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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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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进全国大赛,总感觉仪式感不太够啊。”

我懒懒地靠进交谊厅那张柔软的沙发,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空荡荡的大厅。

我们三个——我、夜久,还有海——坐在会场准备的休息区里,随便聊着点有的没的。

夜久双手枕在脑后,仰头望着天花板上那排柔和却亮得刺眼的灯,一边叹气,一边带点期待地说:“好想坐新干线去更远的地方比赛啊。听说全国大赛的场馆超气派的。”

“明年……不对,是今年了,”我抬了下眼皮,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如果研磨他们这届能一路打上去,我们这帮老家伙要不要干脆组团过去当应援。

“这届高中联赛的场馆定在哪来着?要真打进去,我们坐新干线过去给他们加油也挺带劲的。”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能晋级?”海一如既往谨慎,说话前还特意顿了下,语气里有点犹豫。

“别这么泄气嘛,海。”我轻笑一声,随手拍了拍他肩,“我们那群后辈,不就最擅长制造惊喜了吗?”

话才说完,我和海几乎同时注意到:那颗熟悉的布丁头,正慢吞吞地从楼梯转角晃下来。他的脑袋真的太显眼了,就算灯光有点昏暗,也不可能看错。

“喏,我们宝贝后辈来了。”海抬了下下巴,示意我往那边看。

研磨走路的样子还是老样子,散漫得很,眼睛死死盯着交谊厅角落那台自动贩卖机。他步子慢得不行,视线还在两个穿着陌生校服的球员身上打转,明显在盘算该不该过去。

那两个家伙也不急,站在贩卖机前纠结了半天,隔几秒就低头交换一句,还顺手戳两下玻璃橱窗。

而研磨就站在他们几步之外,插着裤兜、低着头,整个人写着“我想买但我不想打扰别人”的纠结。他那副微皱的眉,跟快要原地转圈的那点迟疑,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真没想到,我们这个最怕被人盯的研磨,居然也被我们硬生生拖上了全国大赛的舞台啊。”

夜久抱着手臂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吐槽的情绪。

“不过你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哪像是马上要打全国赛的人啊?”

我嘴上跟着附和,目光却已经停在那副熟悉的身影上,忍不住心里笑了一下。

他还真是……一点没变。

盯着他站在陌生人身后、小心翼翼犹豫着的样子,我脑子里突然冒出几年前那个清晨的画面——

那时候我死皮赖脸地把他硬拉进排球队,他一脸不情愿,每天早上都用“别吵,我超困”的眼神看我。

想到这,我胸口像是被什么轻轻顶了一下。

“总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他啊。”

“毕竟是我把那个不喜欢运动的家伙拉进来打排球的。虽然现在我们一起站上了全国大赛这个舞台……但也不知道研磨心里有没有哪怕一秒,会觉得,‘啊,还好有来打排球啊’。”

我望着前方虚空发着呆,脑海里浮现的是研磨那张一贯没表情的脸。忍不住想,他会不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心里悄悄冒出一点点庆幸?

——庆幸自己跟着我进了排球队,也庆幸没有早早就跑掉。

“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我低声自言自语。

“哈,拜托。”夜久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他那个性,哪会有这种感慨?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万事都一副‘干我屁事’的样子。”

“夜久你这话也太直白了吧……”我叹了口气。

话刚说完,我们就一块看见,那颗熟悉的布丁头从楼梯转角慢吞吞晃下来。

他低着头,顶上的发旋在灯光下反着柔光,整个人懒洋洋地往我们这边走。视线黏在手机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我估计,刚才我们聊的那些,他大概听见了一部分。

“研磨!不是早跟你说过睡前别玩游戏了吗?那会影响睡眠质量的!”看他一边走一边盯着手机,我没忍住,用一种半像长辈的语气冲他念了句。

结果他根本没打算搭理,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那双猫眼平静得很,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淡:“……确实,要是我真的不想打,大概早就自己退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

接着,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会有点对不起小黑。”

那一瞬间,我脑子突然像被什么砸了一下,反应整整慢了两秒。

对不起我?!

“哈!?”我盯着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也是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划着手机,语气还是那副不急不慢的理所当然。

“唔啊……”我嘴里蹦出一个听起来完全没逻辑的音节,“你这样讲,反而让我更愧疚了啦。”

他似乎被我反应吓了一下,用一种略带嫌弃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打发我似的说:

“只是稍微觉得有点亏欠你罢了。况且,我也不会因为单纯顾虑别人,就每天跟着你们练几个小时。”

……别人?

哈?在你眼里我还算“别人”吗?

这家伙,讲话怎么从来都不留余地的。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他这句,我心里那点老挂着的亏欠感,突然像是被揉掉了一块。

“而且啊,”他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眼神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手指慢悠悠地滑着,“如果我真的讨厌排球,早就撤了。我只是……顺手玩着而已。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点起伏都没有,语气也轻飘飘的,完全不像是在聊自己的事。

“唉……你说的也对。”我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好笑,“这才是你啊。”

一旁的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冷静得不像话,研磨。”

“就是啊,别总讲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啦。”夜久在旁边抱怨,烦躁地一边嘀咕一边把自己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但研磨就像完全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一样,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虽然我确实不喜欢满身大汗,也不喜欢累到喘不过气……但我并不讨厌……”

他的语速忽然慢了半拍,像是在脑子里认真翻词典找一个能精确表达心情的字眼。

“……提升等级。”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把手机收进口袋,慢悠悠地朝楼梯那边走了。

“晚安。”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轻得快要被天花板的回音吞掉。

“晚安……”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出声,目光不约而同地追着他那有点猫样的背影。

但不知怎么地,他那句莫名其妙的“提升等级”,却像一把钥匙一样,把我从现实拽回了好久以前的某段记忆里。

那会儿我们还在念小学,刚输掉县内的比赛。排球馆外的天阴得像要塌下来,整队人都像掉进什么集体的沼泽一样闷声不响。

回到研磨房间,我们谁都没说话,静得连钟表的“哒哒”声都听得特别清楚。

我那时特别憋,一屁股坐在他床上,随手从他书架上抽了本漫画,翻着翻着,压根儿没看进去。

脑子乱得一团,胸口又闷又堵,呼吸都不太顺,眼泪就在眼眶边上打转,死撑着不想掉出来。

结果他忽然开口了。

“要打游戏吗?”

