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不是说...她只相信科学吗?
……
……
……
(二)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
是个好晴天。
安诺躺在床上,却是满脸疲倦。
兴许是昨晚的惊悚事件留下的后遗症太深了,她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勉强昏睡过去。
等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提醒她该起床时,她的嘴里都在念叨着:
“鬼,有鬼”。
她没醒,只是在梦呓而已。
同一时间,诺宝在隔壁房间也醒了。
小家伙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溜下床跑到隔壁房间来找安诺。
睡梦初醒的,安诺睁眼见到诺宝时,又是一声惊叫:
“啊,鬼啊!”
诺宝:“……”
与其说他是鬼,小家伙觉得安诺才是真的像鬼。
熊猫眼,鸡窝头,窗外的阳光再一照,让安诺本就白皙的皮肤立马变得像吸血鬼一样煞白。
“呵。”
诺宝发出不屑的哂笑。
“我要是鬼,那妈咪你就是丑鬼无敌。”
安诺:“……”
一下子,人彻底清醒了。
诺宝不是鬼,更不是什么小神仙,顶多算个调皮捣蛋鬼吧。
认清现实的安诺,面无表情地踢被子准备起床。
诺宝看眼色地凑过去,“你生气了吗妈咪?”
安诺:“没有。”
“那你怎么冷着一张脸?”
“我喜欢。”
对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卧室外面走去。
诺宝屁嘚儿屁嘚儿地跟着安诺,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妈咪,我们早上吃什么呀?”小家伙赔笑脸道。
安诺:“吃空气。”
诺宝立马张大嘴巴“嗷呜”一声。
表演吃空气。
安诺直接气笑了。
“行啦行啦,我马上给你点外卖。”
转念一想,“算了,外卖不健康,我还是做饭给你吃吧。”
...
作为独生子女,安诺在家里几乎没怎么做过饭。
黎玫女士虽然严格是严格,但基本上只是对安诺的学习要求比较高一些而已。生活上洗衣做饭什么的,虽然她也希望安诺能什么都做好。
但当父母的,哪里不疼孩子不惯孩子的,所以很多时候看见安诺脏衣服满床飞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至于安和桥,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把安诺当公主一样宠着,说不得骂不得,打就更是不可能了。
每次黎玫因为学习上的事情念叨安诺时,安和桥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护着安诺的。
这一边是尊敬的老婆大人,一边又是尊贵的宝贝公主。安和桥夹在中间,每次就知道嬉皮笑脸地打哈哈。
这回:“哎呀,老婆今天这身衣服真漂亮。哎哟,宝贝女儿今天也不错,一身小裙子像公主一样。”
下一回:“哦哟不生气不生气,来来,看今天我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个是老婆喜欢的榴莲,这个是宝贝喜欢的冰淇淋。”
再一回:“咋啦咋啦,今儿又是谁惹我的两个公主身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哦,原来是你们在搞互相伤害啊。”
“不行,坚决不行,这样..我会难过的。”
说着说着,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朝安诺和黎玫拥过去。
这架势,全天下的母子纷争就没他安和桥解决不了的。
在厨房煮面的时候,安诺忽然起来这些来,脸上又哭又笑的。
笑是觉得他们一家人太可爱太温馨了,哭是觉得...
她扭头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的诺宝。
家伙正在看电视。
唉...
真是当妈才知父母难。
以前她一起床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她。
现在好了,轮到她起床给别人做早餐了。
呜呜呜,爸爸麻麻,我好想你们啊————
--
早饭过后,公寓里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当时安诺正在厨房洗碗,诺宝跪在凳子上,拿着纸巾正在擦桌子。
“叮咚叮咚。”
听到玄关处忽然传出一阵门铃声时,安诺和诺宝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两人先是身形一顿,而后扭头就开始找“武器”。
安诺一把薅起厨台上的平底锅,而诺宝腾地一下跳下凳子,接着弯腰拾起了墙角的扫帚。
因为按诺宝的说法,公寓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所以安诺举着平底锅出来,小声问诺宝道:“你爷爷来了?”
声音压得低低的,毕竟房子是别人的,他们已经偷偷在这里住上一晚上了,此时此刻,安诺直觉得心里虚得很。
有种偷摸“鸠占鹊巢”的负罪感。
“不知道啊。”
诺宝回答道,声音有些发颤。
这才住上一个晚上而已,不会真要被爷爷抓包了吧?
小家伙有些欲哭无泪。
等再一仔细想想,不应该啊,没记错的话,他出生的前两年傅锦山应该在国外讲学才对。
傅锦山这个人虽然为人处事有些不谙世事,但在中国水墨画上确实造诣颇深。
平时出门,人们高低得到叫他一声“傅大师”。
既然傅锦山眼下还在国外,那来者又是何人?
莫非……
“该不会是入室抢劫犯吧!?”
诺宝眼睛瞪大道。
安诺:“啊!?”
