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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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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本在书房里闲逛,想着要找本什么样的书来打发我堪称无聊的周末下午,继而接到了魏楮堂的电话。

“哥。”

“招招,记得我之前送你的礼物吗?”

“嗯,怎么?”

“把它拿出来。”

我一时不解,不知道这个男人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我还是上楼照做了。我放下手机,开了扬声器,一下就翻出那个礼盒,“拿出来了。”

“装袖扣的那个丝绒盒里面有个夹层,把它掀开。”

我照做,然后看见了一把钥匙,我把它握在手里,翻着面看了看,对魏楮堂说,“你送了我部车?”

我听见电话对面的他浅笑了一声,“招招,下楼。”

“现在?”我吃了一惊,“等等,我要换个鞋先。”

“从后门出来,记得换上运动鞋。”

我梳理好自己,起码让我显得整齐些,然后攥着车钥匙跑下楼,快速换了双鞋,随口跟管家说:“周管家,我出去一下。”

我没听他的回应,也没在意他的询问,直径朝沈宅后门小道跑去。

后院松竹苍榕繁多,比较隐蔽,但我依旧能快速找到后门,无他,就是我曾经仔细研究过沈家地图与地势,以及监控死角,为的是等着哪天我能自己偷溜着出去。

这会儿我朝目的地看去,发现时常紧闭的后门这会儿居然开了,魏楮堂就站在后门门前,靠着那部锃亮的机车,抻着皮质座椅,含着笑看着我。

我欣然,快步迎上去,喊他哥。

他笑应。

“你叫谁帮你开的门?我之前想打开这门,发现后门的锁比正门还多。”

“我跟沈董打了招呼,让人帮我提前开了门。”

我张开手,露出里面的钥匙,问他:“这钥匙是用来开这车的?”

“嗯。”他说着,把车上原本插的钥匙取下来,也搁我手里,“钥匙有两把,这机车偏大,不好运,所以我取了其中一把把它开过来。现在两把钥匙都给你,你可以留着备用。”

我眉开眼笑,说谢谢哥。不是因为这部车,而是因为它是魏楮堂送的。

“上车,试试。”

“我还不会开。”

魏楮堂仿佛就是特意等着我这话似的,说:“叫声好听的,哥哥免你学费。”

我思忖了一下,似乎找不到能把这男人哄开心,且不让我吃亏的称呼,我只能中规中矩地叫他,“魏老师,教我。”

他半嫌不嫌地啧了一声,半晌才说:“勉强算你,先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我朝他笑,递了把钥匙给他。像以前一样,他在前面开着车,我坐在他的车后座,环抱着他的腰,他的车速从来不会很快,他还游刃有余,会抽空跟我聊两句,我贴着他的后背,能隐约感受到他躯干的震动。

我带上头盔,打开透明护目罩,问:“我们去哪?”

“带你去专业车场刷个脸,你还没考证,还是不要轻易上路,要想玩车的话没事可以去那跑两圈。”

我细品一下,感觉他这相当是给我开后门了,但还没等我细想,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城里不是禁摩吗?你怎么开过来的?”

“交警大哥看我太帅,帅得他腿软,所以跑得没我快,一时间没追上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我走了。”

“正经点。”

魏楮堂朗笑了一声,“抄小道过来的。不然你说我从前怎么每个星期都骑着车来接你还不被抓?”

“那还是你厉害点。”

“那是。手抓牢了。”他说完就发动了引擎,带着我向某条小路飞驰而去。

魏楮堂带我到了摩托赛道一类的地方,他说的“刷脸”可真是实打实的刷脸,门口的警卫见了前面几个人都要检查相关证件以及登记,但见了魏楮堂就跟他寒暄两句,直接放我们进去了。

“你待会儿跟里面的人多说两句话他们就认得你了,到时候你直接进来就行了。”

“不用办什么会员之类的?”

“你要办也可以,但没必要。他们这是年费制,如果不是特别喜欢玩这类项目的人,一般不建议办。”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带好头盔,开始试着操作起这辆车,我在前面慢慢开,他在我的侧后扶着我,这种莫名熟悉的姿势让我错觉得他在教我骑自行车。

这又让我想起我的小学,其他同学写“我的经历”一类作文的时候,总是跑不了几种老掉牙又万金油的文章,就是“骑单车”“学游泳”“坐公交”一类,可以从小学二年级套到五六年级。

然后我把这话说给魏楮堂听,他打趣说:“可惜晚了,高中议论文套不来这一类内容,我不能光荣地出现在你的作文里了。”

“你要想要,我也可以写。”我说,“小学的作文一般400字左右,不能再多。”

“好没诚意,我以为你会先写个800字打底。”

我笑说他想的美。

我又开了一小段路,他故作叹气,“算了,男人的话最不可信,你之前答应给我的情书不是还没写吗?”

