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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骨肉,同室操戈至亲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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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将双手紧握成拳,尽力均匀他的呼吸:“你,都知道了?”

男人耸耸肩,道:“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笨吧。我记事以来,母妃就对我相当冷漠,她有一段时间突然对我悉心教导了,怎么说呢,我还是挺怕她的。她带我找你们,亲自做了糕点,我欢欢喜喜送去……”

“谁知道,‘他’就那么死了……当时父皇暴怒,当场就把我砸在地上。”男人用食指点了点头,挑挑眉,“但是最后他还是来看望我,强忍悲伤安慰于我、袒护于我。”

刘副将脸上毫无血色,几欲开口,喉结滚动间,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

男人的指腹缓缓地按压着他的喉结,这是人体最为脆弱之处,他盯着眼前人,柔声道:“长公主看见我每次都见鬼一样,母妃也不待见我……我那时候就喜欢你,只有你会待我温温柔柔的。”

“你走了之后,母妃一直在找你。我有点奇怪,她那样讨厌长公主,不惜让我杀了人家儿子,那她为什么那么舍不得你呢?”

刘副将手指蜷缩,他合上眼皮,掐在他脖颈处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用劲。

“姐,不,应该是哥……”男人收回手,用绢帕细细擦拭着,“你当初既然一走了之了,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怎么关键时刻又犯傻呢?”

刘副将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说话,男人皱皱眉,还要再讲,就听见大殿门口传来的动静。

“这位,偷听可不好。”

傅将军背着光,身前打出一片阴影。

年轻的新皇见了傅靖,又看见被他从暗处揪出来的人,原本狠厉的神情转变为错愕,他愣了一下,离开那棺椁走下去,语气迅速转变,可堪是和风细雨地冲人道:“你好啊。”

邹静文狼狈地被人揪出来,听见这话才有机会这才看清这个身穿龙袍地男人的模样,他反应了一会儿,大为吃惊:“是你!”

“是我。”皇帝被他的反应逗乐,“多谢你当时为我擦脸了。”

刘副将也没想到邹静文什么时候藏在了这里,他听见皇帝问他:“皇兄,这是你带来的吗。”

刘副将担忧地去拉邹静文:“你们别……”

皇帝拦住他,温和地道:“傅将军,你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很不礼貌,别人的心里会不舒服的。”

刘副将只能退后几步,皇帝于是又对邹静文道:“小英雄,你来我们家做客,我很高兴,找地方坐。”

傅将军刀一横,驾到皇帝和邹静文之间,刀刃对着敌人:“皇上三思,这个人是沈定方的得力部下,现在从无论是他听走的情报看也好,还是考虑到他作为敌人的身份也罢,我们都不能留。”

邹静文以不变应万变,从容不迫地笑了一下,这使他看起来颇有些临危不乱的镇静——毕竟他总不能直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能不能用我们的官话讲?

“傅将军,谁跟你说,他是敌人了?”皇帝扫他一眼,二指推开身前的刀,警告似的看了他一样,复又拉进和邹静文的距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句话邹静文听懂了,他道:“额,我从那个狗……那个洞里钻钻进来的。”

傅靖面色铁青地摆架子以示抗议,一边心却忍不住想:这家伙看起来和自己小时候也差不多瘦吧,看来钻洞确实有一个技巧。

邹静文钻进来后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守着——这洞爬进来就是一片大广场,连片叶子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人才会把密道开在这种地方?

邹静文不好容易把屁股放进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他几乎是一路被赶到这里的。

皇帝又问:“你从几时来的。”

邹静文一指傅靖,如实道:“刚刚才来的,我就是躲着他来的。”

“下去。”皇帝见傅靖又有动弹的迹象,冷声警告,接着又微微一笑,“傅靖,这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去把封铭叫到太平宫,告诉他,我们要招待客人。”

邹静文看得有点目瞪口呆了,这皇帝怎么性格这么奇怪?

