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根据杨雨桐的口供和秋梨的视频以及唐筠野,不,李艳文的讲述,终于清晰明了。
秋梨自从有记忆起,就在福利院了。
她长的可爱,每次都会吸引领养人的视线,因此孩子们都不喜欢她,没人跟她玩。
她最喜欢唐阿姨,唐阿姨总是对她很好,还经常把她带回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家后醒来就到了医院了,她总是被裹上很多纱布,阿姨说她身体不好,晕倒时候摔破了脸。
秋梨不太在意这些,她更在意阿姨家吃不完的好吃的。
福利院又来了一个女孩,叫杨雨桐,她被妈妈遗弃在了公厕门口,大家都笑话她臭。
久而久之,两个同样不受待见的人走到了一起。
她们一起逃课在后院看漫画,分穿同一件裙子,一起捉弄新来的义工。
直到有一天,她们在水井旁碰到了一个打水的小男孩。小男孩整洁,笑的腼腆,被两个女孩欺负了也不闹,嘿嘿直笑,他们很快成了好朋友。
小男孩说他叫秦一洋,他不是孤儿,他是院长的孩子,是来陪她们玩的。
秦一洋看她们关系好,也笑着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但哥哥学习很好很认真,没空跟他玩。
步入了青春期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敏感了起来。
“不许碰我,秋梨!老师今天说了,女孩子和女孩子要保持距离,你去和秦一洋玩去!”杨雨桐嫌弃的推开秋梨,独占秋千。
秋梨坏笑着凑上去,故意摸她胳膊:“我就碰你怎么啦!我要和你谈恋爱,我才不爱和男孩子玩了,我就要和女孩子一起玩。”
她上去吧唧亲了一口杨雨桐的脸,笑嘻嘻的:“我亲了你你就要和我结婚的,以后要给我生小孩!”
“啊啊啊!”杨雨桐捂着脸跑开,去给老师告状。
年轻老师面色慌乱,被拉到秋梨跟前,听着孩子们嘴里让人惊恐的话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见,看到了二楼落地窗前的唐筠野副院长,身子一抖,顺着女孩的话说下去:“秋梨!下次再这样就要揍你了!”
秋梨比了个鬼脸跑开了。
她被秦一洋拉到角落,抵在墙上。
“你怎么这么坏?”秦一洋问她。
“咋了?你也想挨亲了?我对你可没兴趣,男女授受不亲!”秋梨抵住他的胳膊,不服气道。
秦一洋笑了俩声,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秋梨并没有反抗,也回亲了亲。
“行了行了,一边玩去吧,下次记得帮我拉住杨雨桐,不要让她跑了。”
“好。”秦一洋答应着,盯着她走远的背影。
福利院仿佛与世隔绝,所有东西的进出都受到严格的把控,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单独的世界。
秋梨对年龄没有概念,她只知道突然间大家都变成了大孩子,新进来的小孩跟小不点一样,只知道哭闹。
体检的时候,她照例躲过了抽血,因为唐阿姨说她贫血,身体里的血一点都不能流失。
体检完后,她又被秦一洋堵在女生宿舍里。
“你要干什么?又不舒服了要我给你治治?”她用脚抵住秦一洋的胸膛,挑衅的问:“我可是要收费的哦。”
秦一洋用力拽她的裤子,随口答应道:“好好好,好姐姐,还是你最好,杨雨桐每次都哼哼唧唧的不愿意。”
“这有什么。”秋梨翻了个白眼,被弄的叫了一声,才断断续续道:“她那种娇气的小孩就是这样的,连帮朋友一下都不肯,还有林燕她们几个,每次都欺负你,你找她们帮忙的时候又不情不愿了。”
“还是你厉害,秋梨姐,你能帮我四次。”秦一洋夸她。
女生宿舍天花板的墙角挂了一个小彩旗,彩旗的旗杆顶上,一个红点正在频闪。
秋梨学习很好,老师一直给她开小灶,还要她去参加什么高考。
作为福利院里最大的孩子,她自然勤奋无比,给妹妹们当榜样。
是杨雨桐率先发现的,唐阿姨和几个老师好像也对其他人开小灶,每个周末都会挑几个人从福利院的后门出去。
外面的世界对她们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秋梨自然不愿意,找唐阿姨闹着也要去。
又一个周末,终于轮到她了。
她被蒙上眼睛,在车上坐了很久很久,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院长叔叔和几个她没见过的人一起看着她。
她有些害怕,但院长叔叔很温柔,安慰她说:“你想去外面?那你可以帮帮我们吗?我们解除了困境就可以带你出去。”
“怎么帮?”秋梨有些害怕,心里直打退堂鼓。
“就像你帮一洋那样啊,你要为福利院做贡献,这样我们的家才能维持下去。”
秋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被视为了默认。她帮了这些人好多次,这些人太粗鲁了,还不如秦一洋,最后她累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躺在冰凉的铁床上,有刀在她肚子上划,但她感觉不到疼。
她问院长叔叔你在干什么。
院长说:“这是福利院孩子们的标志,有了这个,以后大家去了外面也不会走丢,永远认识回家的路。”
秋梨很兴奋,回到福利院后也神秘兮兮的捂着衣服不让人看她。
直到半夜,肚子上开始剧痛。
痛的要命,痛的她满头大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个周末都能听到宿舍楼里其他人的哼哼了。
每个周末有人被带走做贡献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都开始疯狂拔个。
女孩子们之间也开始寻求刺激,彼此之间背着老师谈恋爱。
这个小小畸形世界独立的运转着。
直到第一批孩子长大,步入了社会。
秋梨发现外面的世界和院里完全不一样,她的三观彻底被颠覆,原来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不可以谈恋爱不会有孩子的,原来他们之间做的那种事情小孩子是不可以做的,也不可以跟很多人做。
她彻底崩溃了,无法融入正常的世界。
终于有一次,她受不住了,偷偷的把福利院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同学,同学完全不相信,让她去报警。
可她走到警局门口,就被秦江的保镖带走了,她被带回海山汇的地下室,又有冰冷的刀子划开她的肚皮。
她明明是在角落里说的,她出门都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为什么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