这时“咚咚咚”的,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闷重又洪亮,比刚才急躁了许多。
一听就知道那人是在用拳头砸门。
安诺和诺宝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咚咚咚”的敲打声稍稍消停一点后,安诺这才带着诺宝轻手轻脚地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放下心里的戒备。
安诺一只手拉诺宝,一只手半举着平底锅。
而诺宝,又小又矮的个子非要使劲抱着那把大扫帚不松手。
晃眼一看,跟个小猪八戒似的。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跟前,哪想门外的“匪徒”又发作了。
用力敲打着门。
吓得安诺和诺宝一把举起手里的东西,就差朝大门用力砸过去了。
幸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这才阻止了两人的过激行为。
“安诺,死哪去了你?”
啊?安诺一惊:“许晓筱!?”
诺宝也一样,睁大双眼:“怎么是许晓筱姐姐啊?”
...
幸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许晓筱进门时,那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人给淹死了。
“不是,安诺你聋了啊,我敲门这么久你听不见的吗?”
“还有你傅一诺,平时看你鬼精鬼精的,今天怎么回事,我敲门这么大声你都听不到,难不成你也聋了?”
“服了服了,真是服了。”
许晓筱一边骂着人,一边把几十斤重的行李使劲往公寓里拽。
行李是安诺的。
昨晚她打电话让徐晓筱帮她把寝室里的衣服收拾一下寄过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徐晓筱竟然一大早的自己亲自送过来了。
碍于这份情意,安诺哪敢还嘴啊。伸手赶忙去帮许晓筱一起搬行李。
至于徐晓筱骂她的那些话,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嘴上还不得不停地陪笑抱歉道:
“对不起嘛,让你久等了。”
诺宝也跟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扫帚偷偷藏到身后去。
……
几分钟后,窗外天空泛蓝,白云朵朵。
安诺和许晓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行李成功搬进她的卧室里。
那架势,又拖又拽的,差点没把安诺的腰给闪着。
原本她只是让徐晓筱给她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结果一大个麻布口袋都塞满了,估摸是把她寝室衣柜全部都给搬空了。
为此,徐晓筱给出的解释是:
“我哪里知道你要换洗哪些衣服啊。”
人一边拍手上的灰一边又念叨道:
“这不,全给你搬过来随你挑随你选,岂不是更好?”
安诺跟在她后面,特无奈的: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
“啥”字还没说出口,徐晓筱又硬生生打断她道:
“我的妈呀安诺,你没干什么非法犯纪的事情吧?”
安诺:“啊?”
面露疑惑。
刚想问许晓筱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时,许晓筱大步流星的,三步并一步走,直接几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
双手趴着窗户玻璃朝着外面一阵瞭望。
“哇,你这房子的视野也太好了吧。”
人感慨道。
两人搬东西的当儿,诺宝跑去上了个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小家伙耍宝似地跟着许晓筱趴在窗户上,一边眺望远处一边回人话道:
“确实挺好的。”
指视野好的意思。
安诺站在旁边,看得脑仁有些胀痛。深怕许晓筱误会什么,忙不迭的开口解释道:
“这房子不是…”
最后两个字“我的”即将脱口而出时,徐晓筱又打断她道:
“哇,你这客厅也太大了吧。”
安诺:......
此时徐晓筱已经没再看窗外的风景了,而是扭头环看起公寓内部的构置起来。
刚才她一直埋着脑袋,只想着和安诺一起赶紧把那硕重的行礼搬到卧室里去,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原来脚下这套公寓居然这么大!
眼下,偌大的公寓客厅映入眼帘,许晓筱逐渐觉得难以置信起来。
起初,她不放心安诺在外面租房子,所以借着拿行李的缘由专程过来看看。
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了。
“你买彩票中大奖了!?”她忽然欣喜地问安诺。
这么大的一套公寓,还地处海城的商业中心,光租金都得一两万吧。
之前说安诺干违法犯纪的事情只是许晓筱的玩笑话而已。
那除了违法之事,许晓筱真想不出来什么方法能够快速发家致富了。
要不就是……傍上大款了?
徐晓筱眯眼好生瞧看安诺,目光至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来来回回三四遍后,人突然使劲摇晃起脑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安诺:“.......”
知道许晓筱心里在捣鼓什么,她想了想后不得已撒谎解释说:
“呃,这房子是亲戚的,对,亲戚的,我们只是暂时住到这里而已。”
许晓筱这才:“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
一整个上午,徐晓筱没走。
客厅沙发上,诺宝和许晓筱一人躺一边。
一个拿着遥控板盯着电视,在看央视一台的《典籍中的中国》。
一个拿着手机在看《海绵宝宝》。
只不过,看《海绵宝宝》的是许晓筱,看《典籍里的中国》的是诺宝。
安诺坐在另外一个小沙发上,看诺宝盯着电视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感慨道:
这小屁孩真的只有5岁吗?
常理而言,一个5岁的小孩是不可能喜欢看《典籍里的中国》这种文化节目的。
难道不是动画才是小孩子们的心头所爱吗?
这怎么到许晓筱和诺宝身上全反了呢。
可即便如此,安诺也只敢感叹诺宝的天资聪颖,不敢吐槽徐晓筱是个幼稚鬼。
因为她也喜欢看《海绵宝宝》,即便她已经20岁了。
这边,许晓筱看似是在看《海绵宝宝》,实则心思根本不在手机上面。
时不时的,她那双小狐狸眼睛总往安诺这边偷瞥,同时人脑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