傅靖闻言不情不愿地走了,皇帝道:“见笑了,时候不早了,随孤去用膳吧。”

邹静文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吗?”

刘副将看他这懵懵懂懂的模样也无奈,道:“皇上,他就是偷听也不知道我们讲了什么,你不要吓唬他。”

“这么多年,你这个爱护着小孩的母性还没改过来么?”皇帝觉得他这兄长的话无比刺耳,他对邹静文招手,“过来,你们沈王爷的墙角孤也没少听,你想知道什么,孤都愿意和你讲。”

虽然人家表示得大方,但是邹静文也不会真的去问,一路上只能这里指指那里望望的叫人为他当导游。

他以前常常听说南国人古怪,苍国人野蛮,这下却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先不说这个古怪的皇帝,就单说这一片大白的皇宫和空无一人的路吧——皇宫没有护卫就算了,怎么连个扫地的都没有。

皇帝看出他所思,道:“现在特殊时期,但是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个仪式只有我们才知道,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做我姐姐妹妹的驸马。”

邹静文摇摇头,默默挪到了刘副将身边。皇帝见他举动,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旋即又恢复如初。

邹静文顺着道路看过去,道路的尽头立着一根高耸的华表柱,它的一旁,一位白衣男子转头看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细笛状的杆子。

邹静文认得这个人,他在拦截时就注意到了这位“王子”。

“王子”见了人走近方才懒懒散散站直,浮夸地朝皇帝行礼,仔细一看,不难发觉他现在面容有异,想必是当初脸上有易容。邹静文看清他手里拿得是一根长杆。这东西,他只知道那些烟花场所的人会用。

男子顺着邹静文的目光看过去,道:“我可没有服毒,这个是烟丝,算是一种香草。”

语毕,他还将东西往前递了递邹静文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好印象,这下算是败完了,皱皱眉道:“不用。”

“在银延城,当真是受你们关照了,不过这位小公子,瞧着有些面生呢,我好像未曾见过你。”

“位卑人轻。”

“哈哈,邹小公子人轻的话,旁人要如何自处,不想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受了伤不便前来呢。”

邹静文道:“不比大人,什么地方都比别人多露两面。”

“陶然,你再抽这个,我就差人把你舌头也给抽了……嘴臭了事小,把脑子抽坏了事大。”皇帝冷冷淡淡地扫他一眼,带着人继续走,“你别理他,他脑子有问题。”

陶然在后面笑嘻嘻地招手喊:“是呀小将军,别跟我计较。你来我们这里做客,一定要让我们好好招待一番,礼尚往来嘛。”

邹静文忍不住回头看他——那厮居然又抽上了,也不知道他有几个舌头够人家割的。

他用气音问道:“他是什么人?”

刘副将摇摇头,皇帝在后面答道:“他是陶林的儿子。”

刘副将点点头,翻译道:“做餐具的。”

估摸着走了小半个时辰,邹静文其实真的有点好奇他们发丧期间到底是有什么习俗了,这皇宫怎么真的一个人都看不见,还让皇帝来作三陪。

好容易走到他们的主殿——这里倒是热闹,拿刀拿枪都有,眼神死死盯着邹静文他们,其中领头的就是先前接走刘副将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大概就是“封铭”。

封铭走上来,有人簇拥着接走了皇帝——终于有点应有的繁文缛节了。

封铭一边张罗别人各司其职,一边找人招待邹静文去沐浴更衣:“大人不辞辛劳来访问,等待期间,鄙国若有不周,万请见谅。”

“等什么?”刘副将道,他拉过邹静文,“他和我一起。”

封铭公事公办地对邹静文笑道:“现在国内也是忙得一塌糊涂,难免多生枝节,等贵国的使者来洽谈,到时候你们也好相见。”

邹静文悄悄问:“王爷会来吗?”

刘副将看他一眼,道:“你想王爷来吗?”

