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昼回去拍戏后一段时间,米歇尔就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缠着他,具体体现在微信上总问苏昼有没有空,或者要不要参加什么时尚秀,还时不时转账。
苏昼不理解这种花心人的脑回路,以为无休止的纠缠就可以打动他吗?
所以他通常装傻应对,问就是拍戏抽不出空,转账照样退回。
米歇尔也没恼怒,坚持不懈给苏昼发轮回性消息,就像是游戏的固定npc,米歇尔打一个字苏昼就知道他下句话要说什么,话里话外就是想约苏昼出来,目的不言而喻。
苏昼想,如果迫不得已要赴约,自己一定要戴上防狼喷雾,最好买一副盔甲,免得这个花花公子霸王硬上弓。
若米歇尔只是天天网络上骚扰就算了,反正现实见不到面,苏昼还可以忍着烦躁礼貌性回复,让苏昼惶恐的是米歇尔开始在线下堵他了。
“米歇尔先生,你怎么来了。”苏昼站在戏场屋檐下,勉强挤出笑容,看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米歇尔,心里如同大敌一般响着警报声。
也不知道米歇尔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不仅独自前来,还把法拉利开进深山老林,副座放了巨大的红玫瑰花束,热烈张扬,但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显得不伦不类。
米歇尔勾唇邪魅一笑,他靠在车上,弯腰一把揽起玫瑰花束,他站在苏昼面前,看见换上戏服后的腰肢,闪过许多下流想法,眼神带着侵略性,表面正人君子般说:“我特意来找你,这是送你的花,祝你拍摄一切顺利。”
苏昼抿着嘴,知道身后有一大堆工作人员正在关注这里的场景,明明是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光,却不得不被这个花花牛皮糖叫出来满足他所谓的显摆欲。
“谢谢啊,但其实我花粉过敏,不能接触花。”再次抬起头,苏昼没有收过花,甚至将手捂着口鼻,退后一步眼神露出愧疚,煞有介事般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啊。”
看着苏昼避之若浼的模样,米歇尔无奈将花放回车上,虽然他也怀疑苏昼话语真实性,但也不能强硬塞过去。
“放心下次不会这么做了。”
听到米歇尔的保证,苏昼忍不住想翻白眼,怎么还要有下次。
或许是走流程,米歇尔又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将毛绒红的盒子打开,苏昼眉眼一跳,就看见闪亮的纯银项链。
“这个是送你的礼物。”米歇尔将项链拿出来,做工虽不华丽,但没人会怀疑出现在米歇尔手中的价值,“我给你戴上吧。”
见苏昼又要开口,米歇尔赶在之前补了一句,眼神探究,“你该不会想要说你对项链过敏吧。”
“……”
虽然苏昼没想这么说,但又很想让米歇尔有自知之明,识趣点就赶紧走吧,没看见他那么排斥对方吗。
“没有。”苏昼抱歉笑着,“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不戴项链的。”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晚上有约了。”
“那换成明天。”米歇尔好整以暇看着他,期待苏昼又要说出什么理由。
“……”
苏昼意识到眼前人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无语之情溢于言表,很快收回神色,面无表情沉声说:“米歇尔先生,放弃那种想法吧,我坚决不会做那种事的。”
米歇尔目光落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工作人员,他意识到发生一切都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员观察到,但他并不在乎,有时候捕捉猎物难免大张旗鼓。
看着眼前憋着气的苏昼,米歇尔耸肩毫不在意说了两句好吧。
米歇尔不觉得眼前是个难啃的骨头,现在只在他计划的前几步,如果可以,他希望苏昼别逼他用上麻烦的计划。
打着方向盘,米歇尔告别苏昼,开着颠簸的山路告别了苏昼,那抹红色渐行渐远。
苏昼回到休息点,金殊还坐那给他保管手机,见苏昼回来表情没有变化,八卦之情一下子消减一大半,丝毫不敢打探。
苏昼坐了一会儿实在难熬,察觉到金殊的心思,别太好懂,那张脸就收不住表情,好奇,纠结以及止不住的自以为隐蔽实则全是破绽的打量。
偏头看了下附近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没有人注意这边,苏昼才转过头对着偷看他的金殊直截了当说:“我和刚才的人没有关系,一点都不熟。”
金殊瞪大眼睛,不是为苏昼的话,而是为苏昼特意和自己解释的行为,他还以为自己的伪装没被发现。
“啊。”金殊装作刚听到话的样子,抬起头一脸正经,“哦哦原来是这样,我想也是,肯定是你被单方面追求。”
“……”
苏昼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说其实那个人是想潜规则他,根本不是伪装成表面追求的样子。
“不是。”苏昼摇头,“他应该在逗我玩,总而言之别当真。”
金殊装模作样摆弄手机,又恍然般点点头,总算是没再偷看苏昼了。
在剧组拍戏的日子对于苏昼很充实快乐,可以学习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如果少了米歇尔的面孔就再好不过了。
苏昼以为线下单杀这种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像米歇尔这种人肯定会在乎面子,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肯定会感到丢脸,以至再也不来。
在第三次在门口见到米歇尔时,苏昼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说:“米歇尔先生我不答应,别找我了。”
米歇尔戴了副墨镜,露出的脖颈上有红色痕迹,他摘下眼镜塞在口袋里,眼底青黑比上次深。
“噢—”米歇尔沙哑嗓子,调戏说:“你的绯闻看到了吧,都说你和我谈恋爱了。”
“公司已经发声明了。”苏昼无奈,昨天米歇尔傍晚来找他,不知道被哪个狗仔拍下照片扭曲真相发到网上,“已经澄清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的字咬得很重。
绯闻一出,公司给他打电话,商辛给他发消息,苏昼解释头都大了,这两次商辛恰好都在外地赶通告。
商辛:“他骚扰你了?”
