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第三会议室,本是用于重要军事信息的研讨,特设四面光屏避免细节遗漏,以清晰宽阔身临其境为佳。
现在看着这屏真的尤其多,是该责令科技虫,让他们根据会议主题适当缩减屏显数量。
坐在第一排面无表情的时上将,罕见的将笔倒了下个,不漏痕迹的用笔盖在手心点按,这是他没有耐心的的表现。
毕竟谁也没兴趣被虫皇大脸四面八方包围,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见过阿图那吗?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虫找他,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话题。
这只虫大概是更年期到了,或者生理器官退化听不清楚话。
他冷着脸,这颗光脑里不停追问着的金色脑袋占用了太多时间,他甚至没有机会看一眼来自家里的私信,右下角标志不停得闪着光,化成一只小钩子缠着心。让他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对话中又想起窝在家里等待的黑褐色脑袋。
两只心思都没在通讯上的虫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巴图擦擦汗,小心的推开门递上茶杯和重要文件,生怕听一耳朵机密被拉出去砍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时修抓住时机,切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完全没有破绽,虫皇心中一顿,不知该放松还是更加警惕,那只虫没来找自己幼崽。
他的注意力又来到面前冷峻自持的上将身上,面前的雌虫已经依靠自己能力走到连他也难以轻易撼动的位置。
给出的实权太多了,金发雌虫后知后觉,是因为对方沉默寡言又忠诚,还是因为他是那只虫的血脉,他笃定对方不会背叛他。
或者仅仅是这只虫惊虫的天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甚至更上一层。
耀金色眼眸闪过暗色,自继位以来,他很少回想过去,也不想纠缠谁是谁非。他审慎的打量着,核准着眼前虫诚实与忠心。
时修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处,根据他对这位多疑又敏感陛下的了解,对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件事,即便那是事实。
会议的时间延长又延长,不安的上位者从不会承认这种不安,只会将这种痛苦转嫁给他虫,以期得到自己的平静,这没什么奇怪的。
与此同时在7425星,守卫森严星管会偏僻处的围墙上悄无声息多了两只虫。
阿图那沉着脸,再一次怀疑自己与对方结盟的正确性。本以为是逃脱了一个错误选择,但谁料到又掉入新的陷阱。
陷阱带着疯癫的笑蓉正跨在围墙上,丝毫看不出对方是只缺少翅翼且重伤的雌虫。
“时域阁下,请您慎重一点。”
没有雌虫会被尊称为“阁下”,但眼前这只不同,如果不是意见不合,这只虫是最接近元帅职位的雌虫。
甚至陛下,也未尝不行。
然而现在只是只试图找死的雌虫,阿图那内心痛骂,却无可奈何跟着爬墙。
自从从地下牢狱里捞出这只虫,除了实在伤重的不能动那几星时,其他时间不是在大摇大摆的劫掠雄虫的飞船,就是公然闯入7425,现在甚至挑衅的跑到星管会老巢来。
两只脑袋从角落里谨慎的探出了头,时域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苦大仇深脸,他被逗笑了,安慰道:“被发现你就说是来抓我的。”
阿图那丝毫没被安慰到,怎么?那些守卫都是傻子不成!还没等腹诽完,眼前虫已经趁着换班间歇,溜进了档案室。
他心惊胆寒的复制粘贴,这该死的虫怎么如此动作丝滑?谨慎的贴近墙壁,听说这里的保卫用的主星最高防护,他可不愿意变成筛子。
再次看到那只该死的雌虫,对方已经堂而皇之入侵搜索系统,大肆操作,旁若无虫的态度仿佛他才是这间档案室的主虫。阿图那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避免触碰到哪一个隐形禁忌。
光屏不断闪动,搜索范围越来越小,时域收起笑容,果然,S级雄虫的踪迹不那么好找,怪不得迪纳法想出这种蠢主意。
外面谈话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来虫目的地明显是这里。黑发雌虫不慌不忙,确认搜索并无结果,才慢悠悠的恢复原状,丝毫不顾角落里几乎要心脏病突发的虫。
直到门口传来清脆的开门声,两虫才终于跃出窗外。
“你说现在雄虫都是什么品味,放着那种各种美虫,竟然喜欢瘦成骷髅的类型……”里面虫交谈声清晰可辨。
时域却没有听墙角的心思,拎着虫目测下一个落脚点。
“听说那可是时上将的雄主”
“真的啊,虽然也算是只美虫,但他一点不符合雄虫取向。”
啧啧啧惋惜的声音不绝于耳。
黑发雌虫脸色难看,脑海清晰的调出那只雄虫的信息,是叫季景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