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纪南亭和其夫人是什么关系,或相爱或相恨,在提到对方名字的时候另一方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脸部的微表情多多少少会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是人类控制不了的。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不仅没有任何情绪波澜,邢北行甚至还能在她的眼里看见几分……嘲讽?
自己猜错了?她难道不是南亭夫人?
纪凛面对他的试探并没有接他的话头,只是道:“这个东西于我不祥,你收好。”
“不祥?”
邢北行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后世都说这个戒指是个神器,有神灵庇佑的。
虽然这些话可能是扯淡,但是怎么也和“不详”扯不上关系吧?
纪凛到是淡定,一边剥蒜一边道:“可能我的魂魄在上面吧。”
邢北行:“!??”
就在邢北行被惊悚到嘴巴微张的时候,纪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上才剥好的几瓣白白嫩嫩的蒜塞进了邢北行的嘴里!
邢北行:???
“你真好骗,”纪凛轻笑着说着,潇洒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吃个蒜那么磨叽,够矫情的。”
邢北行:“……”
可是这蒜真的好辣啊!
纪凛无视了邢北行涨红的脸,起身走了。
.
是夜,王慕兰院。
“烦死了!”王慕兰将头上金钗一甩,梳妆台前胭脂水粉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吓得丫鬟们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收拾起一地狼藉。
“小姐息怒,”一个胆大的侍女颔首上前道,“虽然起来的除妖师们弱了些,但是聊胜于无,况且那个邪祟胆小,不敢伤害主人家,小姐不用担心您的安慰的。”
丫鬟见王慕兰听完这些话后脸色缓和了些许,趁热打铁道:“那个徐农户咱们不理他就行,反正他迟早会放弃的。”
“其实那个徐农户长得还算俊朗,待我也不错,就是地位太低了。”王慕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嗔道,“我要嫁的是达官贵人,不然我这脸不是白长了吗?”
王慕兰看着自己镜中的容貌愈发高兴,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小丫鬟立刻道:“就是就是,我家小姐这般花容月貌自然要世间最优秀的男子来配,我看小姐做东宫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别乱说。”王慕兰嗔怪道。
小丫鬟笑着闭了嘴。
一番玩闹之后,王慕兰打算就寝了,小丫鬟端着一个精美的木盒上来了。
“小姐,最近院内怪事多,咱们要不是试试徐农户新送的安神香啊?”
王慕兰随意地瞥了一眼:“之前的用完了?”
“连夫人给除妖师们分了一些,基本见底了。”
“分给除妖师安神香?”王慕兰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娘是不是疯了,给他们安神香干什么?”
邪祟晚上出来,除妖师们晚上正是忙碌的时候,也不知道连夫人怎么想的,生怕除妖师睡不着一样,给人家点安神香。
“算了,”王慕兰道,“用一下新的吧。”
丫鬟将香炉点上,袅袅云雾渐渐蔓延至室内各个角落,屋子里的人都染上了倦意。
王慕兰坐在床榻上,正要睡去,忽然只觉得身侧起来一阵阴风。
几乎是同时,王慕兰只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僵硬的扭头,只见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正趴在她的床沿,仰面看着她,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
“娘亲,你高兴吗?”
女孩甜甜的笑着,黑瞳里反射着眼前人惊惧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