之前叶霖郗还不忘给他们堆好的雪人拍照，江止昀则在附近寻找猫猫的身影，最后发现猫猫正一头扎在雪堆里。
他拎起猫猫随手拍掉它脸上和身上的雪，猫猫在空中扑腾爪子细声叫着。
只是猫猫被拎回家又想着往门外跑，江止昀及时关上门，它只好退而求其次跑到落地窗前看雪。
刚淋过大雪，三人衣物都有点潮湿，姐姐摘下帽子上楼准备换掉蹭脏的衣服。
“冷吗？”叶霖郗搓了搓江止昀的手，和他一起上楼。
“不冷。”
许久没有这样玩过雪，他方才的兴奋感尚未消失，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进了卧室叶霖郗肆无忌惮起来，在江止昀脱掉外套时上前抱住他，双手在他腰间摩挲。
“还说不冷，耳垂都冻红了。”
说完他就要亲上去，却被江止昀躲开挣脱了怀抱。
“等下，还没跟你算账呢，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在显眼的地方留印子？”
“是说过……”
“那这些都是什么？”
江止昀侧头拉下领子，他皮肤本就白皙，此刻脖颈上的红印清晰可见，看不见的地方自然更是激烈，这些印子最起码五六天才能消失。
叶霖郗乐得找不着北，脑海里甚至浮现出昨晚那些不可言说的场景。
“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笑嘻嘻地凑上去重新抱住对方，贴着他的唇说：“要是实在生气的话，今晚让你咬回来，咬哪里都可以哦。”
下一秒，江止昀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晚上，叶霖郗本想缠着江止昀做点快乐的事情，但是被果断拒绝了。
“不行……你姐还在家里。”
“家里隔音好，她听不见。”
“那也不行。”江止昀抓起那只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你昨晚太过分，再这样我就走了。”
身后人吃痛松手，他趁势起身穿鞋往外去。
叶霖郗见他真要走顿时慌了，也顾不上手还痛着，立马追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扔回床上。
“阿昀你别走，别走……我不做别的，让我抱着你睡好吗？”叶霖郗埋在他肩窝处语气低落地说。
江止昀原本是想去隔壁房间睡，见到他这样又有些心软，右手轻拍他的后脑安抚道：“嗯，我不走。”
今晚叶霖郗安静得出奇，单纯地抱着他没有其他动作，不过从自己说要走开始他心情一直很低落，可是又不像生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凑过去笨拙地亲吻对方嘴唇：“我是不是搞砸了？”
叶霖郗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没有，安心睡吧。”
“晚安，霖郗。”
窗外大雪飞扬，于今明交接之际消失在天空，寒风渐息星月轮转，只见朝霞染红天际，照亮了半边天。
叶霖郗自房间醒来，随手按开电动窗帘，刺眼的亮光让他有瞬间的迷茫。
“不是还在下雪吗……”
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夏天这里怎么可能会下雪。
他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依稀记得这是他出柜后被关在家里的第四天，而且今天还是江止昀生日，不管怎样，他都要回淞南见江止昀。
经过叶霖萱的帮助，下午他成功偷溜出家，姐姐开车送他去淞南，等车开到江止昀家附近，她停车让人自己过去，趁今天把想送的礼物送了，把想说的话也说了。
只是时间过去十几分钟叶霖郗就回来了，慌慌张张跟丢了魂似的，要送的礼物也还在手中。
“姐，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前几天叶霖郗手机被他爸没收，他没联系江止昀就直接过来了。
姐姐一边把手机递给他一边问：“怎么了，他不在家吗？”
叶霖郗按下号码焦急等待，最后却是无法接通，连续打了两三次结果都一样。
“……怎么会打不通？”
“你别急啊，兴许出去玩了没注意看手机。”姐姐安慰道。
过了十几秒叶霖郗放下手机，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他骗我。”
“什么？”
“他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