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本章有删改,审核大人,只是大人在教育乱吃东西的小孩而已!
“咕呜……”
还未成年的小魅魔依偎在他思念已久的怀抱中,发出睡梦中模糊不清的呓语。
他闭上眼睛,鼻尖蹭过熟悉的清水味,脑袋枕在宽厚结实的胸膛,邪神腰间的触手们从皮囊下探出,热情地欢迎他,泛上来些许痒意,令他索性将蹄子架在了对方腰侧。
这显然是防止猎物逃跑的架势。
“摸摸我……”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喃呐,触手们是最先回应的,而本体的皮囊已经在刚刚激烈的索求中损耗不少,动作也变得迟缓。
最肥硕圆润的那根挤开了其他,占据了新娘唯一的怀抱,下一刻便被紧紧抱住,磨蹭过滑嫩的脸颊。
余下的触须们快步跟上,有的缠上了那纤瘦有肉的手臂,吮吸贯穿伤后再愈合的淡淡伤疤,有的溜进了大海为其编织的纱裙,啃噬虽然美丽却蚕食惰性的一场幻梦。
“唔……冷。”衣物剥离身体的一刻,睫毛不安地发颤着,为了寻求温暖,祂的新娘只得离祂更近了些,萦绕其身边的粒子动向紊乱,耶撒莱恩知道他伤得很重,只能溺爱地陪伴。
只有祂可以抓住祂的新娘。
祂审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尽管触手们已经在辛勤劳动,这里仍然不是一个适合恢复惰性的场所。
这座小岛位于科赛郡到联邦总部的主航线上,地貌一侧山峦隆起,形似象鼻,故称大象岛,山下坐落着这里唯一的城镇——阿锵。
阿锵以经典的南国风光和本土的热情好客闻名,那些想要逃避严冬的亚雪恩贵族多半会选择这里落脚,镇上应该有不少合适的旅馆,然而,祂的新娘现在这副模样会引起镇上人们的恐慌。
耶撒莱恩思忖着,先从虚空中取出一床厚实保暖的毛毯,一只触手摸上了诺缇白皙光滑的后颈,似猫妈妈叼住小猫一般将祂的新娘强行从身上拎了起来。
“咿——!”小魅魔几乎是在离开怀抱的一刻就惊呼一声,周边的菌毯们顿时骚动起来。
“不必担心,我在你身边。”耶撒莱恩柔声哄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为他裹上毛毯,确保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柔软温暖的毛毯包裹,不留一丝空隙。
“呜……”小魅魔在睡梦中哼出几声不满的呜咽,白花花的菌毯取代了他无力的四肢,向耶撒莱恩的所在蔓延,地面上顿时泛起了霜冻一般的痕迹。
“我去找点吃的,做个好孩子,等我回来。”耶撒莱恩轻声哄道,又往祂的新娘嘴边塞了一根新生的触须。
渴望亲密接触的小魅魔不安分地在毛毯中乱动,直到张嘴咬住了那根触须才安静下来。
像是一个嘬着奶嘴的婴儿。
耶撒莱恩饶有兴趣地看着祂的新娘好一会儿,才流进了阴影中。
……
“我去找点吃的,做个好孩子,等我回来。”
迷迷糊糊中,诺缇听到耶撒莱恩的嘱托。
这次又要等多久?
他下意识地想。
而后,他又为产生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明明是祂先抛弃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原谅祂了?
祂离开得不久,大概不到半个月,而自己在这半个月内起码无意识地呼唤了祂至少上百次,自己是否有点太过贪恋邪神的陪伴了,若是祂觉得久别重逢后的自己更美味,会不会一直如此玩弄自己?
内心充斥着渴望接触的急躁,无人陪伴的不安,害怕受伤的焦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感,诺缇有些不知所措。
人类的部分对未来感到迷茫,魅魔的部分对现状感到不满,他好饿……他的邪神能否快点归来,或许再为他做一份用深渊做的点心?
