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循规蹈矩

小雅听故事的途中就直打哈欠。她躺在床上，眼睛感觉已经有水雾了。“文文小姐，你睡吧。我走了。明天如果还需要，就让小丽去叫我。”“嗯，看情况吧。”方雨玲帮她掖了掖被子，就走了。

陈丽丽自然是在门口等她。“小丽，文文小姐睡了，你也去睡吧。老夫人说了，明天不要叫文文小姐起床了。”“好的。”“你也可以稍稍晚一点起床，但是别太过分了。”“谢谢方姨。”“行了，别和我客气了，快去睡吧。”

小雅一觉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她可以算是惊醒的。好像在睡梦里都感觉到自己起晚了。她爬起来抓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马上就要十点了。“小丽，陈丽丽。”她打开床头的呼叫器，叫了几声。“唉，小姐。”陈丽丽正在给她摆餐桌，听到小雅叫她，赶忙去卧室。

“怎么这么晚不叫我起床啊？”“昨天晚上方姨说的，今天文文小姐您不需要早起，说您太累了。”“哦。”她听到这个又倒床上了。“不过文文小姐，刚刚方姨又过来说，您如果十点还不起来，就叫您起来，睡太多也不好。饭已经做好了，您现在吃么？”陈丽丽有点怕小雅拒绝。赶忙把能说的都说了。

“好。”小雅倒是很干脆的爬起来。洗漱好了，就去餐厅吃了饭。饭后陈丽丽告诉她，今天她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她可以在下午三点左右去和奶奶聊聊昨天的感受，如果不想也可以不去。如果过去就和罗桂美一起吃晚餐。

她始终感觉奶奶的饭就是比自己的更用心一点，她自然是愿意过去吃饭的。也愿意和奶奶说说昨天的经历，但是她有点想回家。陈丽丽自然是看不出她的心思。瞪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小雅的回复。

“我怎么能找到方阿姨？”“她现在应该在小花园里。我去给您叫她？”“小花园在哪儿？我自己去找她。”“那我带您去吧。”“不用，你收拾一下，然后就去干你的活吧。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

小雅也回来了一阵子，听了陈丽丽的指路，倒也是一下就找到了方雨玲。这个小花园在一个角落，就是一个花房。方雨玲在里面坐着喝咖啡。

小雅站在门口有点犹豫要不要影响她的休息，没想到被方雨玲发现了。“文文小姐？”“方阿姨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自在，我打扰你了。”

“说不上打扰，我在这里就是可以被找到的。文文小姐有什么事么？”“我想问方阿姨，我今天能回家么？”“文文小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如果跟老夫人这么说，她肯定会不高兴的。”“那我能回我妈妈家么？”“应该是不行。”“不能问问奶奶么？”“问了除了让她不高兴，不会有什么好处。”“那我以后要回我妈妈那里，就需要奶奶让我回去么？”“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起码要一个月之后再提，会好一点。”“怎么这样。”“不过文文小姐，你现在确实需要补的功课有点多。要不然周末出去玩，或者参加什么活动。你们母女见面的机会多的很。再说了，学校又不会不允许她去。是吧。”“那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就好好休息。谢谢方阿姨了。”

小雅虽然心里不太开心，还是没有迁怒别人。小雅心想这就是我一贯的优点。嗯？一贯的优点？自己作为刘艺文生活才三个多月，就一贯的优点了？

想不明白就放下。她早上起来的晚，不需要再回去补觉。也不知道去哪里。琢磨了一下去了图书室。刘家的图书室有两个大的房间，一个是完全锁着的，据说里面都是有珍藏价值和意义的图书。外面这个就可以随便看。图书室里雇了两个人，采书，整理，编号，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她们两个人完成。虽然工资不算低，但是很辛苦。

小雅是第一次过来。两个人刚刚巡视了一圈里面的房间，刚刚坐下，小雅就溜溜达达的进来了。两个人面前都挂着工作牌。“王老师，李老师。”她们自然是认识小雅。“文文小姐，你好。”

“我可以借书么？”“当然可以，你想看什么，也可以叫你的身边的人过来拿。”“我可以拿走么？就放到我自己的书房里。”“可以的。但是要签字，书的去向要明确。”

“我可以进里面看看么？”小雅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当然可以。”王老师拿着钥匙过去开门。“文文小姐，请进。”“谢谢。”