邹静文摇摇头。

刘副将笑道:“不会来的。”

封铭为人带路,邹静文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封铭。”

邹静文礼貌客套道:“久仰久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封铭这么个长袖善舞、耳人心印的主,笑道:“你真的认识我吗?”

邹静文当即哑然,心虚的嗯了一声。

封铭笑了两声:“这段时间,若有吩咐,随意驱使我便是。”

邹静文发誓再也不会和别人客套了,他更衣之后来到宴客厅,左顾右盼也没看见刘副将——他应该再也不是刘副将了。

封铭引着他在西侧的小桌坐下,当时众人已经开宴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落座时殿内人声鼎沸,已经有人开始脱衣服跳舞了,这情景和方才的冷清两相映衬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割裂的不实感。

有人上来给封铭敬酒,在檀国算得上是给人下马威的量在这里好像也只是平常,封铭看着纸片似的一张人,别人的酒照单全收也面不改色地笑吟吟和人谈笑风生,也有人想顺手灌邹静文,他平时最讨厌提到年龄,这会看见那一海碗就不在意了:“我还在长身体。”

他们闻言也不觉得扫兴,只给他找来个羊腿叫他多吃多长,俨然把他当封铭家的小孩了。

这里面最多的是武将,也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是谁、杀了他们几个亲人之后还能不能这样友善。

酒阑宾散,杯盘狼藉。

邹静文跟着封铭一个一个送走了全部的宾客,又等到宫人收拾完再送走他们,邹静文仍然没看见他找的人。

这皇宫晚上好像只能留皇帝一个人,封铭带着邹静文告辞时,那位新帝道:“他留下来陪孤。”

邹静文还以为封铭会说什么“不合规矩”一类的推脱一下,没想到他听了这话调头就走,完全没有犹豫,眨眼睛就去把门封上了。

邹静文这么没规矩的一个人也觉得怪荒唐,皇帝冲他抬抬下巴示意跟上就转身走了。

两人一路无言,邹静文听说皇帝是不会在没有护卫时让人走在他后面,如果自己是要刺杀他的人,这人能逃一死么?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皇帝的声音响在这一片寂静的湖面,月光倒映在湖面,照出他的一点轮廓。

邹静文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国家皇帝叫什么名字,一时把不住这人脑子在想什么。

“你们那副将,叫做汤昭阳,他有一个……妹妹,叫做朝阳。”

皇帝手指轻轻抚着道旁的灌木。

“他的妹妹,和他常常一起出入,我的姑母不知道是不是玩性大发,偶尔会给他们胡乱打扮成对方。”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皇帝嘴角勾起了一丝忧郁的笑意,“那天,皇后给了我一盒点心,嘱咐我一定要给那位哥哥吃下,但是他们两个偏偏又玩了这个游戏。”

“朝阳就这么死了。”

皇帝偏过头看邹静文,他问:“你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皇后要去杀公主的孩子吗?”

邹静文没有做声。

“父皇子嗣绵薄,当年他的皇后和宠妃却同年产子,梅妃早产下一个儿子便撒手人寰,考虑到皇后也身怀六甲,便把驸马亡故的公主接到了皇宫,用她的母乳养育孩子,公主同时养育着自己的女儿和皇子。”

“今天是月圆之日,我们养蛊开盅的最后一晚。”皇帝也不是在等人回应,他仰起脖子,沐浴着月光,合上眼,“我皇祖父喜欢这个意象,吩咐他的子孙,父亲去世后,除了新帝拥有继承权的孩子也都要待在这里,第二日日出之时谁登上天梯,便加冕成帝。”

“小将军,我父皇是第一个实现计划的,那一夜杀了他十四个同胞兄弟。大家都以为我的父亲只我一个皇子,但是你知道的,其实今夜还有一个人留在宫里。”

他笑吟吟看过来:“你猜猜,孤今晚要杀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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