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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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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就喜欢看这种比赛,我一辈子没拿过刀,但突然有那么一瞬就想要试试。”

“结果竟还小胜了一把,大约是那年轻人不忍对我这糟老头下手罢了,哈哈哈。”老头开心大笑。

“那可就对不住喽,年轻人嘛,是该多磨练磨练,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种。”

老人离开后。

“呃......突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我有些同情那个年轻人呢。”派蒙说。

人偶垂眸。

老人的话,令人偶想起了丹羽的笑容,温暖而动人,令人偶怀念。

【自己大约也是得了宝藏的人】

庆典结束。

众人以一场盛大的篝火与大合唱结束。

人偶被迫加入其中,只是简单的加入罢了,混在人群之中,感受着众人的欢乐,竟莫名有种的情感在人偶胸膛涌动,滋润着人偶干涸的胸膛。

【这就是庆典】

【可……是什么的庆典呢】

人偶猛然清醒。

记者夏洛蒂坐在风史莱姆身上,从高空为众人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

......

【不对,有什么不对】

人偶的理智疯狂的警示着人偶。

【像是失控前的静默】

【越是平静,越发恐怖】

......

几天之前,荧与众人告别,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看到荧溃散的身影时,旅行者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旅行者想起荧之前所说。

“我的目的......”

“也许,是为了改变一些事情吧。”

“我希望在某一天,须弥或是别的国家,能够给他一片容身之所。”

也许对于荧也好散兵也好,他们都或多或少留有遗憾。

许是知道了散兵过往的缘故,又或是这段时间的相处。

如果说自己从前还能坚定的说自己并没有想过要帮助对方,但现在......

旅行者想要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无处可去的人,即便是囚犯,这样的结局也太悲凉了些。

【一片容身之所么......】

旅行者去找纳西妲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纳西妲也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1月3日是散兵的生日。

而距离这个日子,还有半月。

纳西妲说,最近她的调查有了一些新的进展,但情况并不乐观。

所以考虑到最坏的可能“我想在最后举行一次庆典。”

“庆典定在那天,倒也算合适。”

“至于散兵,那位曾经的愚人众执行官。”

“我追踪了他离开后的行进轨迹,应该是在一个人调查着各国的情况。”

“基于个人的力量,做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之前还曾深入深渊与地底那样危险的地方。”

“若换成普通人大约已死了成千上百次,甚至即便做到那种程度,普通人大约也不能因此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要做到这些,身为人偶大约也并不轻松。”

“我不想过分剥削一个人的劳动,也无法做到对对方的付出视而不见,即便他的代价并非死亡,但那只是得益于他的体质特殊,而非他个人不会因此感到痛苦和懊悔。”

“我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付出已经足够抵消他的罪孽。”

“如果这次回来他带回的消息足够,那么我会考虑释放对方。”

......

人偶与旅行者一同回到净善宫。

净善宫中也被装点一新。

宽大华美的石桌上,是一个小小精致的生日蛋糕。

纳西妲从一旁走来。

小草神抬手,电子镣铐生成了一枚罐装知识“这段时间,你的所见所行都记录其中。”

纳西妲将罐装知识中的信息浏览完,放下了罐装知识。

“所有的信息我已全部知晓,现在,我以须弥神明的名义宣布。”

“你的赎罪已经足够了。”

纳西妲抬手解开了人偶手腕的电子镣铐,镣铐化为元素力消失不见。

“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帮助很大。”

“接下来的事,并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

“我查过你诞生时的日期,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1月3日。”

“刚巧是今天。”

“虽然有些匆忙,但......”

“祝你生日快乐,散兵。”

派蒙震惊“哎?是这样吗?今天居然是散兵的生日。”

“我都没有提前准备生日礼物,旅行者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旅行者笑了笑没说话。

众人看向散兵。

旅行者将准备了好几天的礼物递给他“打开看看吧。”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礼物......】

“是丹羽临走前送您的礼物——一颗从侍从身上随意夺来的【鲜活的心脏】。”

人偶闭了闭眼,看着众人的笑容,想到今天的种种。

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低笑了一声。

人偶动作僵硬,但面带微笑的打开。

人偶压下胸膛升腾起的恶心感,还有某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拆开了“礼物”。

没有血,人偶松了口气,感觉好受了许多。

“这是尘歌壶,旅行必备,特别好用。”

“以后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日晒雨淋,可以随时住在里面,也算是一个属于你的住处。”

“希望你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有个落脚的地方。”

旅行者的话语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朦胧间隔了一层什么。

令人偶听不清楚。

但那笑容美好的如同虚幻的泡影,现在不过是破灭前的璀璨。

纳西妲走上前来,拿出了一个铃铛。

随着力量的催动,铃铛发出清脆的“铛”声。

如清净梵音,心神涤荡,上面刻着莲花印记。

“这个铃铛送给你,希望它可以指引你前行的方向,让你不再迷失。”

派蒙在一旁看着,没准备礼物怪不好意思的,都怪旅行者。

派蒙想了半天,也别扭的飞上前去。

“那个,散兵,你是我第一个没起成绰号的人,不过看在你这么惨,今天又是你生日的份上就算了。”

“咳嗯,作为生日祝福,我希望你在之后的旅途中遇到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再不会碰到什么大坏蛋。希望你吃饭倍儿香,睡觉倍香,干什么都开开心心的。”

人偶压了压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神情。

“你们......是在关心我吗?”

“我们当然是在关心你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都没看出来吗?”派蒙气呼呼的。

“我不过是个囚犯罢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你自由了。”

“……”

“所以,你们现在......”

【准备抛弃我了吗!】

人偶话音止住,怔怔出神。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是什么时候,自己竟会觉得是同伴】

人偶笑了,以手扶额遮挡住眸底的神色“呵呵......我似乎总会被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迷惑呢。”

“说着关心却要将我推离。”

“收起你们多余的好心吧,我不需要那种善意的怜悯与同情。”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知道你也许并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纳西妲说。

“是因为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吗?”人偶讽刺道。

没有否认。

人偶嗤笑“好吧,那你说吧,我听着。”

“人类的生命相较永恒,是短暂的,你曾痛恨于自己与人类的弱小,却未看到弱小之下的坚韧。”

“你曾说永恒可以把时间拉的很长,然而期间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

“但有时,即便是短暂的瞬间也会闪耀出永恒的光辉。”

“属于你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收集这些美好与璀璨。”

“就当是短暂的同行,也许时间过得足够长以后,那些痛苦和悲伤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你的前方仍会与美好相遇,这也是永恒的好处之一。”

“......”

人偶离开了。

在高山之上,月光清透,明净如洗。

散兵走到空旷处,月光下,一个浅薄到几近飘渺的人影在月下消散。

【果然如此】

“你也要走了吗?”人偶出声问道。

荧笑了笑“嗯,这次大约不会再见了。”

“......是么。”人偶握拳。

“在你原本的计划中,应该是不准备出现在我面前的......为什么?”

“我于你只是路人,幸而并未建立深厚的情感。”

“所以,我觉得,也许我该告诉你这最后一课——【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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