有声音……
他期待地看向外面。
一柄黑黢黢的枪口撞进他的视线。
……
诺缇是被雨声吵醒的。
若说他是一株嫩苗,王都落下的雨近乎轻柔地打在他的叶片上,这边坠下的雨似乎刁钻地瞄准他的嫩茎,恨不得将他从土里连根拔起冲走。
电闪雷鸣,雨势滂沱,简陋的屋顶却不再漏水,诺缇抬头,看见原有的缝隙已被触手途径后留下的淤泥填补。
诺缇直起身子,想去触摸对方留下的痕迹。
毛毯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随即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诺缇这才发现邪神只为他裹了一层毛毯,内里什么也没穿,吓得他裹紧了些。
为什么没有睡裙?
耶撒莱恩不是会为他换上睡裙吗?
疑惑在心里发芽,耶撒莱恩的两副截然不同的表情浮现在脑海,一个嫌恶他的眷恋,一个放纵他的依赖,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诺缇感到混乱,他试图潜入灵魂之渊中,梳理自己的记忆,却只窥见一眼混乱而无序的风暴,就被拒之门外。
大脑混沌,记忆错乱,感知失调,仿佛真得要被风暴卷走,他必须抓住点什么,必须得抓住一丝真实,才能牢牢扎根于土壤。
他抓住了——
饥饿。
他闻到了——
香气。
他看见了——
蛋糕。
就像耶撒莱恩当初为自己精心制作的那份蛋糕一般,蓬松柔软,奶香浓郁,泛着红酒般浓烈明艳的色泽。
他扑了上去,宛若一只茹毛饮血的野兽。
口感绵软,口味独特,大快朵颐后泛上来一股肉的油脂香……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吃得满嘴都是奶油。
遭了!没用刀叉,耶撒莱恩一定会不高兴地开始说教……
诺缇慌张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到处都沾满了黏糊的奶油,他嘬着手指,试图舔掉那些罪证,但是已经晚了。
“亲爱的?”
耶撒莱恩的声音头一次听上去那么生气。
“我不是说了,做个好孩子,等我回来?”
诺缇定在了原地,手上沾满了奶油,正顺着他的小臂向地上滑落。
奶油坠落在地,发出黏糊的啪嗒声。
“看看你,不经允许,擅自吃了什么……”耶撒莱恩的皮囊僵住了,表情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扭曲,祂的语气更接近命令,“我不允许你用那些东西玷污你的味觉。”
诺缇感到害怕,不敢回头看祂,因紧张而吞咽了一口唾沫,带下了口腔里尚未咀嚼完的一部分。
耶撒莱恩似乎更生气了。
祂没有再念叨着祂的节制,冷笑道:“亲爱的,你不会觉得好吃吧?”
“转过头,看着我。”
人类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纯黑的眼珠里死气沉沉,深处涌动着不详的黑泥。
“这可不行……你不能喜欢上吃这些,你要是克制不住,我来帮你。”
“唔嗯?”
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沿着他的脊背向下滑去。
“不……不要!”
