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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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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之没否认:“是。”

江锦书暗道,三进四合院,仅看正门,便知里面极为阔气,这样的四合院作为私人住宅属实不多见了。

齐明之将后备箱里的礼品拿下,温声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江锦书方才走了个神,现下回过神点了点头,走上三级石阶,轻轻叩开正红色大门。

入目即是影壁。

上面刻了“寿”字。

江锦书打量了几眼,继而跟着齐明之走,向西越过月亮门,再穿过垂花门,垂花门连着游廊。

江锦书越过垂花门门槛时,稍稍抬头打量了眼游廊梁上的彩绘。

游廊上悬挂着着宫灯。

惟妙惟肖。

再进一步,便可见院内了,院中央以鹅卵石铺地,正房内的人大抵是听到了动静,出门的人是齐范。

只见他笑着朝他们打招呼:“六哥,嫂子。”

而后朗声朝门后道:“祖父,祖母,是六哥带着六嫂嫂回来了。”

齐明之上前一步将礼品交给齐范,说:“你先带你嫂子进去,我去把车停进车库,怕碍到别人的路。”

齐范连连点头:“行,那我先带嫂子进去。”

江锦书有些局促,还没缓过来就看见正房有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爷子穿着打扮极为体面,红色斑点纹衬衫外套了个深蓝色的夹克,他带着金丝眼镜,笑容极为慈和,他微微抬起手,笑着问齐范道:“这是?”

“祖父,这位就是六哥的未婚妻。”

“晚晚,对不对?”老爷子拂了下眼镜框,笑道。

“对,祖父您唤我晚晚就成。”江锦书笑道。

“外面冷,快进屋。”老爷子忙掀开门帘,又帮齐范拎了下东西,齐范道:“祖父,我一个人就能拎。”

江锦书进了正房,正房拥有三个开间,且东西各临一个耳房。

正房内极为宽敞明亮,茶几上放置的新鲜瓜果极多,王含章挽着祖母的手靠在沙发上,看见江锦书进来,忙起身笑着唤了句:“嫂嫂。”

江锦书笑了笑:“含章。”

“老于啊,晚晚来了。”齐建忙招呼着。

江锦书看着沙发上相貌慈和的老太太,已然猜出了她的身份,便笑着说:“祖母好。”

老太太也忙起了身,王含章趁机搀了她一把,于秀上前握住江锦书的手,细细打量了好几眼,满眼地爱惜,她喃喃地说:“好,好...”

“多大啦?”她牵着江锦书的手,让她坐下。

“祖母,我今年二十八岁。”她笑了笑。

“二十八岁真好的年纪。”于秀感慨道,还未说完就见正房门被人推开,齐明之又拎了满手的礼盒进来,齐建又笑又皱眉:“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祖父这可不是我买的,这是您未来孙媳买的。”齐明之笑道。

“祖母。”齐明之朝着于秀笑了笑。

于秀仍挽着江锦书的手,看了眼齐明之,又道:“我刚还想问你来的,你就进来了。”

她又低下头,手指在江锦书的掌心摩挲着:“你们来这一道冷不冷?”

“还行,没有前些日那么冷了。”江锦书笑笑。

“你们吃饭了没?”齐老爷子坐在了江锦书与齐明之的对面。

“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齐明之说。

“刚才你弟还说要打麻将,你们来凑个热闹不?”

“现在?”齐明之不确定地问。

“九点了。”他看了眼手表,又补了一句。

“是啊。”齐老爷子颇有精神头。

齐明之看了眼齐范,就见齐范有些心虚,他哼笑了一声:“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齐范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听齐明之的话。

到了休息的时候,江锦书悄声问了下齐明之:“我晚上住哪呀?”

“当然跟我住啊。”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这样行吗?”

江锦书怕齐建和于秀以为她是不大规矩的女孩。

齐明之笑了笑:“江老师,平日没怎么见你害羞,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怕给两个老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齐明之无畏地笑:“放心,祖父祖母思想很开放的,再说了,含章和齐范也是一间。”

“他们住西厢房,咱们住东厢房。”他说。

齐明之进了淋浴间,江锦书则是在打量屋内,听说齐明之小时候便生活在这里了,她想透过屋里的布置去看小时候的他。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木相框,照片上的稚童眉目清秀,依稀可见长大后的风采,她不禁弯唇笑了笑。

她伏在被子上,悄悄拿出手机去拍他的照片。

可头顶上的灯光委实不懂眼色,相框的表面是玻璃,极为光滑,手机照相时有些反光,正当她努力地调整角度,尽可能让照片更清晰时,她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她吓了一激灵,将手机和相框藏在被子下。

齐明之早已看清她的动作,他轻笑了声:“你藏什么呢?”

“哪有,你看错了。”江锦书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心虚。

齐明之觑了眼她那心虚的模样,反倒是双手抱在身前,他轻轻掠过那空荡荡的床头柜,似笑非笑:“行,不说也罢。”

他翻身上床,躺在她的身侧,江锦书默不作声地将被子里的手机往里挪了挪:“你以前在这住多长时间呀?”

“大概七八年吧。”

“后来就去洛阳了。”他笑了笑。

江锦书又犯了职业病:“那你高考挺不容易的。”

从北京到洛阳,这难度上了好几级阶梯。

“还行吧。”

齐明之看了眼时间,想到之前陈塘的嘱咐,他抚了抚江锦书的头发,忙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他还极为顺手地帮江锦书整理被子,江锦书暗道不好,下意识地去阻拦,谁料他动作太快,江锦书拦了个空。

齐明之挑眉看着那还在亮屏的手机,和那个木相框。

“这是?”

