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停。因小女遗言,就葬后园梅树之下,又恐不便后官居住,已分付割取后园,起座梅花庵观,安置小女神位。就着这石道姑焚修看守。那道姑可承应的来?”杜宝看着石道姑,问道。
石道姑连忙跪下,“老道婆添香换水。但往来看顾,还得一人。”
“就烦陈斋长为便。”老夫人虚弱地说。
“老夫人有命,情愿效劳。”陈最良连忙点头。
“老爷,须置些祭田才好。”老夫人说。
“有漏泽院二顷虚田,拨资香火。”杜宝说。
“这漏泽院田,就漏在生员身上。”陈最良说。
“咱号道姑,堪收稻谷。你是陈绝粮,漏不到你。”石道姑笑着说。
“秀才口吃十一方,你是姑姑,我还是孤老,偏不该我收粮?”陈最良不服气地说。
“不消争,陈先生收给。陈先生,我在此数年,优待学校。”杜宝说。
“都知道。便是老公相高升,旧规有诸生遗爱记、生祠碑文,到京伴礼送人为妙。”陈最良说。
“陈绝粮,遗爱记是老爷遗下与令爱作表记么?”石道姑好奇地问道。
“是老公相政迹歌谣。什么‘令爱’!”陈最良白了石道姑一眼。
“怎么叫做生祠?”石道姑又问。
“大祠宇塑老爷像供养,门上写着:‘杜公之祠’。”陈最良解释道。
“这等不如就塑小姐在傍,我普同供养。”石道姑说。
“胡说!但是旧规,我通不用了。”杜宝生气地说。
“陈先生,老道姑,咱女坟儿三尺暮云高,老夫妻一言相靠。不敢望时时看守,则清明寒食一碗饭儿浇。”杜宝看着陈最良和石道姑,眼中满是期许。
“魂归冥漠魄归泉。”杜宝悲痛地说。
“使汝悠悠十八年。”老夫人哽咽着说。
“一叫一回肠一断。”陈最良哭着说。
“如今重说恨绵绵。”众人齐声悲叹,这声音,仿佛是对杜丽娘无尽的思念与哀悼,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久久回荡,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