虚空中遁出的触手们按住了挣扎的他,带走了剩余的奶油,本体在刻意操纵,祂们的触感不再柔软,更像是几股不易挣脱的绳索。
诺缇被迫趴在了耶撒莱恩的大腿上,毛毯被掀开一角。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诺缇胡乱地蹬着蹄子,试图逃离耶撒莱恩的桎梏。
啪——
祂落下一记重重的拍打,诺缇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难以置信地浑身一僵。
“亲爱的,你知道错了吗?”耶撒莱恩的手覆上微微发颤的羊蹄,垂眸望向留下红印的肌肤。
“不要,不喜欢……”诺缇呜咽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认错的时候要说什么?”耶撒莱恩引导着,粒子们又捕捉到了诺缇一次吞咽的动作,祂叹息一声,高抬起人类的手,再度落下,这次的力道更重一些。
“啊啊啊——”诺缇因疼痛哭喊出声,委屈地认错,“对不起……耶撒莱恩……我不该偷吃……”
那里似乎肿了起来,耶撒莱恩的手缓缓抚过祂掌掴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红色的掌印,有些发烫,每次抚过都能带起诺缇的身体一阵轻颤。
新鲜可口的情绪。
祂的新娘真可爱。
察觉到对方有些消气,诺缇恳求祂的停止:“耶撒莱恩,我不喜欢这样……”
话说到一半,巴掌又扇了下来,激得诺缇乱蹬了一下蹄子,这次他不慎踹进了触手们栖息的阴影中,蹄子似陷进了泥淖一般动弹不得。
他被卸去了所有力气,只能任凭耶撒莱恩惩罚。
腰间传来湿濡的触感,一只触手蜷在他的腰窝,稍一用力,便迫使他再度塌下。
“呜……”虎口掐着他,摸上红肿的皮肉时的力气丝毫不减,又疼又麻,诺缇咬着牙,不禁泄出几声泣音。
“亲爱的,好好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吃了些什么?”耶撒莱恩咧开嘴角,笑得渗人。
揉捏的力道更重了,疼得诺缇急忙回答:
“呜呜……吃了帕沙家的饭菜……”
耶撒莱恩满意地嗯了一声。
“海鱼刺身……”
耶撒莱恩没有反对:“继续。”
“吃了一小口心脏……”诺缇琢磨着措辞,他应该只吃到了一小口而已……大部分都被那头人鱼抢走了。
“还有什么?”耶撒莱恩危险地眯起眼睛,指尖流连在烙满自身指印的皮肉上。
“我吃掉了……颂海协奏。”诺缇感觉到耶撒莱恩的抚摸趋向柔和,索求起了夸奖,“是不是很厉害,我下潜到了深度四……啊!”
一时温柔后紧接着一记抽打,诺缇疼得抽噎。
为什么耶撒莱恩更生气了?
诺缇不敢抬头看祂的表情,已经肿起来的地方正被祂的手轻轻抚摸,似乎没有下一次了,他刚要松一口气,又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尖叫一声,咬着嘴唇嘤咛。
“还吃了什么?”耶撒莱恩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云间滚动的闷雷。
“呜呜呜……没了,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是坏孩子,我不该偷吃。”诺缇噙着哭腔,不住认错,说话断断续续的。
耶撒莱恩的手终于离开了,诺缇渐渐止住了哭泣,已经麻木的皮肉忽然传来了一阵清凉的感觉,刺激得他浑身一颤。
触手拧着几片薄荷叶,将汁水涂抹到泛红的发肿的皮肉上。
尽管薄荷恰到好处地缓和了那灼烧般的疼痛,诺缇还是发出几声不太舒服的哼哼。
“亲爱的,还敢吃这东西吗?”耶撒莱恩指着一根披了一身奶油的触手,问道。
“不吃了。”触手们解除了控制,诺缇也不敢伸手去摸肿起来的部位,现在他一看到那些奶油就会想起这令人羞耻的疼痛。
耶撒莱恩的目的达到了,祂将毛毯重新盖好。
织物与皮肤的短暂接触也让诺缇疼得嘶了一声,他闷闷地问道:“为什么没有睡裙?”
“亲爱的,真是不好意思,都被一个粗鲁的家伙给弄坏了。”耶撒莱恩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柔和,听上去很是惋惜,似是为了验证祂的说辞,一根紫黑色的触须从虚空中拖出来一条裙子的残骸,上面残留着细细密密的齿痕。
他想起了他梦见的那些白花。
诺缇皱起眉头:“耶撒莱恩,那些白花会杀死你吗?”
“亲爱的,有时候示弱是为了更好的利益。”耶撒莱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话锋一转,“别想祂的事了,我身上有你讨厌的味道吗?”
诺缇困惑地摇摇头。
耶撒莱恩的微笑中似乎掺杂了一丝苦涩,祂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摸上了诺缇的头:“算了……再睡会吧,你伤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