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我已经有办法了。”
金蟾蜍:“什么办法?”
范时青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嘛,就要靠你了。”
*
夜晚,原本亮着的夜明珠昏暗下来,街上的人鱼渐渐减少,周围只能听见水流声。
范时青就是这个时候出门的,飞快穿过几条巷子后,她靠着墙壁停了下来。
“你变成原来的样子了!”金蟾蜍提醒道。
范时青低头看了一眼,鱼尾消失,她恢复了双腿的形态。
“变身符的时间怎么这么短了?”
“本座猜是水里的原因,你昨晚不是画了好几张吗?应该还有备用吧?”
“没事,反正她们晚上也看不见。”
范时青没再变成人鱼的身体,她看着巡逻的士兵过去,直接翻墙进了旁边的院子。
不远处的庭院灯火通明,有几只人鱼在跳舞,那些带着面具的妖族或坐或站,有人拍手称快。
范时青在屋顶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离宴会最远的树下竟有一妖在练剑——不论是招式还是身形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对方脸上又戴着面具,阻挡了神识的探入,范时青看不到她的模样。
就在她想要换个方向接近的时候,那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剑气四溢,水流翻涌。
范时青惊愕,居然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不过,这种好机会……她盯着眼前人脸上的面具,每一招都在试探着拿掉她的面具。
她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就在指尖触及到面具的时候,对方抓住了范时青的手腕,她没用太大力。
“时梵。”
范时青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愣了一下,时隔两年的记忆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
“居然真的是你。”她语气满是肯定。
“好久不见!别拽我面具,人鱼族不知道我来了。”
“好久不见。”范时青收回手。
关千琴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接到任务要去青丘吗?”
范时青抬眼,她怎么会知道她要去青丘?按理说她并没有对这位青丘小殿下说过自己的真名啊?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青丘?”
关千琴:“……”
都怪她知道范时青要来青丘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因为一直在找理由,她一时没回话。
“想好怎么搪塞我的缘由了吗?”
“嗯?!”
关千琴惊愕失色,她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范时青露出受伤的表情:“你……是派人调查我了吗?青丘的小殿下果然厉害,能这么轻易就能查到我的一切。亏我在知道自己要来青丘时,还高兴得不得了,想着一定会遇见你。”
“对,对不住。我确实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可是……你不是也骗我了吗?”
范时青:“骗你什么了?”她一副行得正坐的端的样子。
金蟾蜍嘴角抽搐,范小辈难道骗的不多吗?她听到这话都替范时青良心痛。
“骗我,你的名字。”关千琴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说时梵吗?”
“是。”
“我没有骗你,我的另一个名字确实是时梵。但万殿下,你骗我,可有半点愧疚?”
金蟾蜍差点没忍住拍手叫好,什么叫黑的说成白的,什么叫倒打一耙,她今日算是见到了。
果然千萝这个徒儿还是比不过她师尊,心够黑!
这个小辈怎么可能玩得过她?
“是谁!谁在那?!”一阵窸窸窣窣的流动声响起,不多时,一队巡逻人鱼兵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关千琴往右一步,刚好挡住了范时青的身影,她道:“何事?”
刚过来的巡逻兵一愣,见到关千琴立刻行了一礼。
“实在抱歉,在下不知万大人在此,还请见谅。”她看了眼站在关千琴背后的人影。
“看什么?”
几人低头,在关千琴的示意下先离开了。
待确定周围没人后,她松了口气,结果转头就被吓了一跳——范时青已经变成了人鱼的模样。
“你——”
范时青垂眸:“我不想让你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之前我们不就是好友吗?那些人鱼找的逃犯不会是你吧?”
“我不是逃犯,是他们抓走了小萝和沈岚芝,还要将我当做食物端上餐桌。”
“我明白。”关千琴说,“我可以帮你一起把他们救出来,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如何?”
“你我本就是朋友,又何谈赔礼道歉?我不怪你,只要你之后向我解释清楚缘由就好。”
关千琴面色一喜:“你跟我来。”
两人一路上绕过不少假山,正打算经过筵席时,关千琴被人拉住了。
“万大人,刚刚您离席太长时间,已经有人鱼王族不满了,快坐下,别瞎跑了。”她说着,看向范时青,“还不快给万大人倒茶!”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万大人?”
桓柳震惊地看着她,小殿下从不对人特殊关照,这才只见了一面,她又看了眼那条人鱼,模样确实属上乘。
她偷偷传音:“殿下,人鱼族五官确实出色,但您毕竟是青丘的继承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人鱼带回青丘,万一让君上知道了,非责罚您不可!”
“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那种事。”
桓柳松懈下来,但还是没怎么放心。
关千琴仰头:“你也坐下。”
她将手里的茶递过去,暗中传音:“得幸苦你在这里等待片刻,宴会马上就结束了。”
“好,谢谢。”
范时青举了举茶杯。
没想到她一个通缉犯也能在这里看这么盛大的歌舞!话说,她自打穿书,还没见过这种场景。
金蟾蜍也想出来欣赏,结果刚探出头就被一只手死死按着脑袋。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