“这么多？”“是，听说是你的爷爷从几家图书馆买回来的。”“我可以翻么？”小雅指了指书柜上的书。“可以的。”小雅好奇的拿了基本翻了翻。她摇摇头，不太感兴趣。

“文文小姐，这个房间里，学术性的书更多一点。就是有些小说之类的，一方面版本旧，另外一方面书也过于陈旧，看起来是不行的。就是学术价值高一些。你如果想看小说之类的，外面基本市面上的流行书籍都有。”“那王老师你给我推荐一本吧。”“行。”她带着小雅到了外面的一个书柜前，“这个柜子的书基本上就是这几年比较流行的，大众比较喜欢的书。”小雅看名字挑书，最后选择了一本，余生皆假期。

“文文小姐眼光蛮好，我也非常喜欢这本。”“我试试看。”

她拿回去也并没有看，把书放在床头柜上，就跑去影音厅去看电影了。厅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他给小雅推荐了一个经典的喜剧故事，小雅津津有味的看完了。看完了电影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她略有点饿，陈丽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知道她的时间一样，她去餐厅，自己想吃的食物就已经摆好在餐桌上了。

她对着陈丽丽竖起了大拇指。就大快朵颐，非常迅速的吃完了饭。虽然梁老师一直告诉她，要她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慢都比别人快。自己吃就更是不会收着了。

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了奶奶房间的门口。

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宋春娟过来打开门，对着小雅弯了下腰，“文文小姐，老夫人等你了。”“奶奶我来啦。”小雅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老太太虽然皱着眉头但是笑呵呵的看着她。“跑什么呀。”“看到您高兴呢。”“你呀，这张嘴到底像谁。”“像奶奶？”“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奶奶什么时候和我说一下你年轻时候的事啊？”“以后吧。”

“来，坐我旁边，和奶奶说说话。”“嗯，奶奶想听什么？”“奶奶就想听你说话。”“唉。”“怎么小小年纪还叹气了。”“奶奶我被欺负了。”“谁？”“林宜萱，我现在想想觉得不太对，我在想，到底是不是她找人泼我的。”“有人泼你了？”“方阿姨没和您说么？”“她想和我说，我说我不听，我要听我孙女儿说。”“嘿嘿，那我可得好好和您说说。”

老太太朝她坐了一点，做出倾听的姿态。“奶奶，这个生日会可是挺华丽的。我到的时候觉得她们家比我们家里好像还好一点。”“呃，林家房子确实好一些。你爷爷不太喜欢那种风格。”“我进去了之后爸爸和二妈把我带过去了，哦，奶奶，梁老师让她儿子陪着我过去了。”“可能她觉得有男伴好一点，我觉得无所谓。”“不过有他在，我还是觉得挺好的。不过爸爸只介绍了我。”“嗯。”“这样好么？”“因为大家都认识他，你爸爸怎么会这么没礼貌。”“哦，我还挺担心的。之后他有事先走了，我一直就自己呆着。我找了一个角落。谁都不认识。然后林萧萧下来了。她和张硕跳了舞，那个张硕不知道为什么过来和我寒暄了一下。然后林萧萧就也过来和我聊了两句。反正这中间，我一直在喝果汁。虽然没有人理我，我也觉得挺自在的。”

“怎么了不说话了？”小雅其实是在想要不要告诉奶奶秦子枫过来帮自己挑酒。“就是想不起来顺序了，哦，后来我去拿果汁喝。我想拿着回到我一直站着的地方。一个女孩正好冲过来，我们两个撞了个正着。她被撞到了，手上的酒洒到了我的裙子上。很不巧的是，她拿的葡萄酒。我已经躲的很厉害了，还是泼到了我腰上。”小雅指了指当时衣服被泼到的位置。

“是有点刻意了。”奶奶也赞同。“是吧奶奶，我就觉得她是故意的。她手收一收，我就躲过去了。”“别生气了。”“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办，结果林宜萱就突然出现，拽着我就走，和我说她是君君阿姨的朋友，君君阿姨让她照顾我。”“你就跟着她走了？”“奶奶说真的，我跟着她的时候是怕的。但是我不太会拒绝人。而且这个环境我完全不熟悉，我不想跟她走，我说我要回家。她说不行。”

