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素衣被带到了阿多所说的主公面前。
宋宇凡的眼睛亮了,他忙问:“你认不认识姜瑜?”
顾素衣见他问到自己母亲,他先是惯性观察了周边。
宋宇凡身边什么都没有,脸颊上甚至还有血印。
他问:“你是谁?”
宋宇凡看那张跟宋璇玑极其相像的脸,他暗道得来全不费功夫,便是示意了阿多过来坐下,他跪下来对顾素衣道:“臣等参加国主——”
顾素衣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刚想问怎么回事,阿多便道:“你就是新任国主?怎么可能?”
宋宇凡压下阿多,顾素衣让他赶快起来,他说楼国国王怎么了?
“你外公病重,但楼国国主之位传男不传女,你母亲一直在找你——”
接下来宋宇凡将宋璇玑是顾素衣亲生子的事情告知了顾素衣,顾素衣完全不相信,此刻老何却突然拿着刀冲向了顾素衣!
顾素衣眼神微凛,纵使他身负重伤,他身形依旧极为利落,他抬脚对准老何的腰腹一踢!
对方滚地,阿多连忙去保护宋宇凡,此刻,周围的人又多了起来,被关的囚犯稀稀落落往周围跑开去,顾素衣这才发现宋宇凡心口有伤,他抬脚踩在老何的心口,沉声问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老是害我做什么?”
“你偷我的东西也就算了……看样子也是这些人收留你,你收了这里的官兵什么好处?”
老何不说话,顾素衣见状便亲自将人绑了,然而老何再也受不了,他趁顾素衣不注意,马上要撞墙,顾素衣眼疾手快一脚把人踢到地上,此刻阿多却说:“他女儿阿若不见了,他被现在那个管事的人给带走了……”
至于是什么,阿多欲言又止。
顾素衣想到了荣恬,他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我哥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但是他不见了……”
宋宇凡道:“你还有哥哥?”
顾素衣说我还有个姐姐,可惜她死得早。接下来,顾素衣把他家的事告知了宋宇凡,宋宇凡说楼国内乱,有人觊觎国主之位。
顾素衣问你是否认识沈琅华?
宋宇凡说:“她本非楼国公主,被老国主发现了便被赶出了楼国,也是她给你外公下药……你能不能跟我回楼国,现下国内没有君主即位,你跟我回去吧?”
语气几乎有哀求的味道了,宋宇凡捂着自己的心脏跪在地上,不住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突如其来的亲生母亲跟外公病重。
顾素衣并不认为宋璇玑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宋璇玑他也知道是什么人,江湖曾经的女大魔头,他道:“你为何不让宋璇玑亲自来见我……”
宋宇凡道:“我也不知道,国主跟二公主是闹翻了的……我……”
话还没说完,一大群官兵又围了上来,顾素衣旧伤未愈,因为过大的动作而牵扯了伤口,他亦是十分痛苦,管事的杜希眼疾手快地推开门进来,他道:“哪位是顾素衣?还不出来送死?你想整个屋子的人都给你陪葬吗?”
顾素衣睨向杜希,他心想这狗官不过是跟梁公公一路的人。
他走上前,瞪视对方道:“是我,你有什么遗言么?”
杜希整个人颐指气使,他打着拱手对着空气说:“当今贵妃娘娘说了,你乃朝廷命犯,杀死当今丞相之子,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让你留个全尸。”
顾素衣此时心情烦躁得很,傅容雪送他的匕首还留在他身边,他功力虽只有一成,但他真的很不想憋住自己脾气。
他片刻之内拿着匕首抵在杜希的喉咙上,轻描淡写划了几刀,杜希被吓呆,他的话声音都变了,他开始求饶:“有话好说,好汉,有话好说……”
刚刚顾素衣杀了几十号官兵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周围的人一度不敢上前。
“这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顾素衣?”
“远些,远些……”
顾素衣面无表情切下杜希的一个手指,他冷淡道了声:“你跟我说说,什么叫有话好说?是这样还是这样?”
