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雨叹了口气，远远地避开了。

沈约俯下身，将萧袖月抱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尸身不曾腐烂的缘故，虽然埋在地下，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损坏。

轻轻地将萧袖月的身体放下，沈约忍不住将手指碰触她的脸颊，指尖接触的肌肤带着一丝凉意，却丰润饱满。

一如当初将她埋葬入土之时。

好像少女的躯壳只是少了灵魂，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不前，在等着有一天灵魂重新充盈身体，就能睁开眼睛。

沈约眨了下眼，眨去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后低下头仔细地检查一遍面容，确定不是被人用别的尸体易容冒充。

检查过后，没有易容的痕迹，那就是萧袖月。

而后，沈约手指缓缓下移，落在了少女心口。

他要再确定一遍。

那里有一道致命的伤，曾是他不能承受的痛——它，还在吗？

沈约的手有些发抖。

他红着眼眸掀开了少女的衣服，白色的里衣下，伤痕赫然入目，沈约颓然闭上眼睛。

尸体就是萧袖月，萧袖月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尸身能死而不腐？

为什么这超乎常理的一幕偏偏发生在萧袖月身上？

眼前的‘萧袖月’和在东海的‘萧袖月’，她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何种关系？

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沈约将萧袖月的身体抱在怀里，嘴唇贴在她冰凉的额头：“袖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死是生？我又该怎么做？”

秦苑雨遥遥看着他们，大声问：“沈老弟，怎么样？”

沈约沉默了很久，才重新放下萧袖月，再起身小心地将她放回棺材。

等秦苑雨走到身后，他开口道：“秦兄，我要离开这里了。”

秦苑雨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沈约：“她是？”

“她的确就是我的妻子，如假包换。”沈约疲惫地道。

“那你弄明白尸身不腐的原因了吗？”秦苑雨最好奇这个。

沈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打算去寻找答案。”

秦苑雨茫然：“等等，你不是要离开归隐山林？”

沈约轻轻抚摸着棺木，眼神深邃难解：“不，我总觉得袖月身上有很多秘密，还有，也许她还没有死，等我解开秘密，说不定她会活过来。”

秦苑雨没有嘲讽沈约异想天开，因为眼下发生的事已经够离奇了，震碎了他的认知。

也许，在某个地方，人真的能死而复活呢。

“可是，你要去哪里寻找答案呢？”

沈约目光望向远处：“东海。”

另一个‘萧袖月’就在东海，也许找到她，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