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爵终于能爬起身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发黑。他撑着自己,砸响了呼叫键。
经理一边暗自打着哈欠,一边一遍遍敷衍的回答,“是的,陆常松已经注销房间,跟着那位阁下离开了。”
可惜对面却像个听不见的聋虫,他不耐烦的摁了摁手上的光脑,这些年这两只虫的拉扯他都看腻了。
眼前这个虫还叫魏铭的时候,天天追着路常松跑。那时路常松还是鼎鼎大名的路公爵,魏铭连给对方提鞋都配不上,常常蹲在昨日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为了陪对方从飞行器到昨日门口这一段路,往往带着干粮一蹲就是好几天,有时候看着不忍心,也时不时让他进来休整一下。那时,曾有多少虫艳羡路公爵有这样专一的追求者,魏铭也是风评极好的雄虫。
他们官宣结契的时候,星网竟然因此卡顿,是虫虫艳羡的模范情侣。但后来,经理嘲讽一笑,现在又装深情有什么用呢!不过都是虚伪的假面!
所以现在又拿出这副看似在意的样子演给谁看!经理的所有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索性投出一段视频。
光幕中,雌虫双腿优雅的交叠,双手相合背却挺得很直。金色的瞳仁满是冷漠疲惫,像是再承载不住任何事情。魏铭萎遁在地上,像是回到了从前,他仰头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雌虫,他的雌君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怎么突然记不清楚了。
镜头中的雌虫礼貌起身,向雄虫点头,然后尾随着对方离开了!魏铭愤怒极了,他怎么能走!怎么敢走!那是他的雌君!他的!
经理无意等着对方发疯,要不是对方的爵位,早被请出去了。他将投影转入包厢内,没再搭理发疯的雄虫。装的一副多深情的样子!内心嫌弃的吐槽,径直离开了。
包厢内的雄虫发疯了好久,久久不愿离开。
季景同发觉自己和饲主后面又坠着一个好友,心里顿觉不妙。怎么这个场景如此的似曾相识?这个好友不会也要和他们住到一起吧!这些人一个个的看起来这么体面,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眼色!他们自己没有家吗?!为什么都要赖在别人家里!想想现在还赖在他们家里的艳丽哥,啊啊啊!真是想到就来气!
不妙的感觉随着对方跟着上了同一个飞行器更加强烈!饲主大人!你到底有多少个无家可归的好朋友!季景同欲哭无泪,本来还想跟自家饲主挨挨蹭蹭,说不定能不时换个亲亲!可现在这些灯泡们,让他真的无可奈何。不然他和饲主住出去吧!好想要二人空间啊!
飞行器里随着雄虫的沉默变得安静,时修也不住的回看一眼。是不喜欢他自作主张?在长久的沉默里,那些隐藏在欢乐中的沉重隐患,又重新翻滚出来。难道因为他们心意相合,那些欺骗和隐瞒就不存在吗?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为什么还是希望审判时刻不要那么快降临。
季景同丧丧的走回病房,更加沮丧的跟饲主大人告别,他太烦恼了都不想说话,谁知道饲主和他好友也是那种高冷范的,他们也不说话。呜呜,他都不想回家了,全是陌生人!他社恐都要犯了。将头埋进被子里,搂住旁边的大白蛋委屈的蹭蹭。
深夜,昨日门口落寞的雄虫被挤挤攘攘的雌虫们接走,魏公爵倒进一个又一个的温柔乡里。
不识货的雌虫!他恼怒的骂着。英俊的脸被恶意的笑容扯的变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魏铭想要的,还没有逃脱的先例,深吻住一只亚雌,眼中却闪过一丝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