杜希又被切下了第二根手指……
正当顾素衣要切下第三根,傅容雪终于出现了,徐冽一通好找,顾素衣的眼神跟傅容雪对上,他把匕首收了起来,这会儿心上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了,他怒视傅容雪,忽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傅容雪挨了骂,面上也不显出恼怒的神情,他去摸顾素衣的脸,刚想道句歉,便只见顾素衣喊了声徐冽让人把杜希马上绑起来,驱散被关的囚犯,然后扑到他怀中,叨逼了句:“我头好痛,快让我回去……”
傅容雪一摸他的脑袋,恰好发起了高烧。
旁边是来救宋宇凡的宋璇玑。
他与宋璇玑目光对上,宋璇玑与他说顾俨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治疗了,你把顾素衣给我,我便把顾俨给你。
傅容雪笑说母亲你在跟我开玩笑呢?
宋璇玑面色一白,她想带自己儿子回楼国。
但顾素衣未必见得愿意,傅容雪邀请宋璇玑去到相府住,宋璇玑果断拒绝了。
之后,傅容雪以强抢民女为由将杜希压入了大牢,老何与女儿阿若相拥而泣,老何痛哭流涕自己的做法不对,傅容雪打发了他一些银两便带着顾素衣回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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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素衣接连挨了好几重暗算,傅容雪让谢长留给他诊脉,后者说这就是风寒遭太久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开了几张方子,说多养养就好了。
谢长留道:“解寒情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以你的血入药,能解三四成吧……”
傅容雪点头,他无奈道:“这家伙不吃药的,我来照顾他吧。”
谢长留好奇:“你这么了解他?”
傅容雪心想我何止了解他,他叹气,“别想了,他不会喝中药的,打死不喝,你去搓些好甜点的药丸讲不定就可以了……”
顾素衣梦到很多事,有母亲的葬礼,又有被人追杀的画面,他啊的一声从床上坐起,眼瞧见傅容雪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他说你怎么又不睡觉啊,守我很好玩?
傅容雪手端着一碗药汤看向他,默默往嘴中送了一口,随即他含住顾素衣的嘴唇,慢慢把药汤送进去,顾素衣拧眉,挣扎着不想喝,傅容雪撬开他的牙关吻得更深入,虚虚地说着就喝一口,马上不喝了。
顾素衣点头,他跨坐到傅容雪身上,双手从善如流勾住他的脖颈,他叨咕说悬崖底下风好大,吹得我头疼,两个人嘴唇贴着,傅容雪嘴角晕起浅浅的笑意,他左手端着一碗药汤道你想洒床上啊,不喝药病就不会好,还跟我犟呢?
顾素衣脑子晕乎乎的,他感觉傅容雪的手落到了自己腰上,慢慢收紧了。
他看那碗药汤被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便头疼的扑倒了傅容雪,脑袋使劲在傅容雪身边拱,他道:“没有别的法子了?非得双修?没有别的了?没有别的了?”
傅容雪摸他的后脑勺,他的吻落到顾素衣的颈侧,嘴唇缓缓贴上去,他无奈道:“也不是没有,以我的血入药,但你功力至多恢复三四成,你愿意?”
顾素衣的表情非常苦恼,一方面,他不舍得傅容雪遭罪,另外一方面,他怕痛。
两个人之前也不是没尝试过,回回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傅容雪也习惯了。
顾素衣把被一掀,他抽掉傅容雪的外衣跟腰带,他道:“陪我睡一觉,明天还要跟沈琅华跟顾老夫人打仗呢……”
傅容雪钳过他下巴吻了下来,薄凉的嘴唇上有微微的苦意,他说宋璇玑要带你回楼国了,你想不想走啊?
顾素衣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杀掉沈琅华替姐姐讨个公道,可苦于毫无证据。
他抽掉傅容雪头上的发簪,对方如水一般的长发倾泻下来,他闭着眼睛含糊吻住傅容雪,顾素衣叹息说,“你祖父似乎是不太满意我呢……五年前,你就是这样被逼回去的?”
傅容雪道:“老头子要死了……他管不到我了!”
他抬起顾素衣的下巴,恶意地咬了下对方的嘴唇。
顾素衣闷哼一声。
很快,便月落星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