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工实习是实验课，负责这门课程的“机老”区别于吉吉这个可爱动漫小人，它是个可爱动漫大人——

近两米的健壮身材，配上一颗十分可爱的娃娃头。

有一种嫁接的诡异。

感觉和那个02机器人是同厂设计。

它占据屏幕一大片，让学生们过去。

……

“去哪？”大家一筹莫展，交头接耳。

“妈妈去哪儿？”

“不知道啊孩子！”

“老妈～老妈～我们去哪里鸭～”

“滚一边去！我问的是金刚芭比！”

“嘻嘻嘻！！”

有人试探着靠近屏幕，把手穿进去……一脸惊喜地扭头。

“哇！”大家惊呼，纷纷走进去。

许归看着厉局宣和孔凌的背影，默默叹口气，在聂永绥殷切的目光下，扶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踱过去。

“阿里嘎多！”

许归腼腆一笑，松开手。刚踏入屏幕的一瞬，她不受控地眨了下右眼。

*

金刚芭比的“机设”十分高冷，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它一个响指，这个空间霎时出现一排巨大的加工机器，空气中弥漫金属特有的臭味。

“呀！”学生们惊呼，不可置信地抚摸各自身上已经穿戴整齐的蓝色工作服。

许归暗道不好，就连身旁的木乃伊都叠穿成活人了，她还是那件深色连帽衫，双手握在兜里，眉眼微微向下，有些不耐。

然而她抬起下巴，面容舒展，又十分善睐了。

“诶许归，你咋没衣服啊？”

众人闻声，通通把视线望过来。

她自己也很惊讶，一头雾水歪头看向老师。

金刚芭比卡顿了片刻，像在生成语言：“资源加载失败，请手动控制。”

话毕，角落中的储物柜滑行而来，许归谨慎地从里面拎出一件橙黄色工作服，比划了一下，大小应该差不多。

款式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同。片蓝中一抹橙。

许归没什么表情，温和回看投来的目光，众人好似才反应过来，收回注视。

许归跟随队伍走到机器前，嘴角一侧的梨涡缓缓淡下。

—

第一节的内容是焊接。

先焊接碳钢条，再焊电路板。

焊接碳钢不需要动脑，算是了解电焊枪的使用。枪头很重，手套又太大，不是很好抓握。焊的时候要把枪杆倾斜35度，不然接口处会有增生，枪头的行径走势也会歪，一个操作不当，碳钢就会吸在上面拔不下来，还得把电源重启，摸索着让尖头重新认识金属。激烈的火花隔着黑色护目镜迸溅，烘烘的热气非常真实。

电路板需要小组自己设计，用早上刚学的语言，好在要求不高，版图并不需要复杂，也不必用作图软件，边思考边上手。

金刚芭比正在讲解其他附用元件的作用和原理，很有意思的是那些元件在它手里可以灵活地放大缩小，甚至可以透视内部的结构，明晰易懂。

许归站在操作平台旁，找到一个角度侧视机老——室内一览无余，它原本所处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不愧是平面产物，很神奇。

完美的划水漏洞，互相都无法看到彼此。

许归她们原本打算做一个最基础的红外触警装置，但最后一个感应灯被聂永绥摔碎了，厉局宣和孔凌同频的白眼让她踉跄跳躲在许归身后，露出的眼睛流露出无措。

许归悄无声息向前挪动半个脚步，和事佬笑笑：“不然做一个解调器吧。”

没有人出声，就代表没有异议。

许归在诡异的沉默中又开口：“我们两两一起，一队穿孔，一队焊接。”

孔凌绕过来站到许归身边：“我跟你穿孔。”

……许归眨眼，没有出声。

——

许归的课表——

周一：《程序设计》《金工实习》《思想道德与法治》

周二：《高等数学1》《普通物理》《劳动教育》

周三：《大学英语》《体育》

周四：《电路分析》《程序设计》《大学生心理》

周五：《普通物理实验》《高等数学1》《电子制图》

课不多，但每节课的时间长，一门课三节，一节50分钟，占据整个上午或下午。水课都安排在晚上，并不是想象中的有趣情景模式，就是非常一般的水课，被许归用以补觉，幸好数字机器人老师的教棍都是平面的，也不通电。

周三上完体育课，许归站在淋浴头下，热水兜头，她闭上眼睛，把健身房的计划提上日程。

一周的时间在“在校模式”的手机下过得非常苟且，周一到周五还好，课程堆砌，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又慢又快，最难熬的反而是周末。许归没有报名任何一个社团，毕竟无论参不参加都无聊透顶。

图书馆原来是要靠学分进入的，像许归这些新生没有通行证。

冯韫涵告诉她可以去教学环顶楼的实验室打发时间，周末经常有学生串专业蹭实验室，其中生物制药和建筑材料最受欢迎。

?

又是一个周末——

许归赖床，左手无意识摩挲耳后那片纹身的皮肤。

朦朦胧胧过了一小时，她终于下床。洗漱完毕后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把最底下的一个袋子翻出来。

许归把它举到眼前，自从开课以来，她就把这袋椰子奶片遗忘在这里。

还有半袋，42颗。

她盯着袋子里的奶片，有些走神。

举到手臂都开始发酸，她才放下来，打开封口往嘴里放了一片。

依旧是腻人的椰子味。

许归用牙齿咬碎它。

随后起身，穿上连帽衫，锻炼去。

戚二像是住在健身房里一样，许归总是能遇见他。

“许归！”戚二叫住她。

许归回头，等他的下话。

他刚下跑步机，面色红润，叉腰缓了一阵才继续道：“今天刚下通知，李健彬英才班的学生要去教务环报道，冯一说她早上给你打了电话，但没接通。”

“哦。”许归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静音了，抱歉。”

“没事，你顺便跟孔凌说一声吧，李四不靠谱，肯定没同他讲。”

“行。”

许归向门口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突然转身，戚二还在原地，此时讶然瞧她：“怎么了？”

“你之前点过外卖吗？”许归思索道。

戚二点头：“你想吃？我请你。”

许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问问是怎么点的。”

“哦好，就是手机上通讯录里就有预定电话…不对，新生现在应该还没有，还是我我请你吧！”说着，他就解锁手机要点开。

许归又摆手：“谢谢但真不用，我才吃过，我就是比较好奇。”

终于把他的手机劝回去。

……

许归下楼，扭头进食堂。

嘻嘻。

拒绝吃软饭，从许归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