小雅缓了一口气继续说，“她说我要走必须和主家告辞，但是这个衣服状况，并不合适。所以她给我准备了一件衣服。”“这倒是有道理的。”

“奶奶你的意思是必须要告辞么？”“这个是应该的，你可能没注意，林飞宇旁边不远的地方是有人在记的。以前我们家里雇过一个人，她就是过目不忘，一点不夸张，所以她都是跟在我身边。有时候这种宴会，人来了，人走了，有谁来了但是没走的。她都记得很清楚。当然大门也都有人看着，进来了，走了的，都会有记录。有的人可能喝多了找个地方睡了，就得安置他们。”“啊，真有这样的？”“什么人都有的。”“那我明白了。”“衣服不得体这种事，最好不要。但是以后听奶奶的话，除了你熟悉的，确定她不会害你的，其他人不要跟着去。尤其是这种你不熟悉的家。给你带到什么房间里，出什么事了，后悔都来不及。所以脏就脏了。没关系。”“我知道了奶奶。我经验太少了。”“确实，以后我让你二妈多开点宴会。让你多熟悉熟悉。”

小雅心想最好不要，但是她也只能装着开心的对着奶奶笑，“谢谢奶奶。”

“不过她没这么害我，她拿了一件衣服，现在挂在我的衣帽间。她要把这件给我穿，奶奶！”“怎么了？”“太华丽了这件衣服，比所有的你给我看的都要华丽。”老太太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给我们文文吓的。没事了。”

“她带我去的也是个衣帽间，然后我胆子也大，就自己翻她的衣服。我挑了一件我觉得还像样的，结果她说只有她手上这件她没有穿过参加宴会。其他的她都穿过。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那么多年了，穿没穿过有什么关系呢。她又说她因为生孩子身材走样了，所以一直没有穿这件的机会，所以要我穿给她看。我最后就没办法，就换上了。然后！她给我重新化了一下妆。我一直没有机会照镜子。她画的特别艳丽，倒是和裙子很配。”

小雅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口干的不行，一直在咽口水。老太太拍了拍她后背，让她去拿水喝。

小雅过去顺手帮奶奶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旁边的一个小桌子上。

“然后她就带我下去，她把电梯停在二楼，非要拽我下去。奶奶，我真的是死命的整个人堆在电梯里，卡在电梯门口。我跟她说我可以和她耗到结束，或者我会非常狼狈的摔下去。她拿我没办法，我们到了一楼，我赶快跑了。顺着边就仍旧躲着。还好林宜萱虽然很疯，但是没疯的那么厉害。她到最后也没再干什么。我也没办法，顶着这个妆容最后去见的林萧萧。我觉得她肯定是生气的。”

“林萧萧我倒是见过两次，不是不讲理的孩子。她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事的。”小雅心里有点犯嘀咕。心想如果没有张硕她也这么觉得，但是有张硕这个不稳定因素在。她实在不知道林萧萧到底怎么想。不过她有点不好说。

“林宜萱这几年和林飞宇闹的不太好。她的目的也就是想让你抢了林萧萧的风头。不太好，但也不太坏。”“嗯？”“一个丑丫头有什么风头，也就是每次靠着生日，让张硕陪她跳第一支舞。文文稍稍打扮都抢她风头了。”

听罗桂美这么说小雅有点惊讶。

老太太看她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意思，“奶奶会找人查一查，如果这个事是她策划的，就是说从头就是她给你下绊子，让你换衣服。那奶奶得找人整一整她。如果她只是顺水推舟，那就算了吧。”

小雅心里对奶奶的处置还挺满意。“不过奶奶，我也会整她的。”“怎么整？”“我能看出来，我穿回来的那件衣服她很喜欢，是不舍得给我穿的。而且她也跟我说了要我还回去。我就不还了。”老太太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奶奶也觉得对不起你，不知道为什么，张蔷没找你。唉。奶奶也不好去埋怨她家里人。”

“没关系的奶奶，我最终也没什么事情。倒是涨了教训。也算是好的经验包了。”

“真是乐观又天真的孩子。”

祖孙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多数是小雅说学校里的见闻。老太太跟着说两句。

小雅说的有些饿了，摸了摸肚子。她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已经五点半了。

“奶奶，我也话太多了一点。”“饿了？”“嗯，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