换作从前,我都不会把他这类的玩笑话当真,甚至我会反驳说“信口雌黄,我哪里答应过你”。

但这下,我却停在原地,转头,很认真回望他说:“我要写了,你真的要吗?”

我要说了,你真会应吗?

他也停下来,看着我。赛道安静得可怕,一阵野风过来,我能听见远处空落落的颁奖台上旗子随风抽动的声音。

风吹起他一边的发,他默了半晌,才说,你写,我就要。

我收回目光,觉得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你敢写,我就敢收着”。但之后呢?之后他这座巍峨的山听不听得见山脚下行人的呐喊,似乎就不归我管了。我转而又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就是料准了我不敢写,不敢说。

我感觉的心有了陌生的波澜,这种波澜似乎不算个良好的体验。我以插科打诨的方式结束我们的话题,“算了,免得你藏起我的黑历史,日后拿来取笑我。”

说完后,我把头盔上的透明护目镜拉了下来,给车加了码,车子立马跑出几米远,把魏楮堂甩在身后,我没敢看他。

我畅通无阻地骑着车子绕了赛场一圈,顺利得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几分钟过后,我再度平静下来,向魏楮堂的方向驭去,他靠在终点的栏杆上看着我,嘴里不知何时叼了根烟。

他身旁有个侍应生朝他走过来,那人很白,一身制服,身材偏瘦高,五官柔和,笑起来有一个酒窝,让人觉得活泼。

那人掏出打火机打出火苗,似乎欲给魏楮堂点烟,但烟还没点上,那侍应生殷勤地对魏楮堂笑着,嘴唇翁动,看似还跟魏楮堂攀谈上了。

魏楮堂叼着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说了什么,态度不咸不淡,也带着点笑。

我本来想在终点线上停下车的,但看到此景,我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了我,我硬生生掉了个头,加快速度,在他们两人身旁刹住了车,放下了一条腿,撑在地上。

我的突然出现可能把那侍应生吓着了,他打了个激灵,手指碰到了火苗,他嘴角抽了抽,“嘶”了一声。

我摘下头盔,捋了一把头发,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把魏楮堂嘴上叼着的烟抢了下来,塞回他手中的烟盒里。

我温声叮嘱他:“少抽点,哥。”

魏楮堂瞟了我一眼,揣着笑意,真的把烟盒合上了,塞进了他的裤袋里,答应道:“好——,依你。”

我这会儿才看向这侍应生,他神情蔫蔫地低着头,手搓着他的大拇指,可能是刚才被火燎着的那根。我寻思他那手也没在火上烤多久,他却是一副要断指截肢的表情。

我顺势瞟了眼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打火机,方形,通体漆黑,在阳光下能反射出不过分张扬的金色细闪,不是便利店那些三四块钱还买一送一的打火机,看着质感还挺好,感觉价值不菲。

我问他有什么事,他才慢吞吞地解释说,他在前台捡到了只打火机,像是客人落下了,又恰巧看见魏楮堂叼着烟,还没点火,便觉得是他的,所以过来问问。

他的理由很充分,但我依旧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既然打火机是在前台落下的,直接放在前台等着人来认领便行了,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偌大的赛场里找人,简直吃力不讨好。

但我也没太多功夫细想他的真实目的,魏楮堂也让他去找别人问问。

他闻言,顿时沮丧起来,看了我两眼,又转而看了眼魏楮堂,他的眼神就像线,似乎以一种不明不白的方式把我和魏楮堂牵连起来,绑在了一起。而我竟然在这种美丽的误解中,得到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他向我们表示抱歉,说打扰了。

可能是因为他柔和的外表,可能是因为他人畜无害的脸蛋……总之我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把这人往其他方向想。

但当他再度看向我的时候,我看见了他长睫掩盖下的眼,以及他眼里的闪过的冷光与长久的暗淡,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他微薄的敌意。

遽然间,我开始明白了什么——他可能也跟我一样,对一个名为魏楮堂的人抱有不纯的幻想。

他和我似乎都是一样的人:他以一个昂贵的打火机为借口,以求能跟魏楮堂搭上话,或是爬上他的床;我以一个弟弟的身份为借口,以求魏楮堂能予我一份专属的偏爱,甚至想永远留在他身边。

我恍悟后,朝他一笑。可能是短暂胜利后的得意,可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那种叹惋,又可能是对自己不良妄想的嘲笑……我连自己都读不懂自己,也随便他怎么解读。

那人还没走远,我转而对魏楮堂说:“第一次开,刚才我够帅吗?”

我没让他有回答的机会,继续说:“还是你光顾着跟人搭话了,没功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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