苏昼:“对,很难缠。”
想到两人发的消息,对他人难以说出口的话,在商辛这里似乎都不需要隐藏,苏昼和商辛说了米歇尔骚扰他的过程。
商辛:“别担心,你不用害怕他,他来找你,你不理他,出了事我来处理。”
虽然不清楚商辛底气从何而来,但苏昼的确有被这话安慰到,他们拍戏的这么多天,他知道商辛是说到做到的人。
“你可真是冷酷无情。”米歇尔故作控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不少情。”
他热脸贴冷屁股这些天,早已激起胜负心,可以说除了想睡到这个人,米歇尔还想把这个人踩在脚底下,让他对自己摇头摆尾。
苏昼喉咙一哽,被油腻到说不出话,虽然米歇尔外表很不错,年轻长得帅身材好,他还爱捯饬自己,只是任何生物混上油腻,就如同油淋淋的肥肉让人避之不及。
苏昼想拿上家里的柠檬味强力去渍洗洁精给眼前衣冠禽兽全身上下淋一遍,再拿不锈钢丝刷好好洗刷一下这人油腻心灵。
“要怎么样才能追到你。”米歇尔微微弯腰,与苏昼平视,他见多识广,自然能发现苏昼眼里强压下的厌恶,这个眼神让他很兴奋,他知道苏昼怕他,但又不能做什么。
米歇尔很愉快咧起嘴角,“或许只是因为你没试过男人的滋味。”
“我想别人的事与你无关。”低沉磁性的男声从米歇尔身后传来,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山谷静谧。
米歇尔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哪个没眼见的中二病发作学英雄救美,他顺着苏昼望向身后诧异的目光转过身。
墨黑碎发散落额前,漆黑的眼,眼型狭长,毫无表情的冷脸,气势过于冷峻,让周遭闷热气息都消减几分。
看到那张脸,不光是苏昼惊讶,米歇尔也不可置信,他愕然好一会,眼前的人分明是商辛,那张总出现大屏幕的脸他能记住,若只是一个影帝就算了,对他构不成威胁,可米歇尔知道,这个人还有另一个身份,朝歌集团太子爷。
朝歌集团旗下涵盖了影视制作、音乐唱片,艺术品收藏和文化旅游等领域,拥有多个知名的影视制作公司和音乐唱片公司,可以说,娱乐圈属朝歌龙头。
米歇尔根本不能得罪他。
商辛收到消息弄完通告就马不停蹄回来,没想到恰好撞见米歇尔骚扰苏昼的这一幕,他走到苏昼旁边,给了个放心的眼神,苏昼心领神会信任地点头。
半分没有给旁边的米歇尔一个眼神,只把他当蛇蝎当草芥。
被冷落的米歇尔一瞬间骂人的想法达到巅峰,看着两人的互动,又觉得真恶心,他还没这么吃瘪过。
“商少,刚才我说笑的。”米歇尔表情尴尬,没有刚才对苏昼的调戏坦然和吊儿郎当。
感受苏昼和商辛碰面后的氛围,米歇尔怎么看不出来,这苏昼估摸就在耍他。
怪不得,米歇尔知道苏昼为什么不答应自己了,有主不说,还怪他比不过商辛地位,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直男,没想到背地也是个伺候男人上位的的。
商辛没有给他面子,他冷下脸,毫不留情问:“说笑的?我看米歇尔总监很期待,是因为经常尝试那种滋味所以认为别人也和你一样吗?”
苏昼心里感动又担忧,他扯了扯商辛衣袖,商辛扭头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语气前后对比,米歇尔只觉得比打脸都痛,他好像个小丑任人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