声音和平常没两样,平静得像在问晚饭要不要吃味增汤。但听在我耳朵里,却软得要命。

我回他一句:“你先打吧。”语气尽量控制着没爆,但其实嗓子已经绷紧了,连那本漫画都差点捏皱。

他也没多说,照常拿起手柄,“滴滴答答”地按着,那种节奏不快不慢,跟他走路一个调调。

我一开始还烦那声响,但听着听着,却发现那声音反而像是……在让我慢慢冷静下来。跟呼吸对上节奏之后,我胸口的那口气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结果没过几分钟,他又开口:

“要一起,去练等吗?”

我当时还愣了一下。他说“练等”?我们又不是在打RPG,这种词出现在排球的语境里听起来也太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我完全听懂了。

那就是研磨啊。

那是他特有的语言系统,用最不像安慰的话,说出最温柔的邀请。

“要!”

我几乎是冲口而出,声音甚至有点颤。那时候我根本顾不上什么自尊,眼泪到底有没有掉下来我也不记得了,反正……能有个人像这样拉你一把,那种感觉真不坏。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胸口那点说不清的沉闷,仿佛也跟着松动了。

研磨那家伙啊,平时总摆出一副谁都懒得理的样子,讲话还净拣最伤人的说。但骨子里,比谁都细腻。

就是这份温柔,偏偏还带着点欠打。

唉……那时候的研磨,真的很可爱啊。

---

全国大赛的主场馆内,巨大的空间仿佛被一连串精准指令与暴力节奏填满。鞋底摩擦地板的锐响、排球击掌的闷声、教练的喊声、还有播报员激昂的解说

——一切声响都像高频信号,不断朝神经线密集砸来。

“东京代表音驹高中,对战石川代表早流川工业——两支本届以防守闻名的队伍,终于迎来了正面交锋!”

听见这句话时,我心里轻微地“咯噔”了一下。不是没预料到,但一旦确认,这场比赛就注定不会轻松。

两支防守型队伍交锋的结果只有一种:漫长的拉锯战与堆叠的体力消耗。

这是全国赛第二轮。赢了这一场,我们就能遇上乌野。前提是——他们能拿下稻荷崎。

但我现在根本没空去关注另一边的进度。眼前的对手已经将所有注意力逼得我连喘气都必须分段。

早流川工业的主攻再次吊出一记低平球,几乎贴着网边落下。海猛地扑出,手臂拦住了球落地的轨道,排球弹起,飞向后场。

我急速启动,脚下略微打滑。刚站稳,又不得不踉跄冲向球的落点,强行稳定身体,将球推回前场。

“节奏别乱,继续压制!”早流川的教练站在场边喊道,声音尖锐而准确。

他的语气让我想起猫又教练。听说他们有师徒关系——不难想象,他是肯定也学会“削你血条不让你死、也不让你喘”的战术。

他们并不追求一击致命,而是用无数角度古怪的轻打和吊球,持续挑拨我最难接应的区域。不是在进攻,而是在稳稳地下毒。

“砰——”又是一记偏球,阿虎奋力挡住,球弹得不够理想,我再次得启动。

呼——呼——呼。

呼吸开始滞涩。我的指尖发麻,双腿沉得像灌了水泥。神经开始出现短暂的滞迟,每次球起、球落之间,都得多花几毫秒去确认它的轨迹。

明明是最基础的事,现在却像是个负重十级的任务清单。

他们的策略太精准。每当我落入后排,对方就会发动更频繁的吊球突袭。

那些球就像开了锁定一样,总是完美地落在“我刚刚跑完、正准备喘气”的那片地带。

队伍还在撑,但我知道,我的节奏已经开始脱轨。

膝盖的回馈慢了半拍,脚底踩点发虚,右肩传球时得花更多时间调整角度和力道。动作没变,精准度却像是被悄悄调低了一个档。

呼、呼——

呼吸像是卡在胸口,只能靠吞咽勉强缓解。熟悉的动作开始变得生疏,每次跑动都像是踩进一片湿泥,腿部反馈迟钝,肌肉像是有人悄悄松了控制的螺丝。

“托球稍微有点低了。”

福永轻描淡写地接住我那颗偏低的传球,用他一贯的冷静语气点评道。

“抱歉。”我回得很短,声音有些发虚。连自己都听得出来,尾音在抖。

“你该去吊点滴。”

福永平静补上一句,那语气听不出关心或嘲讽,只像是在讲一个非常合理的医疗建议。

早流川没给任何喘息空间。他们的发球几乎都锁定了我,吊球精准地投向我方每一处最难补位的落点。没有重扣,没有暴力,只有持续不断的细刀片,一刀一刀削着我。

某次我刚从前排转到后场,就被迫飞扑救球。

双腿撑不住的那一刻,我甚至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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