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的痕迹也太重,所以很多小型群体的攀岩者还是会选择这里进行攀岩训练,甚至还会有人选择这个地方进行野餐或者徒步穿行。
这里的风景很好,上至可通车到达的攀岩台,下至人迹罕至的平玉山谷,只是很少有人会真的下来——山谷是野生动物栖息区,传闻养育黑熊和山虎,很少有人会为了景色而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连平关山山民,也极少有人知道如何来到平玉。
平玉山谷像是整个山脉中唯一一块与人世相邻却难以被玷污的美玉,溪流潺潺而过,白日晶莹似银河,夜里反映当晚月色,更是美不胜收。
但木生和谢林川此时都没有心情赏景。
山谷里信号极弱,谢林川的猜测没错,一旦有人被困山谷,就几乎没办法求救或者联系到大本营。
对讲机的白噪音听的人耳朵发麻,石心开始小声地哭,石沛担忧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个大人的神色。
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谢林川和木生脸上都没有焦躁或者不安,甚至连紧张都没有,仿佛被困深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件无比寻常的事。
谢林川暂时关掉了对讲机,他需要节省对讲机的电力,以备到开阔的地方继续尝试联系救援。
木生找了些枯枝,迅速地堆成了一个篝火的雏形。
谢林川蹲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他。
“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他忽然问。
木生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顿了顿。
他点着引燃物,然后看向谢林川。
“石心,石沛,龙凤胎,女孩儿是姐姐。”他说,“三天前两个孩子跟父母来平关山攀岩,不幸碰到了地震,父母受伤昏迷,他们就在攀岩平台上守了三天,直到信号接通,他们终于向外界求救,联系上了你。”
谢林川眯了眯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木生轻声问。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木生慢慢地点燃火堆,火苗映在他的眼眸里,跳动着,燃烧着,像是终于寻找到生路的游魂。
谢林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好孩子不可以说谎。”他说。
沉默如同凝滞的水,木生盯着火苗没有说话,谢林川盯着他额上的发丝,忽然很想在顶上揉一把。
他好像永远无法逼迫木生做任何事情,无法逼迫他说自己不想说的话,无法逼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这很好,说明他很自由,这也很不好,因为这样会伤到他。
谢林川不知道他的倔强从何而来,如果他如今真的只有三十岁,且人生中的三分之一都被软禁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实验室里,按照常理来说,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屈服”。
但他显然没有学会这一点。
“余震是人为的,一会儿在附近搜一搜,估计能找到黑箱。”
谢林川换了个话题,说,“……附近还有个女人,但不在平台上,应该还在山里,我只摸到了个背影,有人接应了她。”
“女人?”木生皱眉。
谢林川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