“你偷拍我小时候的照片?”他挑眉笑道。

“这不是偷拍!是名正言顺地拍。”

“哦,名正言顺地偷拍。”齐明之笑。

江锦书佯装愠怒,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就拍,反正人都是我的了,我拍个照片还不成吗?”

“说得对,人都是你的了,拍个照片还不成吗?”

“那江老师是不是要来践行这句话?”

江锦书面如赭色,有些羞耻:“不行!”

“为什么不行?”

“地方不行。”

“哪里不行了?”

“就是不行。”江锦书再次强调。

见江锦书十分戒备的模样,齐明之笑了笑,也不再吓唬她,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逗你的,快点睡吧。”

在祖父祖母家的生活极为惬意,两个老人家性格很好,把江锦书与王含章当作亲孙女似得疼着,比两个亲孙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晚间,齐明之便拽着齐范进厨房刷碗,等一切收拾好后,齐范又张罗起来打牌。

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是为凑个趣,齐范又问江锦书玩不玩,江锦书看过家里亲戚过年打牌,但自己很少玩,也不过在长公主掌眼下玩过两局。

她对打牌还不大娴熟,所以也不大敢说:“我,我不大会玩...”

齐明之扶住她的肩头:“没事,去玩吧,输了算我的。”

齐范也是调侃地笑:“对啊嫂嫂,你也来吧,输了六哥帮你掏。”

见江锦书点头,王含章便笑着拉过江锦书的手让她先摸个牌,四人确定好上下家后便开始了第一局。

祖母喜欢看祖父打牌,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齐建的身旁,坐观战局。

外面的夜不算平静。

今夜月色很美,空中时不时传来烟花的绽放声。

齐明之在厨房切水果,摆好了盘才进了耳房,也便是打牌室,祖父退休前因性格太过刚正,常受排挤,后来他渐渐对人情世故寒了心,便喜欢自己凑上知己好友来家里打牌消遣。

这麻将机便是自那是买的,如今也算半个“老古董”。

齐明之刚进耳房,便听屋内一阵欢呼,那声音明显是齐范的。

齐范见他进来,忙朗笑道:“六哥,嫂嫂炸胡,得赔三家,你可有得掏了。”

江锦书面上一赧,齐明之笑着问她:“怎么炸胡的?”

江锦书不想理他,他却笑:“没事儿,这回我坐你身后,帮你看着点。”

新开一局,明显好了很多,江锦书揣摩不定时,便会去问身后的齐明之。

齐范打了一牌,江锦书还没反应过来,齐明之忙道:“吃着。”

“打八万。”

过了一会儿,江锦书摸了张牌,正当她想打出去时,齐明之却说:

“胡了。”

江锦书疑惑,却还是听他的推了牌:“这怎么胡了?好像没有刻子。”

齐明之笑笑道:“红发白的对子相当于一副刻子。”

江锦书恍然大悟。

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春节将至,庭院内还有鞭炮燃放后的红色碎片,空中还有残余的烟火味,石凳上都铺了软垫,江锦书坐在软垫上拟春联,而齐明之站在庭院中央写毛笔字。

齐范在挂红灯笼,王含章则是跟着祖父去熬浆糊。

祖母坐在抄手游廊里吃着祖父做的点心。

江锦书望向祖母,反而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齐明之看她一眼:“怎么笑了?”

“就是觉得这样很幸福。”

“祖母和祖父的感情真好。”江锦书感叹道。

“相濡以沫,确实。”他点了点头。

“我祖母年少时就遇见了祖父,可那时候大学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两个人就偷偷地互传信件,信里从不写任何带有暧昧性的言语,可就是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

“后来祖父便把这些信件收了起来,做成了灯笼。”

“齐范手上的那个就有字。”齐明之笑。

江锦书转头看去,果然见齐范手上的灯笼有着黑色印记,像小蚂蚁似的。

“这院子都是我祖母的心血,她是建筑系毕业,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出自她手。”

江锦书有些错愕,显然没有想到。

江锦书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祖父端了一小碟的浆糊出来,他趋步走来,朗笑道:“来来来,浆糊好喽!”

王含章跟在后面,看着祖父活泼的背影竟笑出了声。

江锦书弯唇笑笑:“祖父我这春联也写好啦。”

齐范邀功道:“祖父我灯笼也挂好了!”

齐明之无奈道:“那眼下也就我没完事了。”

祖母年纪大了,有时候意识清醒着,恍若常人,可有时也会意识恍惚,眼下此刻她便说着:“我设计图也画好啦。”

江锦书一愣,可众人都没说什么,只是装作平常,笑得开怀。

这是很温馨的一年。

等到启程的那个清晨时,齐明之已收拾好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祖父搀着祖母站在正门口,祖母手里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她步子极慢,扯着江锦书的手便往她的怀里塞去。

“好孩子快收着。”

江锦书刚想推辞,就见齐明之朝她点了点头:“祖母给的我们就收着吧。”

江锦书收下红包:“谢谢祖母,谢谢祖父。”

“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等到了家别忘了给我们打个电话...”

祖母的叮嘱很长,长到她听了这个却又忘了那个。

祖母的叮嘱又很短,短到说不尽老人家对晚辈的贴心与爱护。

“好,我们到家一定给您打电话。”齐明之笑。

“你们两个好好的,要好好的。”她说。

齐明之和江锦书与他们挥手作别。

后视镜里依稀可见祖父与祖母在门槛处站了许久许久......

江锦书打开了沉甸甸的红包,里面同样是一厚叠红彤彤的钞票。

“祖母给了我这么多,我...”她想将红包还给齐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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