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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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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至于现在这第三次——

确有不同。

不像往常只是舒缓疼痛,这次灵力淌过枯竭的经脉,仿若有了灵智般,顺着雷劫劈出的缝隙穿插在其中,缝针一样。

祁白川眉头微皱,牵引着沿路的灵力,指腹用力,按的本就纤细的手腕更加苍白,骨骼也凸在外面,看着很是病态。

梅负雪倒没那么矫情,只觉这次抓人的力度比方才抵在几上那一下还大,他在这丝丝疼痛的间隙中竟还有心情去思考对面人是不是在装腔作势。

沉吟片刻,越想越觉得对方所说话之离奇,于是出声:“喂,你……”

倏地一下,经脉猛然颤动,梅负雪仿佛被人扯住了不存在的尾巴根,一个激灵挣脱手腕,没控制住用力过猛,脊背结结实实磕在马车壁上。

没心思顾及疼痛,他微微睁大眼,感受着缝合的经脉,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做到的?”

祁白川收回手,对他的反应皆是意料中的沉静:“我的灵力异于常人。”

异于常人……

这番解释确实说得通,不然也没法说明他为何不能对这人下手。

可是……

“你既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早告诉我现在绝对是另一副态度。

祁白川却道:“你忘了我的伤?”

梅负雪怔然一瞬,慢慢坐回蒲团。

对了,伤。

伤疤不小,但也算不上大,跟他全身的经脉相比不过尔尔,但伤的位置很特殊,脐下三寸,贯穿丹田——

这该是个致命伤。

他见过的伤太多了,横劈而下的,直刺倒钩的,最常见的就是贯穿而过,譬如秦修心脉那一下,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又能很好地解决麻烦。

思及至此,他视线落在桌几边沿处,穿过阻隔描绘出那伤的形状。

然后慢慢锁起眉,沉吟道:“我会帮你的。”

祁白川扶正歪斜的矮几,没回应这句话。

他收了剑,又朝外看了一眼,约莫在判断刚才跳出去那人有没有跟上来。

梅负雪问道:“你现在的实力能够帮我多少?”

祁白川稍稍偏头,示意他把手再放回去。

梅负雪不疑有他。

刚才渡来的灵力应该已经快到极限了,这次的明显要差些,但聊胜于无。

呼吸声轻轻浅浅,随着腕上脉搏的跳动此起彼伏,他神情专注,都集中在身体的感官中。

灵力治愈经脉的感觉难以形容,宛如枯木逢春,死水微澜,那种蓬勃的生机会令任何一个修者都心驰神往——这是实力修为的象征。

许是过久没感受到这种松弛,他半阖着眼,撑着矮几头靠在车壁上,眸光一动不动盯着对方那只手。

这次的时间格外长,长的日头隐隐都往下落,正当他困倦眼皮打颤时,蓦地被一声惊呼叫醒。

【宿……宿主?】

梅负雪身子一蜷,外表看不出多大异样。

他沉下心慢慢将注意放在识海。

“怎么?”

【我……】系统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

梅负雪凝神看去。

他的识海是一片虚无薄雾的淡金色,没渡劫前就是这样,渡劫后就多了点东西。

一团模糊的光团。

现在那团光正忽闪忽闪地游荡在迷雾中,跟个提灯似的,看着有点迷茫。

梅负雪抬高胳膊,毫不客气将它扯下来:“你在做什么?”

【宿主,你看周围。】

不等他再观察,识海中陡然发生动荡。

成片成片的金色祥云一朵一朵炸开,弥漫了半边广阔无垠的识海,在猝然爆开的云花中,还夹杂了什么东西。

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扭麻花似的缠在雾气中,又顺着缝隙汇聚在梅负雪掌心。

不,不是掌心。

是光团。

梅负雪愕然地盯着手中那具愈发清晰的光团。

身形骤然一晃,本来识海中凝聚成型的神识开始虚无涣散,星星点点的灵力顺着他的身体逃离,全都被那光团所吸走。

梅负雪:?!

“你怎么抢我的灵力?”

光团:“……”

它也不知道啊,它明明什么都没做。

梅负雪手一抖,光团上下翻滚着远去。

但毫无用处。

神识中的灵力就跟八百年没见过骨头的狗一样,屁颠屁颠跟着它一溜烟地跑走了。

梅负雪:“……”

他差点破口大骂。

这到底是个什么混账玩意,怎么还带噬主的。

然而不等他散形逃离识海,就又出现了变故。

半空中那团翻飞的光大概是吸足了灵气,逐渐变慢,一点一点,缓缓定格在半空中,当着梅负雪的面,做了个类似伸懒腰的动作。

他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一个圆地跟球一样的东西,怎么会做出这种复杂的东西。

也正是这时,神识的消散减慢,识海中剩下一点残羹冷炙稀稀落落回到他的身体,勉强稳住了他几近半透明的化形。

梅负雪神情呆滞。

不给他反应时间,头顶就传来急速的破空声,抬头看去,就见一团白花花的,不知名物什对着他脑门往下砸。

梅负雪:“……”

团子下落速度遽然加快,经历了刚才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大概也猜出了这是个什么玩意,手忙脚乱运气起身就准备亲手接。

谁知变故又生。

团子将至未至,虚空中猝然传出碎裂声,梅负雪的手抬到一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识海毫无防备被撕了个口,一位白衣少年不疾不徐出现在半空中,游船戏水般轻松,剑鞘一挑,团子蹦跶着上钩,跟着旁人滚跑了。

他:“……”

“祁白川,你给我站住!东西还我!”

神识归位,梅负雪猛然一颤,乍一睁开眼头有点晕,但他来不及多想,瞄准就近处的那个白影就往前扑。

他娘的他算是知道了。

怪不得某人这么好心,原来目的在这呢。

刚刚帮他修复经脉都不一定是真心的,应该是试探,估摸着从他往对方身上抹口水的时候这人就起疑心了,只是一直按压着没动,就等一个好时机。

现在好了,他一时大意真被逮着空子以牙还牙。

“祁白川!”

梅负雪喊得声嘶力竭,他离得近,手脚并用着扒。

车内空间实在不大,他这番大动作顿时撞的矮几侧翻,没喝完的姜茶撒泼洒出来,淋了二人一身。

无暇顾及其他,梅负雪一发力,两膝横跨在对方腰侧,随即便松开劲道,整个身子毫无缓冲就往下面坠,那架势活像要压死对方。

底下果不其然传来闷哼声。

人过来的时候祁白川不知怎的也没躲,车内狭窄,倒下去的那一刻只来得及看见他用手肘磕住地面,借着摇晃的车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外面的裴初正跟灵兽抱团,半梦半醒间就听车内一阵天崩地裂,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头身颠倒往下栽。

好不容易扒拉住灵兽脖子,又听见车内一声带着怒火,跟没了爹娘一样指名道姓的叫嚣声。

他慌忙一跳,怕出差错拉开车帘急声询问:“祁仙君,梅公子,你们……”

话到嘴边,蓦地卡回嗓子里。

就见车内本就逼仄的空间内,硬是被两人搞得一团糟,壶渣碎了一地,矮几腿断了半截,名震宗派的天之骄子被压在下面,发冠扯的歪歪斜斜。

但人还是很镇定的,长腿微曲,半躺不躺身形稳当,即便身上多了一个人重量也不见疲态,甚至还有闲心想去抽手扶一下。

相反梅负雪略显忙乱。

他双膝跪地,更准确说是跪在下面人衣服上,整个人气急攻心喘息连连,那模样恨不得咬碎牙龈生吞了对方。

裴初目瞪口呆,手保持着掀帘的姿势,说不清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幅场景。

此时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来得正好。”

察觉有人来了,梅负雪森然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他,“帮我把他按住。”

裴初:“……”

他脑中不自觉想起来梅负雪口中双修遍名门宗派修者的豪言壮语,颤声道:“这……我加入……不太好吧?”

梅负雪眼神威胁:“让你上你还不愿意?”

裴初:“……”

“我……”他有苦说不出,结结巴巴半晌,最后一狠心,“公子,我实在是打不过祁仙君啊,实在不行,您让他上我……”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嗖地飞出去。

……

梅负雪冷冷瞧着下面,一手稳住身子,一手攀上那处伤疤上:“东西交出来。”

祁白川仰望着上面,这番低压的作态也不显狼狈,他瞥过自己现在的姿势,道:“你让我如何交?”

梅负雪依旧垮着脸,非但没松手,还抽了身下人的腰带,顺势将人撑地的手从后面绑了起来。

“嘭”一声过后,这下对方是彻底没了支撑点,完全躺在车内。

但神色依旧不见慌乱。

他道:“你先松开。”

梅负雪面色不善:“做梦。”

边说边钳住下面人的下巴,大有一副死杠到底的气势。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祁白川:“听了一路。”

梅负雪:“……”

什么特殊癖好。

对方似乎觉得他被打击得不够多,又补充了一句:“你用神识交流,波动太大,想不知道都难。”

梅负雪:“……”

他在这短暂的静默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似乎一直都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

本以为即便渡劫失败,应对现在的麻烦也绰绰有余,谁知一而再再而三在这人身上栽跟头。

哪家好人能窥探别人的神识。

梅负雪面色更难看了。

许是对方瞧出了他的挫败感,出声转移话题道:“这是个刚化形的灵物,应该还不错。”

说罢轻轻敲了敲地,那团不知名的物什终于显现出来。

白中带金,浑身绒毛,乍一吹风似乎还承受不住,整个团子冷的微微战栗。

约莫是察觉了两人的目光,那团子抖了抖绒毛,缓缓舒展开,露出一双微阖的浅金色的眼睛。

“主……人?”

团子迷迷瞪瞪,茫然了好一会才清醒。

待完全睁开眼,看到面前两人一上一下这副场景,整个团都僵住了。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梅负雪眼疾手快,赶忙起身捉住那只想去跳车追随裴初的玩意,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半晌,他难以接受地开口:“走地鸡?”

团子:“……”

“还能长。”

祁白川指尖灵光一闪,被当成麻绳捆的腰带自动脱落,经过刚才梅负雪毫无章法的揉搓,已经看不出原样。

“幼年体,放在身边养着就行。”

他坐起身,从梅负雪手中接过那只疑似幼鸟的肉团,弹指将其近乎于无的两只翅膀给揪了出来。

梅负雪看着那弱小的身躯陷入沉默。

这玩意……当作预备伙食都不够塞牙缝。

“它为什么会是只鸟?”

梅负雪还是无法接受现状,明明最开始还是个疑似天道指引的使者,威风得很,现在突然告诉他,这其实是个灵宠。

祁白川应该看出来他心中所想,耐心道:“你的招式可曾受限于它?”

限制?

梅负雪眨了下眼,靠回车壁。

他清楚记得醒来时这团子对于他本名招式的解释——渡劫成功后的产物,但因意外保留下来。

意外?

什么是意外?

他来到这里就是意外。

这世界上的仙早就陨灭了,只有史书上有迹可循,况且每位仙飞升的方式不同,更无人知道仙的本命招是什么,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还是一头雾水。

目前唯一所知就是他这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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